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站在屋檐下胡思乱想,忽然,韩风隐隐听到似乎有求救的声音传来。可真仔细去听的话,却又没有了,韩风也没太在意。眼瞅着天上的雨慢慢的变小了,韩风准备再等雨小一点点,自己就冒雨冲回去,反正离家也不是太远了,而且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考虑到城西区的治安状况,韩风可不打算拖到太晚,毕竟一不小心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随着时间流逝,雨终于变得越来越小了,风也渐渐停了下来,韩风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头上一顶,正欲往外冲,忽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呼救的声音,没有了风声,这次听得甚是清楚,韩风清楚的听出是一个女孩的呼救声,从不远处的拐角处传来,“救命啊,流氓!啊……你不要过来……救命啊!”听到女孩夹杂着哭声的求救声,韩风不禁有些犹豫,到底救还是不救?想了想西区的治安状况,以及自己的情况,而且听女孩的口气,对方明显不是一个人。韩风咬了咬牙,一狠心,顶着外套就往家里的方向跑去,毕竟因为救人最后丧命的情况在西区还是很常见的,自己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救人。“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还是个初中生,家里还有奶奶需要我照顾。呜呜……”听到这里,已经跑出去一段路的韩风猛地停了下来,略一思索,韩风瞬间脑海鲜血上涌,眼睛一红:“妈的,拼了!遇到这种事都不敢出头,还算什么男人。”韩风将外套披在身上,打量了一下周围,从路边的一间商铺旁边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拎在手里,随即,快速的向拐角处的巷子跑去,到了巷子口,女孩的哭声和哀求声清晰传了过来。韩风探出头向巷子里一看,不禁怒火中烧,昏黄的路灯下,四个光着膀子,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青年正淫笑着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逼在墙角,小女孩的哀求声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们的邪念,一个黄毛家伙淫笑着伸手向女孩的脸:“别害怕,小美女,陪哥几个晚一会,就让你回家,哈哈……”一直哭泣的小女孩见黄毛要动手,猛地伸手将黄毛的手打开,哭着道:“别过来!滚开!”
见黄毛失利,旁边的三个家伙哈哈大笑的怪叫起来,“阿彪,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让哥几个来,哈哈……”听到三个家伙的笑声,黄毛不禁恼羞成怒:“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哥哥一会儿非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不可!”说着,正欲往上扑,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听到一声怒吼,黄毛不禁一个哆嗦,小姑娘听见有人来救,不禁大喜过望,四个家伙齐齐回头,向巷子口看过来,小姑娘趁着几人不备,猛地从几个人身旁冲了出来,躲到韩风身后,紧紧的拽着韩风的外套哭道:“大哥哥,他们要欺负我!”
黄毛几人一时不慎,伸手一抓没有拽住,眼见小姑娘躲到了韩风的身后,不禁大怒:“他妈的,哪里跳出来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学人家英雄救美,我×”。
听到黄毛几人的怒骂,韩风不禁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木棒,也顾不得回头看小姑娘,低声道:“你快点走,你在这里我没法保护你,离开这里,赶紧回去,或者报警!”小姑娘闻言一愣,旋即深深地看了韩风一眼,仿佛要将韩风的样子刻在脑海中一般,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当下急忙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韩风!”韩风也没有啰嗦。“我叫张梦寒!谢谢你大哥哥,我马上就去报警!”说着,小姑娘迅速的跑出了巷口。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黄毛几人不禁大怒,骂了几句,抽出腰里的砍刀就向巷口冲了过来,韩风猛地舞动起手中的木棒,嘴里大喝一声:“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几个家伙根本没有理会韩风的威胁,持着砍刀就奔韩风冲了过来,韩风见几人没被吓住,当即往墙边一靠,身体紧贴着墙壁,手持木棒面对着黄毛四人,只听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家伙恶狠狠的骂到:“小崽子,老子让你充英雄,敢坏大爷的好事!”话音未落,一刀劈了上来。韩风一直都是在学校里读书,平时最多和同学吵几句,哪经历过这种事情,当下心里一慌,手中木棒乱舞,说巧不巧,正好一棍抽在刀疤脸持刀的右手臂上,刀疤手上一痛,砍刀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刀疤脸往后一跳,躲开韩风乱舞的木棒,左手捂着手臂,嘴里恶狠狠的吼道:“妈的!弟兄们,给我砍死这个小崽子!”
