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虑不周,让李兄弟追赶上来受了累”,玄光子对着来人中的一个拱手道。
“哪里哪里”,那其中一位姓李的人回答完,看往百里平云处,见他脸色苍白,左腿流血不止,便道:“小兄弟可是受了伤。”
玄光子点头道:“这小兄弟受了枪伤,我手上的金疮药应付刀剑损伤还好,可这枪伤...”
那李姓军士哈哈一笑道:“正好我身上有枪伤药,道长,你帮这小兄弟取出子弹,我来上药如何。”
这时却听那不远处传来人说话声:“不劳二位麻烦了,他是为我阴曹府的任务受的伤,自然是我们阴曹府治好才对”,这人出来后,是那与百里平云接头的人。
这人说话语气不怎么和善,玄光子却不生气,说道:“那如此有劳这位阴曹府的兄弟。”
只见这人没有答话,点去百里平云左腿几处大穴,稍运气与指尖,把百里平云腿内的子弹逼了出来,方才扶着他离开。
走了不远,这人还说了句:”江湖人行江湖事,你九宫山掺和进这朝廷江山的纷争里,就不怕犯了大忌。“
玄光子明显神色一黯,却很快恢复过来,说道:”现在哪还有什么江湖江山之分。“
这人见玄光子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哼了一声:”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背起百里平云,脚下步子不由加快几分。
那李姓军士向前一步,望着百里平云二人离开的地方,双手负背道:“这人便是你们江湖里阴曹府的人吗?”
“正是,看来是我九宫山疏于这通山一带的太平,才惹得他们出了手”,玄光子叹道。
李姓军士看向玄光子摆手说:“这不关你九宫山的事,你们则段时日与我军合作,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说这些,我们还是看看那杜老板,还有那小姑娘。”
李姓军士点头,只见那杜老板匍匐在地上,身子不停发抖,看到他们看向自己,磕头说道:“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显然是方才见百里平云杀了宣广宇那一幕,心神受了创伤。
转身看向琵琶女方向时,却见那地空无一人,显然是离去,玄光子不由大奇:“那姑娘在我们来时还在,怎么转眼就不见呢,而且还能逃过我的感应离开,绝对不是寻常人。”
李姓军士笑道:“看来是我们和那小兄弟自作聪明,这姑娘分明就是准备下局擒获宣广宇和这杜老板,而且武功必定出众,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我们这般行动鲁莽。”
一直没开口的军士这时说:“想来不会吧,我们出来时间也够长,该是回去了。”
“何政委说得对,我们走吧”,那李姓军士说完,双手合十对着不远的和尚道:“有劳大师带上这杜老板。”
原来是这杜老板平时大吃大喝,身子沉重,像是那李姓军士和何政委,显然是扛着走路没有这和尚那边灵便,只能请上这位和尚帮忙,这和尚也是双手合十,回了个礼,然后把杜老板扛在肩上,跟了上去。
待得这两批人都离开,一侧的高墙翻出道抱着琵琶的身影,对着李姓军士那边笑了笑道:“我怎么不会在意呢,只是这祸害算是除了,本姑娘就不和你们计较。”
说着转身看望百里平云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那呆头呆脑的小子会不会有事,这子弹打进腿里,怕是很疼吧”,姑娘说着,看了眼自己掩在裙下的玉腿,而后才抱着琵琶离开此地。
不远一栋废置的空房里,那接头人把百里平云放在一张床上,撕破那伤口附近的裤腿,掏出一瓶药道:“小兄弟忍耐一下,这药粉碰着伤口可是非常疼的,你可得忍住。”
见百里平云点头,接头人把药粉撒到伤口上,百里平云只觉得这疼痛不是皮肤上传来,而是从骨头里的骨髓传到脑子里,撒药的就这一块,疼的却是整个人,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喊出了口,但百里平云听得接头人说忍住,居然硬生生的把呼疼声吞回肚子里。
待得敷药时的疼痛过去,这接头人赞道:“小兄弟果然不同常人,若是其他人上了这药粉,多数直接疼晕过去,好点的也是大声骂了出来,难怪阎王想要见你。”
“阎王?”
接头人见百里平云不明,就说:“就是那发出阎王状的阎王,江湖人称笑阎王。”
百里平云不解道:“我与他不熟,为什么要见我呢?”
接头人一笑:“这我就不清楚,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听了吩咐才去寻你。”
百里平云听后点头,然后说:“那何时见面?”
