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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见老朋友

黄昏!

又是一个美妙的夕阳,只是直到太阳西下也没有等到欣赏的人。已经有太多的无奈与动荡不安了,除了期待着未来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一点,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呢?

蜡烛已经快烧没了,可是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一下手指,更不用说去换一根新的蜡烛了!

烛火就好像是黄豆一样的微弱了,然后真的蜡炬成灰泪始干了!

月又出来了,只可惜也没有赏月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好像清醒了过来了,坐在床上,并不是床沿。

屋里一片黑蒙蒙的,看了不禁令人心里害怕,更何况还是一个妙龄女子呢!幸好还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她还可以看到一些轮廓线,到底知道了一个大概。她渐渐的发现了原来自己的所在应该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四皇子从来都不会委屈了自己的,特别是束缚!所以四皇子要了这间唯一最大的房间,这是最高级的房间,就好像是家一样的房间!

女孩子在尽量想起一些她昏倒之前的事情,还有她昏倒之后的事情!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她好像朦朦胧胧的看到有一个人在对着她发呆,这个人会是谁呢?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好像在梦里的人?

当她放弃思考的时候,房间里就在窗户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了一个人,一个对着明月发呆的人。

女孩子的咳嗽声惊到了窗边的这个人,他回过头来看了床上的她。这是一个多么俊秀的男人啊!

只见他去点了一根新的蜡烛,然后说道:“你喜欢明亮一点还是暗淡一点的好?”

床上的人又咳嗽了,等她好了一点,才回道:“还是多点几根蜡烛吧!我有点害怕!”

那个人继续点蜡烛,问道:“害怕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害怕的?你这是想太多了,还是好好的睡一下吧?”

他点亮了十多根的蜡烛,都是燃烧过的了!这都是昨天晚上他跟店小二要来给伤者治伤的用来照明剩下的,现在刚好可以用得着了!

床上的人苦笑道:“我这就是睡太多了,在胡思乱想呢?是你救了我的性命的吗?”

“是的,是我救了你的性命的!因为我好想与你交个朋友!”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抱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什么他已经走了过来就坐在床边的那张椅子上,就那么的豪不保留的看着她。

他看了看她的气色已经开始红润有光泽了,才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恩恩怨怨。”

她眉头一皱,道:“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既然你都救了我的性命了,为什么就不能够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呢?”

他摆了摆手,道:“并不是这样的,我所知道的都是从刺伤你的那只弩箭上想到的!这些你自己就可以了解到的,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你的!”

说着他就从台上取下那支箭,那支昨天还是血淋淋的箭,现如今那血迹早已干透了,只有血腥味,还有一种淡淡的气味,她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许久,终于完全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了。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将那支弩箭交回给他,说道:“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救的我的吗?”

他将弩箭放在身后的桌子上,微笑道:“这个我很乐意的,而且,我也曾经是学医的,算来你我还是同行啊!”

“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医术或是阅历你也就救不了我了。”

“不错,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配当我的朋友!至于我的师承,也就不说了,我是半道出家的!”他讪讪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的伤有三个问题要彻底的解决。”

“哪三个问题?有这么多吗?”

“当然有了!第一,一定要止血,第二一定要将弩箭拔出来,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解决涂抹在弩箭上的毒,如果解决不了,一切都是妄谈!你既然明白了那支箭的意思,那你可知道怎么样解那种毒吗?”他希望她说她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你不会逼我吧?”她不想说这个敏感的话题,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他会说什么了!

“当然可以了,我从来都不强求任何人的,包括我自己!如果我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我,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是我得不到的!你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还是多休息的好!你先休息一下吧!”

他想扶她好好的躺下去,可是她拒绝了,道:“我饿了,你明白了吗?”

他恍然大悟,笑道:“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从房间出来就来到了厨房,现在的她的大病初愈,不宜吃大补的,还是清淡一些的好!他亲自动手熬粥,洗菜切菜炒菜……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下厨了。因为他也想吃一点东西了!

