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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涩涩回忆

陆馨一,这样柔美的名字,父亲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寓意世间唯一温馨美好的女孩,却在岁月的更迭中像海燕一般,身溅无数晶莹清冽的浪花,殊不知眼泪已同博击一道化作闪电的力量,融为一层层浪花,化为翻云覆雨的力量。这就是陆馨一,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刚毅的女孩儿。

爱琴海咖啡每个周六、周日都会有钢琴演奏,邓丽君的一首《难忘初恋的情人》飘拂耳畔,记忆由心那曾经海誓山盟的约定,醉心歌词里的一箴一言。陆馨一对任游,情意真、永难忘,直到海枯石烂,难忘初恋的情人。陆馨一无数次面朝大海,撕心裂肺,呼喊咆哮,希望对任游倾诉心中无限苦闷,一千个日日夜夜,无数个梦境,梦魇惊醒,希翼只要任游的心不变,陆馨一即便大千游历,依旧情真意切。“小姐,需要为您续点温水吗?”,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问,“好的,谢谢!”,陆馨一坐了几个小时,却只呷了几口,柠檬水早已凉彻。“是爱情不够深,还是没缘份,盼望你告诉我”,一遍一遍追问,忽视了服务生不小心溢出来的热水敞在了陆馨一的裙子上。

“啊,没关系,没关系”,陆馨一礼貌的回复,让服务生不知所措。

“要不要为您免费提供一杯‘克桑比’,以表示本店对您的歉意?”。

陆馨一不置可否,“没有关系,不需要免费提供,麻烦再帮我来一杯‘帕奇朵’吧,我在等人。”

服务生稍后把翻滚着热气的‘帕奇朵’端上来,附赠了一块蓝莓山药口味的西点,陆馨一友好的表示了感谢,并且示意服务生不必自责,笑着应答了服务生的“请您品尝咖啡”。

山药蛋糕胚上点缀了七、八颗蓝莓,蓝莓正是任游爱吃的水果,一杯‘帕奇朵’,一块蛋糕,陆馨一看到他们,嘴窝伏起一个浅笑,那笑像是传递到了蛋糕上,颜色愈发鲜艳夺目。

“先生,您是找朋友还是一个人?”楼下服务生清脆的声音在夏日陈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没有回复的声音,陆馨一心想,会不会是他?任游,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总是有礼貌的点头示意是或者否,脖腔上高傲的头颅总有一股不服屈从的态度,任尔东西南北风像是任游的人生写照,却清楚的知道在赤裸裸的现实生活圈中是在意而且尊重的。

木质的楼梯,西洋式的扶手,旋转了几个来回,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仿似那个熟悉的声音,陆馨一不敢细看,怕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不是任游。三年了,爱情仿佛就是一个飞娥扑火的过程,蜕变成蛹的飞娥不惧时光的洗礼,在爱情的隔岸,如何以折翼的翅膀飞越爱的港湾。陆馨一依稀听着脚步声,伴随着《难忘初恋的情人》的钢琴曲,闭阖了双目,既矛盾又心跳,既渴望又无助。

陆馨一微阖的眼帘在夏日由窗棱斜射进来的晚照中若隐若现出一道身影,像野旷天地树,晚霞生寸金一般,一个清蜥可见的熟悉身影映在陆馨一的眼中。

任游一反常态的温声细雨叫着陆馨一的昵称。呼唤昵称是在任游和陆馨一你侬我侬时才启齿的,今时今日的称呼,反叫陆馨一的心一阵一阵慌乱。

您好!陆馨一礼貌的点头示意,像是一场谈判,更像是一场无以言状的大戏的开端。

任游仍是一身商务休闲的打扮,深咖啡色的系带休闲皮鞋、藏青色的裤子、青紫色条纹的半袖衬衫,如不是夏日,任游每每穿衬衫都要配带契合衬衫款式的袖扣。即便是夏日灼日燃燃的午后,仍在眉峰气语间显现着一个成熟男人惯有的职场上的杀伐历炼、羽扇纶巾的气魄。

陆馨一清楚的看到,除了衣服的款式、搭配符合她的审美以外,只有眼睛上新架的无边的镍合金的眼镜是崭新的以外,其余都是陆馨一熟悉的精干帅气的样貌。

陆馨一打量着这一切的时候,仍是淡淡的微笑,和着清风、舒缓的音乐,就是说不出除了问侯以外的第一句话。还是任游打开了话题。

“馨一,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任游像是寒喧,也像是关心陆馨一。陆馨一只嫣然一笑,任游似乎也读懂了。

陆馨一似是而非的笑容,任游又如何会全然不懂。

收敛了平时商务谈判时话语的机峰,回归到同任游相识相望岁月时特有的语气语调,怕是不经意间就伤害了陆馨一,事实上,这三年,任游已经伤害了陆馨一,只是陆馨一从未认定这是个事实。

“点了你最爱喝的帕奇朵咖啡”,陆馨一语打破了沉寂。

看着任游风尘仆仆,陆馨一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疼,却煎熬着没有说出暖人心扉的话。“累了先吃一块蛋糕,都是你爱吃的。”却硬生生将这话吞咽了下去。陆馨一一如往常一般关心任游,态度上却少了温逊。

任游品尝着陆馨一为她点的帕奇朵咖啡,将糖精、奶精置于一边,仍是一股特立独行的样子,一边不经意的喝着咖啡,一边和陆馨一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却也是一个话题一个话题渗透的说。

“这么多年,喝咖啡的习惯仍然没变”,陆馨一在心里默默的想,同时,希望心中的那个他还是原来的男人。

“感谢你没有忘记这个约定,等你到十二点,十二点的钟声敲过,我才打算回去,不负同你的约定。”陆馨一的声音有些艰忍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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