“现在。”
“现在?”百里平云听后马上爬起身,却因为牵扯到伤口,倒在了床上。
那接头人马上把他按住,说:“小兄弟不必起身,因为是我们的阎王亲自来见你了”,说着,他对着房子另一侧通往里堂的大门拱手道:“阎王,小的先行告退。”
“你去吧”,这从里堂发出的声音极为低沉,却洪亮,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内力,听得百里平云气血一阵翻涌。
等接头人离开后,里堂的大门处走出一个人,身子足有两米多高,穿着一身阎王服,却打着赤脚,每一步都能激起地上的尘土,但就是不发出一丝声响,来到百里平云床边后,右脚一跺,身周的尘土都被清到了一旁,腾出块干净地来,让他坐下。
这笑阎王上下打量了番百里平云,问道:“你就是那个姓百里的小家伙吗?”
“晚辈正是”,百里平云答话时,正想爬起身来,却见笑阎王伸出右手一压,一股无形力让百里平云身子起不起来。
只听笑阎王说:“你有伤在身,就不用起来,躺着说就好”,他接着说:“你的阎王状是杨老头给你的吗?”
“正是。”
笑阎王伸手搭在百里平云右手处,内气在他身体里运了一周,然后摇头道:“这杨老头是怎么教徒弟的,连江湖三四流的人都比你强上不少。”
百里平云听了脸一红,说:“这内功是我父亲教的,我和杨神医相识不过几日,他没教过我武功。”
“哦,你父亲叫做什么?”
“百里万渊,前辈可曾听过”,百里平云现在只想听到笑阎王说听过他父亲的事,或者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却见笑阎王摇头道:“不认识,看来是个江湖不入流的小角色。”
听见这笑阎王说自己父亲是江湖不入流的小角色,百里平云当下不服,说道:“秦前辈可是说了,我父亲的武功与他在伯仲之间,怎么可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秦前辈,哪个姓秦的?”
“是秦作南,秦前辈。”
笑阎王小声的嘀咕了句:“原来是这个老东西”,然后才对百里平云说:“看来是我错了,但是确实没听过你父亲的名字,想来是隐士一类的人。”
百里平云这时把出发前想问的一个问题说了出口:”前辈建立这阴曹府是为了什么?“
笑阎王哈哈一笑:”这阴曹府可不是我建立的,是传下来到了我手中,江湖太乱,尤其是乱世里的江湖,恶人不再掩饰,所以需要规矩,我阴曹府就是规矩,制衡江湖人的一把尺,过了一分,就切去一分;若是过得太多,就直接舍弃算了。“
笑阎王看了眼深思的百里平云,站起了身说:“你且在这休息养伤,几日后这通山县会有大热闹,你可以随去一同看看。”
听见百里平云嗯了一声,笑阎王推门出了房子,而不是进了内堂。
这笑阎王刚出走了不远,就对着一旁树下阴影处说了句:“老东西,还不出来。”
“哈哈,果然藏得再好,还是被你这死老鬼给发现”,秦作南从一旁暗处走出,手里抱了壶酒,正是那松寿楼的松寿酒。
“就你这一身酒臭,哪个能闻不到,只是这小鬼父亲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和你打成平手?”
秦作南听了这话,喝了口酒说:“二十年前那一刀,记得吗?”
笑阎王眼睛一瞪,惊呼道:“是他。”
“没错”,秦作南点头说:“但这小子还学了我的五行引和清风拂云,实力算是不俗。”
笑阎王哼了声:“招式轻功确实不俗,内功确实一塌糊涂,就是我府内随便一个小鬼和他对拼内力,他都得输”,笑阎王说着斜看秦作南一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的。”
听得笑阎王这么一说,秦作南也是无法还口,但脸却没红,绕开话题道:“你方才屋里说几日后会有大热闹,不知道是什么热闹?”
“李闯王的藏宝地被江湖第一神算算出要在两日后现世,你说算不算热闹?”
“算,而且是大热闹,就是不知道这宝藏藏的是什么”,秦作南一听显然来了神,兴奋的问道。
“藏的是什么我不知道”,笑阎王叹了口气:“我只知道我那女儿前段日子听了这消息,跑到这通山来,本来让杨老头过来除了杀那宣广宇外,还有就是照看我女儿,没想到...”
“你是在求我帮你照看女儿吗?”
“不是求,是你让人乱接阎王状的赔偿。”
秦作南听言,只说了句:“算了,就知道你小气,你女儿我会帮你看好的,你就放心吧”,说着飞身离去。
笑阎王看着秦作南离去的背影,笑着摇头说:“只希望你这老家伙别喝酒误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