他的白衣,由始至终都是白衣如雪,他的速度也还可以的。想当年他服侍食神的时候比现在更加的专心致志了!

将自己亲手做的食物与店小二一起端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将店小二打发之后他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熟睡的样子了!

他笑得有点无奈的样子,把自己煮好的粥盛了一碗出来!不管是自己喝还是等床上的人醒过来再喝,都得要凉了再可以喝得下去!

食物的香味将床上的人硬生生的拉了回到现实中,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她不让他扶着!因为她好像有点害怕这个人,因为他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

直到现在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是全新的,而且,并不是自己的衣服!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我都忘了!”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谁救的你就是这个人给你换的衣服!希望你能够理解!”

她一激动,就咳嗽起来,而且很厉害,都已经止不住了。

“不用这么激动的,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我都给你治伤了,还有什么可介意的!是不是?”他希望可以安慰一下她。他刚才犹豫了一下就是不想欺骗她。他根本就不会欺骗人,因为他知道谎言始终都会被揭穿的,而且代价也并不是他所能够接受得了的!

“你……你……你毁我清白,倒不如不救我好了,我……我……这身体虽然不是迷人的,可是,这是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还有名声,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她越说越激动,又在弯腰咳嗽了。

“为什么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被人看了身体就让这个人杀了她呢?真的奇怪啊?”他喃喃自语道。

可还是让她听到了,她忽然发现为什么会提防着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了。还有他刚才提及师门的时候他说是半道出家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他并不是忽然去学医了,而是不学医了。所以他才说的曾经的原因了!想来他根本就一点医德医风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缓解了过来。

“我叫司华,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还有我却知道你的师承,你信不信?”他微笑着看着她。

她现在只想杀了这个男人!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她记住了司华这个名字!

司华眯起眼睛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正色说道:“我知道一个女人最在乎的就是清白,可是,我真的没有丝毫的私心杂念,我救你完全是一个意外,给你清洗身体换一件干净的衣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忽然怒目而视道:“你还给我擦过身体!你这无耻之徒,我真恨不得……”

“够了!医者父母心,一个父母给孩子擦身体换衣服有谁可以说点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正气凛然的说道:“我救你是因为我发现你时候你还没有死,所以我并没有见死不救,我是一个好人吧?你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换了干净的衣服,我只不过是随便就做了的事情而已!”

她泪水已经布满了眼眶了,就差一点就流下来了。

司华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在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遇到事情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小孩子脾气,这种人就得要好好的哄!”

她瞬间就将泪水用衣袖擦掉了,说道:“虽然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小孩子,可我请你以后记住了,我始终还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清白和声誉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记住我的这句话!不要再去伤害其她的女孩子了!”

她很欣赏他刚才的那句“医者父母心”这句话!这是她师傅的口头禅!没有一定医术及医德的人是绝不会说得出这么样子的话来的!

司华柔声说道:“好了,粥也可以喝,你是自己来还是麻烦我来喂你呢?”

她伸手出去,说道:“扶我过去吧,我可以的。”

司华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过去坐好,那碗里粥刚刚好可以喝了,这是他计算好了的,只不过这个女孩子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还没有请问姑娘芳名呢?”司华坐在她的对面说道!

“韩如心,这是我师傅给我起的名字!”韩如心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的眉宇间有一丝的忧伤,这是尘封多年的伤感!

司华并没有吃东西,他一直在回忆着往事,虽然没有办法改变历史,但是自己却在无时无刻不在创造着新的历史的篇章。他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却偏偏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上天对于自己的最严酷的惩罚了吧!

“你不吃吗?”韩如心终于开口问道。

“你吃吧,我不想吃了!对了,在这个房间里不是还有一个人的吗?你有没有见到!”司华终于想起了假罗容静来了!

“没有!我醒过来只见过你一个人而已!”韩如心道。

司华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冷冷清清的,不要说人了就连老鼠也没有一个出来找吃的!老鼠的饭堂是在后面的小巷子里的,并不是在前面的街道上的!

