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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寻故剑

国不可一日无后,众臣不谋而合,都把皇后的位置心许给霍光的女儿了。立后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刘询却怎么也压不下来。刘询难忘相濡以沫的患难妻子许平君,心中属意平君为后。国家大事他俱让于大臣处理,唯独立后之事他不打算退让。

刘询传我到他殿中表演歌舞以解苦闷。

殿中除我与刘询外竟无一人,高台上刘询苦酒饮了一杯又一杯,眼神微醺,醉意拳拳。

“奴婢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地叩拜。

“你的性子不似以前了”,刘询略有深意地看着我,似乎有些惋惜这样的变化,“许久不曾听你吟唱了,今日为寡人唱一曲吧。”

“是。”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开始后安静遥望远方

荒草覆没的古井枯塘

匀散一缕过往

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

风卷起庭前落花穿过回廊

浓墨追逐着情绪流淌

染我素衣白裳

……

如果来生太远寄不到诺言

不如学着放下许多执念

以这断句残篇向岁月吊唁

老去的当年水色天边有谁将悲欢收殓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的远方”

一曲罢,我低着头退在一旁。

“曲是好曲”,刘询欲言又止。

“曲与心、与境当相配,陛下为国事所恼,并无听曲的心情”,我抬起头看向他。

“呵呵”,刘询自嘲一笑,“国事自有大司马操心,而寡人也只能为平君立后的事情恼一恼了。”

“陛下与许婕妤同甘苦,共患难,伉俪情深,世人无不赞许,又怎会刻意为难,只要陛下将自己的心意公诸于众,必有共鸣”,我如是说。许平君与我有缘,且有姐妹之谊,能帮她我自然是会帮的,我说这些完全是为了平君妹妹。刘询即为帝,立后是家事,他若态度坚决,大臣们也不会全然反对,毕竟不忘糟糠之妻也是美德。

刘询会心一笑,“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次日早朝,大臣们重提立后之事,刘询提及要寻寒微时的一把剑,意思是说人能富贵,盖不能忘本,许平君应该是他的“故”。可能是共经过患难吧,所以大臣们望风使舵。大臣们心里明白,只得上奏,请立许婕妤为皇后。对此,霍光也只好认同,不再强求立霍成君为后。

农历元平元年十一月壬子日,许平君得凤印玉绶,接受百官参拜,成为大汉皇后。依照惯例,皇后的父亲应该加封为列侯。但霍光以许广汉为“刑余之人”作托辞,竟不许封,最后只封个“昌成君”。(注:许广汉曾受宫刑,谓之“刑余”)

同时一道册封的旨意也到了长乐宫。

“兹有霍氏成君品质高洁,德仪出众,堪为众嫔妃之表率,特封为婕妤,位仅次于皇后,视上卿,爵比列侯,赐居未央宫。”册封的旨意霍成君看了许多遍,只是个婕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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