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流水,赤火,乙木四大意境!嘶……这马上就能是五行意境了啊!”
“你瞎了吗!还有锋锐意境啊!这是还未成形的锐金意境啊!已经算是……”
“小满圆五行意境!”
“不止!不止于此!还有更多意境,该死的,这是什么意境,连我都看不出!”
“嘶……还有我人族的阵法意境,等等!不对这意境与我人族的阵法意境略有差别!”
焚木上人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喧哗之声,突然如遭雷击一般:“你们都魔愣了吗,看不出这乙木意境最少有三千年火候了!老书虫,你是年纪最大的,你的墨色意境有两千年火候吗?”
“嘶……”整齐的抽冷气之声接连响起,风仙道古之人,也就是焚木上人口中的老书虫,面带苦涩:“没,仅仅一千五百年的火候,这孩……这位前辈当真修为精深。”
“呼……”‘玩蛇的’深深地进行了一次吐纳,眼神徒然凌厉起来:“不管如何,先擒下他!”
说着,‘玩蛇的’身形瞬间模糊起来化作一抹轻烟,看似缓缓而去实则疾若奔雷的向嬴弑,其拳锋之上,一丝一丝黑绿色的气息蔓延开来,甚至连空间都有了一点点的被侵蚀的迹象。
“慢着!”焚木上人突然一声大喊,落在‘玩蛇的’耳中毫不譬如晴空一道雷,震得他险些从云雾状化成人身。
险些暴露身形的‘玩蛇的’灰溜溜的回到了众人所停留的云层之上。
“诶诶!玩蛇的,你别瞪着我啊,我这是帮你啊,你自己说说你在急啥呢?”面对怒目而视的‘玩蛇的’,焚木上人不仅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朝着‘玩蛇的’发问。
‘玩蛇的’一愣,自己陷入了沉思,能修炼到这一步的人,都不是傻子,被焚木上人这么一阻一问,亦是想到了很多。
诚然,这是潜入百家书院的老辈强者,可这也是分情况的,若是人族本族的老辈强者,无非就是惩戒一二,至多打压他在人族本族之中的发展之类的种种而已。
可这若是异族,这乐子可就大了去了,人族专门针对异族的‘沥血殿’之中的三千九百五十六万种残酷至致,惨无人道的刑罚枕戈以待。
况且,不管这是个人族本族前辈,还是个异族奸细,这都不是现在这几个师范能制服的了的强者。
想清楚了这些的‘玩蛇的’不由得冷汗横流,面色发白,仔细感悟了一下这浩大意境之中所包涵的巨大的潜藏与弱小表面之下的威势。
‘玩蛇的’颇有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去奈何桥打了瓶酱油的感触。
“这……这个……烧火的……你的确是救了我一命啊。”一滴冷汗滑落,‘玩蛇的’结结巴巴的向焚木上人打了个稽首,道了声谢。
“所以说急什么呢?安心啦,我们先去告诉一声院长就是了,剩下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不对?”焚木上人嬉皮笑脸的晃荡着手臂,一脸的放荡不羁玩世不恭。
啵,仿佛鸡蛋破碎的一声,焚木上人等外院师范头上的一片天突然就黑了。
一声浩大无比,威严无比的喝声传来:“吾,人族现任皇帝,人王,餋龙!此子无碍,你们各自散去就是,不必多加议论!”
声音消散,阳光继续普照大地,温暖着大地却无法温暖‘玩蛇的’与‘老书虫’等人的心。
“这是什么人物?值得餋龙氏大人亲声传音!”‘老书虫’骇然尖叫,声音都带上了一点点的撕裂。
‘玩蛇的’突然一把捂住了‘老书虫’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老书虫’看向了焚木上人的方向。
焚木上人的嘴唇颤抖着,多少年了,又是这个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听到了这个仿佛可以镇压天地护佑人族永世的威严,只是,师傅,你真的被护佑了吗?
焚木上人笑了,笑中又带着点呜咽,一步一步,踏在云上,走向远方。
“唉……这也是造孽啊。烧火的,啊不,轩俍他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这事上这么看不开呢?”一个金衣师范低声叹息,他也是焚木上人的好友,可却并不怎么了解焚木上人的过去。
‘玩蛇的’张了张嘴,看着渐行渐远的焚木上人,欲言又止。
“说吧,随意了,说完了我也可以稍微好过点。”焚木上人的声音缥缥缈缈的传了过来,让人听了很奇怪,这算得上语无伦次,条理不清,对于伶牙俐齿,铁齿铜牙的焚木上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此刻却仿佛在他的喉咙里塞了一大团棉花,怎么也无法好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嬴弑又是一个精彩绝伦的侧身突击,滑到了柳安远面前,逼近到了一个柳安远长刀无法波及到的距离。
‘玩蛇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纳虚戒之中拿出了一个飘着酒香的小壶。
柳安远收刀入鞘,一记鞭腿击退了嬴弑,双手颤抖,虎口有些破裂,却还是坚定的抓住了小半米长的刀柄,时刻准备将刀锋出鞘。
焚木上人接住了‘玩蛇的’扔来的酒壶,掀开盖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辛辣流过喉咙,刺激着心扉。
嬴弑双拳白骨嶙峋,几乎没有了皮肉,鲜血滴滴答答的滴下,这对一个凡人来说已经是致命的出血量了,嬴弑却硬生生靠着战台之上丰富的天地灵气加速造血坚持到了现在。
‘老书虫’叹息一声,狠狠拍了拍跟随的小厮的头顶:“你啊,那来这么多事!那里这么多话!”‘老书虫’担忧地看着焚木上人大口灌饮这烈酒的背影,心中浮现了一抹阴霾。
柳安远双手持刀,神色无比认真。
焚木上人背对众人坐于云的边缘。
嬴弑再度握紧了没多少血肉的手。
‘玩蛇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出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