“越析王,请。”于赠跟随搭救的人来到一处驻扎地,并被引进一所大帐。他好奇是什么人救了他,但是不论是谁,他都要表示感谢,否则今日决不能全身而退。
“越析王,好久不见!”施望迁率先同进帐的于赠打招呼。
于赠看清说话的人,心念,原来是他。这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剑川是他的地盘。
“施浪王,的确好久不见!”虽然于赠不赞同施望迁曾提出的联合抵抗蒙舍的提议,认为争权夺利只会给六诏百姓带来灾难,但是对于今日的救命之恩,他还是要感谢的:“多亏施浪王仗义相救,否则于赠今日就要成为蒙舍的阶下囚了!”
“越析王哪里的话,我也是正巧在边境巡视,意外从蒙舍那里探得他们说今夜要去抓你,我才派人前去一探究竟。刚开始还以为是假消息,谁知道真是你!”施望迁虚伪地解释着“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言难尽!自从越析兵败蒙舍,我就被驱逐回泸水对岸的龙佉河祖地,无法过岸,本想同越析的子民从此安居龙佉河,要不是为了找月儿,也不会冒险来此。”提起月儿,于赠又愁思满面。
“您是说,您是来找宫主的?”施望迁明知故问,为于赠倒了一杯奶茶。
“对,蒙舍一战后,月儿就失踪了,我非常着急。所以…”
“失踪?难道您还不知道……”施望迁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
“宫主她,她已经….哎,不说也罢……”施望迁装作有口难言。
“她怎么了?”于赠紧张地追问。虽然他知道施望迁这是欲擒故纵,即使不问,他还是会说,但是于赠一刻也不想等,哪怕只有一点月儿的消息,他也要马上知道。
“还是说了吧!不然您会更担心!据我在太和城的探子得到的可靠消息,月宫主已经被蒙晟崇那个魔头掳走了!”
“什么!”这个消息如一声惊雷,让于赠心惊。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攻破宾川的那一天!据说他是被宫主的美色所吸引,暗中将人掳走的!”
“蒙晟崇虽然乖戾,可从未听说他会强抢民女…..”于赠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希望施望迁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危言耸听。
“越析王啊,宫主是普通的女子吗?天神见了她,怕是都会心动的!”
于赠冷静下来,想想施望迁的话说得有理,美丽又善良的月儿,谁会不喜欢呢?
“那月儿现在怎么样?”于赠急切地接着问。他立即想到,依月儿的性子,不会甘心受辱的,会不会已经以死明志?所以他才至今都没得到月儿的消息。千万不要啊!
“哎,我都不忍心说了!宫主哪里肯就范,蒙晟崇就想办法千方百计地折磨她。先是以越析百姓和南机宫众的性命相威胁将其占有,百般凌辱后,又将越析在太和城的探子杀死灭口,后来便发配她去苍山马场做女奴,大雪天让她去山中找马,差点丧命。前几天刚逼她做了晟崇的小妾,只不过没敢对外宣布宫主的真实身份。接下来又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了!我想宫主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啊。”
施望迁说的有板有眼!于赠不得不信了:“蒙晟崇,我杀了你!”于赠恨得咬牙切齿,站起身,拿起刀,就要不顾一切决定去蒙舍救月儿回来。
“越析王,千万别激动!”施望迁拦住于赠,心下却念正合自己的意。
“放开我!”
“越析王,听我说,蒙晟崇早就吩咐关卡的人,看到你格杀勿论。你这样不仅白白送死,更重要的是救不了宫主啊!”
于赠听到施望迁的话,恢复理智,他此时更不能乱了阵脚,他一定要冷静,月儿还等着他去救呢!
“施浪王,您说的对,我一定要救她!我先给阁罗凤去信,要他放人!”
“据我所知,阁罗凤也是要放了宫主的,可是蒙晟崇不答应,为此两兄弟还闹僵了一阵儿。您也知道蒙晟崇是阁罗凤的左膀右臂,阁罗凤怎么会为了宫主得罪他?!所以就将此事瞒了下了。”
“阁罗凤曾偷偷地帮助宫主出逃,可是后来被蒙晟崇连夜从城中搜了出来,抓到宫主后就杀了越析的兵士,还将宫主送去马场做女奴,害她差点死在那里。”
“您此话当真!”
“我以天神的名义发誓,千真万确!”施望迁举起右手发誓道。
于赠暗自估量这施望迁的话中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施望迁也不是傻子,知道于赠并不完全信任他。不过事已至此,于赠顶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就让他死心到底。
“当然,越析王也不妨再试一次,正式休书给蒙舍王,看看他现在的意思,能和平解决最好。”施望迁又是一招以退为进。
于赠也是这个意思。即使不能和平解决,至少可以确认月儿是否在蒙舍,总比他这样大海捞针去寻人强。
“那好,我先给阁罗凤休书一封,先确认月儿的情况再说。”于赠抱着一丝希望,他不愿再起兵戈。
“好,我让人去准备笔墨。那等消息的这几天,就请越析王屈尊,在这里歇息吧,我也可以尽尽地主之谊。”
“您刚救了我的命,得罪了蒙舍。我怎么好再打扰施浪王?”
“越析王客气了!我们六诏本是同宗,自家兄弟何来打扰?再说,那蒙舍用卑鄙的手段害我们五诏国破家亡,这仇早晚得报,谁怕得罪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施望迁的话,倒是让于赠找到了同感。
“这样才对!”施望迁笑颜逐开,还热情相邀,“明天我带你四处转转。”
“谢过施浪王。”
“王爷,北部边界传来消息说......于赠过江了。”罗时向晟崇汇报完,看了看他的反应。
晟崇正在看书的眼睛抬起了一瞬,又重新回到书上,悠悠说:“然后呢?”
“边防卫队正要将他捕获时,来了一群人,将他救走了。经查,那伙人是施浪人。”
“哼!”晟崇冷笑一声,“乌合之众联合在一起还是乌合之众。”他知道施望迁的意图。
“还有其他吗?”晟崇最想知道接下来于赠的打算。
“目前还没有接到新消息,不过,属下已经传令过去,务必将于赠阻挡在蒙舍境外。”
“不必,他想来就来。有些事情早晚要解决….”晟崇早已厌倦了只能偷偷摸摸将月儿留在身边,不能诏告天下。他要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再也不想躲躲藏藏。让于赠来闹闹也好!省得自己没有理由说服阁罗凤公开月儿身份。
“王爷的意思?…..”罗时有些迷惑,之前王爷不是一直命令看住于赠,决不能让他过岸吗?
“意思就是,放他通关,暗中观察,但是如果意图对蒙舍不轨,立即抓捕,交给诏王处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