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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名为永夜

这一日萧逸痕和蔺秋雪游历到一偏隅地方,四周寂静,没有鸟儿的鸣叫,也没动物的的声响,一片死寂。

“有村子”蔺秋雪眼前一亮,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村说道

萧逸痕也不说话,只是往那村子走去,蔺秋雪也跟着过去。来到村口,萧逸痕突然眉头紧锁不由说道“好浑厚的魔气。”

萧逸痕两人进入村子,只见各处都是尸体,循着魔气源头走去,只见一处山脉之中出现了连接幽都的缝隙,而缝隙旁边竟有一婴孩啼哭,萧逸痕见幽都缝隙脸色一变急忙走上前去,抱起婴孩交由蔺秋雪,然后让其退到一边。

蔺秋雪退到一边后,萧逸痕祭出仙剑催动神力,只见在此神力之下,原本不大的幽都缝隙渐渐合拢起来,当缝隙全部合拢后,萧逸痕也满头是汗,可见即便如此小的缝隙以他一人之力封印还是有些勉强。封印完以后,萧逸痕看向蔺秋雪怀中的婴孩,眉头却更深沉了,道行到他这一地步的他知道这婴孩是个禁忌,一个绝对的禁忌。

一时之间,即便是他也感到棘手,修为高深的他看出这婴孩体内魔气缠绕,他忠厚老实,不代表他愚昧。他知道这是一个魔子,一个来自幽都的魔子,恐怕正是从这缝隙中遗落出来的,只是他此刻却不知是永绝后患,还是抚养这让世间凡人所不容的幽都魔子。

不等他思索完,只见满脸笑容的蔺秋雪抱着魔子过来说道“师父,这小孩真是可爱。”

萧逸痕还是继续看着那婴孩,过了片刻似是做了个决定一般,然后对着蔺秋雪说道“回剑雨阁吧”

蔺秋雪也满心欢喜,抱着婴孩御剑而去。

剑心殿中,萧逸痕看着蔺秋雪怀中的幽都魔子“你把此子送到后山的后阁中,另外吩咐一名稍长的女弟子照顾,让守阁的一些弟子分布周围不要让门派弟子接近,以后更不能与此子接触,待此子懂事时也让那女弟子离开后阁。”

“师父,这是为何?”

“你可知此子是何人?”

“不是那小村唯一幸存之人么?”

“我看此子体内魔气环绕,想必是幽都从那缝隙中遗落出来的婴儿,可谓魔子。”

“魔.....魔子?,师父,这能确定么?那师父为何还留下?”

“只怕不假,只是此子还小,即便是魔族,且年纪尚小,无知小儿又岂有大恶,只是此间之事乃至此子身份不可给其他人知晓。”

“是,师父,只是不知这婴孩的名字该叫什么才好。”

萧逸痕看着婴孩,想到即为魔子生在世间,便不能露面,只得永远待在后山的后阁黑暗之中,像黑夜一般不能见到阳光,遂即对蔺秋雪说道“就名为永夜,永夜,永远为黑夜”

“永夜。师父,我这就安排”说完蔺秋雪抱着永夜出剑心殿之外。

自那天以后,永夜便被安排在后阁中生活,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永夜也从当初的婴儿长到了三岁。三岁正事开始走向懂事的时候,也是个孩子贪玩的年纪。然而从永夜懂事起,陪伴他的就是后阁里空荡荡的大房子,他从未见过别人灿烂的笑脸,也从未感受过亲人温暖的怀抱。就连每天给他送饭照顾他的剑雨阁弟子也是满脸冰霜,紧绷着一张脸,他如同一个犯人,一个不被人所爱的罪犯,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让人冰冷的房子,他只知道自己从懂事起就在这里了,在这里生活着。大概也是由于童年这样的遭遇,使他日后成为一代霸主的时候对人世冷暖看的更淡薄些,更极少为人情凉薄而伤心动容。

多年以后那令天下颤抖的幽都魔君对着身旁心爱的女子曾经说道“不管现在的我还是曾经那弱小而无助的我都并不觉得自己的童年有多么凄苦悲凉,我的一生在我想来,就应该是那样开始的。至于承欢父母膝下、共享天伦,与师门中的师兄师姐嬉戏,一同练剑,这样平凡孩子应当享受的童年,我并不觉得对自己有多大价值。”

永夜开始想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三岁的他不再需要那个照顾他却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女弟子喂他吃饭了,他开始会自己去吃饭了,而那女弟子也乐得所在,从那以后女弟子每次也只是把食物放在永夜所在的门口。永夜自己饿了就提进食物进房自己吃。

在永夜五岁那年,一场冬日的伤寒里。那一年伤寒盛行,大雪纷飞了整个剑雨阁。茫茫大雪,覆盖了剑雨阁的各个楼房,剑雨阁里新拜入的弟子在练剑场忙着练剑,一些资格较老的弟子也是忙着陪阁主萧逸痕的七岁女儿打雪仗嬉戏,没有人去注意那后山中被列为禁地的后阁,更没有人注意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身体躲在薄薄的被窝里冻的瑟瑟发抖的永夜。

在这冰冷的后阁里,性格孤僻的永夜虽然明知这无情的寒冷可能会把他摧毁,却也只是躲在单薄的被窝里低声呻吟,直到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头晕目眩,渐渐失去知觉。

“快醒醒,快醒醒”迷糊之中永夜听到一个声音,他站在黑暗里,冷峻的脸上充满了警惕之意。

“你是谁?”声音稍微带点沙哑,这是永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快醒来,去寻求力量,当你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就来成为我在神洲的一个棋子吧。”

“为什么要成为你的棋子?”

“你可知道世上有三大创世神,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们超神族为三大创世神守护着不同的地方。这个世界就像我们博弈的一盘棋,而棋子由我们挑选,你的魂魄来到这里,就证明你选择了黑暗,而我选择了你。”

“这里的黑暗力量,你能吸取多少就尽力吸取,当你到一定极限之后我就会把它封印在你体内,不让外人知道,当你足够强大解开封印之后,你将得到无穷的力量。”说完也不待永夜回答。

永夜只感觉到磅礴的黑暗之力正疯狂的往他体内钻入,好像永无止境一般。

“真是个有趣的棋子,竟然能吸取如此磅礴的魔气,回去吧,回去追逐你的力量,当你力量强大以后,就去屠戮那东海神袛。记住了,我叫魔道,守护北寒之地的创世神。”声音渐远,而永夜也瞬间跌落,跌进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嗯?”只见永夜悠悠醒来,是梦吗?永夜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惧怕这寒冷,而更让他觉得刚才的事情是真实的是他那垂于脸庞两边的头发,他那乌黑的长发已经不再,白色的,他震惊之余又赶忙跑出门外来到屋旁的小水池,看着那水中的倒影,满头白发的他倒影在水里,那浓密的白发,像这冬雪一样的白。

许久之后,永夜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天说道“我会去追求力量的,不过不是成为你魔道的棋子,而是成为颠覆你的存在。”永夜心里甚是不忿,他厌恶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但他不得不承认,在魔道声音出现的时候,自己完全被那种霸气、固执和强大到无法承载的力量抑制。甚至,在霎那间,产生一种心甘情愿屈服的情感。但是,这种情感,在他心中转瞬即逝,碾碎成灰,永夜的意志一直是自由而坚定的。同时,他也震撼于魔道所展示的黑暗之力,他能深深感觉到,这种力量一旦爆发出来,将会席卷整个天下,也许,真的可以与东海神袛抗衡。

永夜深吸口气,目光看向远方,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坚定的眼神,也坚定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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