见刀疤吃了亏,旁观的几个家伙一拥而上,手中的看到齐齐的奔韩风身上招呼过来,韩风没抵挡几下,便被一刀砍在腿上,一个哆嗦,手中的木棒掉落在地。紧接着便又是接连几刀砍在身上,有一刀直接劈在了韩风的头上,眼前一黑,韩风瞬间倒在地上。
见韩风倒地,黄毛几人也停了下来,嘴里骂了几句,回头看向刀疤,刀疤捂着手臂走上近前,见韩风倒在血泊当中,上去哐哐两脚踹在韩风身上,“他妈的,让你坏老子的好事!”踹完还不解气,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砍刀,往韩风身上猛地扎了进去,“小子,下次做好事前先睁开眼睛看看!”
看到刀疤一刀扎了进去,黄毛几人不禁吓了一跳:“疤哥,你别把这小子给弄死了!”听到黄毛的话,刀疤也不禁心里一惊,光顾着出气了,可别真把这小子给弄死了,说着伸出手指往韩风的鼻子试了试,一试之下,刀疤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抽回手指,刀疤脸上一阵变换,随即一咬牙:“把车开出来,哥几个搭把手把这小子搞到城外的垃圾站去,当时候说不定来个凶兽就把这小子解决了!”黄毛几人互相看了看,随即也是一咬牙,从不远处将车子开了过来,抬起韩风往后备箱里一扔,开着车直奔城外而去,此时,天上雨还未停,很快,韩风流的血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拉着警报慢腾腾的开了过来,来到巷子口,很快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和一个穿连衣裙的小姑娘,小姑娘正是方才被韩风所救的张梦寒!
两个警察手里拿着枪走到巷子口,探头往里看了看,见没有人,回头挥手让小姑娘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确定你是在这个地方遇到流氓的吗?”张梦寒仔细打量一下四周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年轻警察眉头皱了皱,收起枪往巷子里走了几步,张梦寒跟在年轻警察后面也进了巷子,突然,张梦寒眼睛一亮,越过年轻警察,跑到前面捡起一根木棒,嘴里激动的说道:“没错,就是这里,那个大哥哥当就是拿着这根木棒!”年轻警察走上前来,从张梦寒手里将木棒接过,看着木棒上的几道深深的刀印,以及刀印里残留的血迹,年轻警察眉头紧皱了起来,正欲说话,一旁站着的中年警察向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行了,小姑娘,估计我们来的晚了,可能你那个大哥哥已经走了吧!估计没事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听到中年警察的话,张梦寒不禁心里一急“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大哥哥啊……”“我不是说了嘛,他可能早就离开了,算了,我们也下班了,你家在哪?我们顺便把你送回去吧!”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张梦寒就上了警车,不一会,便在张梦寒的指引下,停在了一幢老旧的居民楼下,张梦寒下了车,一个人在楼道里不禁有些发呆,这是,楼道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以及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李队,我看木棒上有血迹,估计是发生了械斗啊!只怕那个小伙子凶多吉少啊,咱们应该好好的……”话音未落,一个略微沧桑的声音量话打断“小王,那一片的黄毛和刀疤还能除了咱们局长的小舅子还能有谁?真要查出来咱们怎么办?”“可是……”“别可是了,就这样吧,一个城西区的学生而已……身不由己啊!”随即,便是警车渐渐远去的声音。
站在楼道黑暗中的张梦寒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腿间,两行眼泪自苍白的脸庞滑落,韩风那只见过一面的稚嫩脸庞深深地刻在了张梦寒的心里。
良久,张梦寒起身,踉跄着在黑暗中摸索上了楼,颤抖着打开了房门,狭窄的小屋里,一张破旧的床躺在墙角,床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不断地剧烈咳嗽着,张梦寒走到床前,轻轻的把老人扶起,平静的说道:“姥姥,我要去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