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在霍光那儿占不得好处,他所提之事、他所批阅的奏章,要么是被无限期搁置,要么是无情被批。所以他索性在后宫各处流连忘返。
不多日便听闻张八子封了美人。张八子家室虽不及王美人显赫,但如今她荣宠极盛,不过数月功夫已经获封美人,视二千石,爵比少上造,地位次于容华,如今与王美人可平起平坐了。张八子,现在应该叫张美人,她便是那日在长乐宫中的活泼女子。
年关将至,宫里渐渐热闹起来了,似乎已然忘却了谭容华落胎一事。
我照例侍奉于政德殿前,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研个墨、打个杂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朝堂上的事情可略知一二。近几日乔易倒是往政德殿跑得勤,也不知道刘询与他在谋划什么。我想起那日刘谯说的话,顾媛的死可能与乔易有关,不禁胆寒。
“除夕将至,你身为司乐可有准备什么节目?”刘询坐在堂前,随意地翻看着大将军霍光批阅过的奏章。
“回陛下,奴婢已准备妥当。”我恭敬答道。只见他端了一樽酒饮尽。
忽然一个女子闯了进来,门口的太监不敢阻拦,此人正是最近十分得宠的张美人。
“叩见陛下万岁!”堂下女子盈盈一拜。
“胡闹!”刘询略带怒意,“政德殿岂是你说闯就闯的?!”
见了刘询的怒气,张美人自知越矩了,一番跪拜之后便悻悻离去。
“你可觉得张美人性子与你有些相似?”刘询饶有意味地看着我,不知道他此话作何意,抑或说我是假装不知道。莫非他是想说张美人能得圣宠完全是因为与我有些相似吗?
见我不答话,他又道,“平君待我也与以往不同了,多了些君臣之礼,少了些夫妻之亲,终是觉得不喜,你这样挺好的,不要改变。”
“陛下说得奴婢不懂”,不是不懂,是不愿懂。
今天这气氛实在不宜在政德殿多待,“陛下,一个时辰已过,奴婢告退!”我连忙行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回来!”
我闻声顿住了脚步,他继续说道,“你就这么不待见寡人吗?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欢喜都来不及,你怎还要逃?”
我始终背对着他,始终没有转过身去,“陛下醉了,我去差人煮碗醒酒汤去”,说罢,我便走出了政德殿。他只饮了一杯酒怎会醉,这不过是我逃离他的托辞罢了。
我刚出政德殿不久,便“巧遇”了张美人。说是巧遇,倒不如说是她刻意在等我。
“奴婢笙箫馆司乐拜见张美人”,我向她福身。她倒是来者不善,竟没叫我起来。
“素闻许司乐歌艺超群,人才出众,如今本宫见了也甚是喜欢,怪不能得陛下另眼看待,日日去得政德殿。”张美人言语灼灼,她哪里是喜欢我,分明就是暗示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勾引陛下尔尔,虽然我真的没有勾引过刘询。
“哎呀,许司乐行了这半晌的礼我竟然“忘了”叫你起来”,她惺惺作态地将我扶起,又训斥了她身旁的丫头怎么不提醒她叫我平身。
她这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嘛。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她喜欢的陛下,我并不喜欢。
经过一番“愉快”的交谈后我们便各自回了。
许是因为怕见到刘询尴尬,一连三日称病没有去政德殿。刘询也没派人来过问,我想他应知道我是装病故意躲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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