司华忽然细声细语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除非你想死!”

他说的这么认真真的惊到了韩如心了,她点了点头,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就已经被人打断了,准确的说是被一股很浓的酒气给熏到了!

一个男人把房间的门撞倒了,直接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喝了许多酒的醉汉,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他能够轻易的就将这个房门给放倒了,实力一定不弱的!只是,他一直都不敢直视司华的眼睛!

“你来见我还需要借酒劲吗?你不配了,你已经变得胆小,变成一个懦夫了!”

司华知道他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因为那个假罗容静心里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醉汉!而且他们也都是老朋友了,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于亲兄弟,他们一起过了很快乐童年!

醉汉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地板,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子,永远都这么淡定的样子,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啊!”

司华站起来,走过去将他从地板上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说道:“你我永远都是好兄弟,这些年来我都想着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啊!我的痛苦你又可知道啊?”

韩如心忽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的关系还真是挺复杂的!

醉汉紧紧的握住司华的手,道:“这些年以来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每一次与人打架都没有赢过一次啊!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没有你的配合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就连一个老鼠都不如啊,现在,我已经和蝼蚁无二了,我的痛苦谁知道啊?你别再抛弃我了,好吗?”

韩如心一下子就咳嗽起来了,她的伤口虽然已经有所好转了,可是还是很痛的!

醉汉道:“怎么?很恶心吗?还是很感动啊?”

韩如心想回答,却被司华的咳嗽声阻止了。

司华说道:“她身上有伤,不用理会她的!”

醉汉却道:“不!今天她一点要死,因为你一回来就是找女人,你真的温柔乡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啊!据我所知在你回来的这半个月里已经换了两个女人了,而且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怎么,长大了,就连性子也把握不住了?那你还不配做一个男人了!”

司华微笑道:“好了好了,你喝醉了,我陪你去开间房吧!”

醉汉推开了司华的手,很认真的说道:“为什么连我的女人你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还是我罗棠花的好兄弟吗?”

司华还是很平静的看着罗棠花的眼睛说道:“当年的情谊如果还在的话,你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当我还是你的朋友了,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罗棠花终于还是依靠在司华的身上,让他扶了出去然后开了两个房间,那个房间的门已经坏了,怎么可以住人呢,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

整个晚上司华都在与罗棠花促膝长谈,他们说一下小时候一起合作去打街头的小混混,每一次都是他们两个小娃娃胜利。

当年已经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就好像是出去玩了一趟而已!

“你说你打不赢的是些什么人?”据司华所知,罗棠花是最喜欢打架的经验是不必说的了,力量更是没问题的!

罗棠花叹了口气,喝了点酒才说道:“这些年以来我就只向一个强者挑战,可是,输的总是我自己!在他的面前,我真是太弱了,比蝼蚁还要弱小万倍啊!你猜这个强者会是谁?”

司华笑了笑,说道:“你该不会是向艾雪山上的那个老怪物挑战吧?那你是再练上一百年也打不赢他的,你不死在他的手里你就知足了吧!”

罗棠花恨恨的说道:“我不知足,每一次挑战完他我都得养上两三年的伤,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在我的身边,给我想想办法有什么法子可以打败那个老怪物的!可惜啊,每一次从梦里醒过来,身边总是空荡荡的,直到我遇到了她,有了他的慰籍,有了她的关心和照顾,是你……是你将她逼上绝路的!是你,都是你!”

司华问道:“她怎么了?”

罗棠花的眼眶红了,喃喃说道:“她已经在祠堂里自杀谢罪了!她死了……她死了!没有了她,我忽然就好像没有了希望了,直到你消息传了,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好事啊!”

罗棠花又喝了好几口酒,他已经喝了一夜的酒了,他现在除了喝酒之外真的什么也干不了!他不能够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不能够去恨自己的老朋友,他只能够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场,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忘得干干净净!只可惜他的酒喝得越多这些东西就越清晰,就得喝得越多的酒,直到喝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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