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
“棠襄,你过来。”棠襄正在为我整理被褥,而我有话要问她。
“自我上次出宫以后你可曾与令仟侯联系过?”我把话摊开来说,显然棠襄没有告知刘谯我的近况。
棠襄惊诧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夫人,你怎么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看着她,等着一个答案,希望这个答案不会令我失望。
“夫人,棠襄没有机会通知侯爷,因为侯爷后来去了淮阳,最近才回到长安。”棠襄一脸委屈,她知道我在怀疑她。
我竟不知刘谯去了淮阳,淮阳是刘谯的封地,他去那里我倒是不觉得稀奇。
“对不起”,我看着棠襄,心中有些内疚,是我错怪了棠襄。
“夫人无需挂怀,棠襄没放在心上。”她对我粲然一笑。
翌日,传来了令黛姒翁主与令仟侯择日完婚的消息,是刘询亲自拟的诏书。棠襄遮遮掩掩不愿让我知晓,只可惜自有人想让我知道这个消息。许后一早就差人送来了喜饼,说是让各宫嫔妃都沾沾喜气,明里暗里都戳着我的痛处,也不知我与刘谯的事许后知道多少。
许琉婧会‘选’中刘谯是必然的,这个结果是皇权替她‘选’的。刘谯,虽然夺位失败,虽然失了霍光的支持,但他毕竟还是万户侯,与其让他回封地,天高皇帝远,倒不如将他放在眼前更为放心,只是强行将他留在长安确实不妥,而成为翁主夫婿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不过是刘询的一步棋,也许当初刘询令我进宫也是为了牵制刘谯。现在想来,那个站在权利之巅的男人当真是深谙帝王之术。
“夫人,您不伤心吗?”棠襄怯生生地问我。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冷静,刘谯要成亲了,而新娘不是自己。要说一点难过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样的结果我早已猜到了,伤心难过也不可能改变分毫,毕竟我也成了别人的‘棠梨夫人’,又怎能奢求他为了我终身不娶呢?!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来日方长,终归是有出路的。
我朝棠襄笑笑,只是这笑容始终未尽眼底,算是强颜欢笑了吧,“不伤心,伤心又不能当饭吃!棠襄我饿了!”化悲愤为食量,再说了我现在是一人吃饱两人不饿。
听说许后要亲自操办许琉婧的婚事,出嫁前许琉婧一直住在椒房偏殿,因着黛姒翁主的关系,刘谯进宫的次数愈加频繁了。
今日他拜见完了许后竟然领着许琉婧来了我棠梨宫,也不知是成心想气我还是怎地!气归气,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于是乎我将自己宫里最好的吃的、喝的全拿出来招待他们了,连西域的葡萄酒我都拿出来了,够大方了吧,要知道这西域美酒也只有我和霍成君宫里有一些,旁人可是见都不曾见过的。(PS:这酒我也是从霍成君宫里顺的,都是沾了她老爹的光。瞅瞅,他老爹多厉害,连皇帝都没有的东西他却有,权利之大,风头之大,怪不得刘询要说霍光在的时候‘有如芒刺在背’呢。)
我坐在主位,他俩虽共坐一桌,却隔了一尺远,好似中间隔了一条鸿沟,甚是疏离。他俩本就相互不喜欢,也难怪。不过这个样子可是气不着我的。
“你二人来这里做什么呀”,我尽量保持微笑。
“回夫人,皇后说宫里除了她就您的位分最大,我二人成婚,理当来拜见。”许琉婧如是说着,甚是平静,看来她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了。
又是皇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