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一拿起笔,信手写了一首重阳节的祝福语,意教韩鲁转给韩叔叔看,是她的一份心意,待他们从北京看完画展之后再到家去拜访。
晚上的时光,馨一任着圆圆赖着自己,圆圆开了一天的会,放松了下来,像个孩子似的,买了很多零食,还买了一个迪士尼米妮的玩偶给馨一,“给我买这个干嘛?我看你更像是个孩子,结婚了就是个大人了,还吃那么多零食啊,总说是减肥减肥的,也不见你减啊。”
“人家这不是看到你开心嘛,我也吃不了这些,等去过北京之后我就又要回去了,这些都留给你吃。这个米妮呢,我看刚好长的像你家小鲁鲁,买回来让你每天玩‘他’。”圆圆一阵阵调侃戏谑,馨一的脸上竟扬起了快乐的笑容,‘米妮’的神态和举止是有些像韩鲁,韩鲁平日里多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但在馨一的面前更像是个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相信也和圆圆一样,此时正在吃着零食,趴在床上看时尚杂志,时不时的粘着自己,在肩膀上摩娑着,在掌心揉搓着,在膝盖上蹲伏着。
圆圆趴在床上,双脚自由自在的撞击着、拍打着,馨一把方毯盖在她的脚上,圆圆却调皮的盖在了馨一的头上,馨一刚要‘批评’她,却眼见着圆圆的眼睛湿润了,流出了晶莹的泪花,忽然间搂住了馨一的脖子,“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想当你的伴娘,结婚吧,结婚很幸福的。”圆圆吞吞吐吐,声音有些哽咽,馨一轻轻的搂着圆圆,“我现在很幸福啊,别哭,有你的祝福我会幸福的。”说着,轻轻的在圆圆的头发上轻轻一吻,迷迭香的香氛充盈着馨一的鼻翼。
“稍等会儿再睡,你哭过,不能马上觉的,会生病的。”圆圆抹着激动的泪水,还伴着微流的鼻涕,“我那是感动的泪水,你有人爱了,有人疼了,我心里面喜悦。”说着说着,眼睛都没有挣扎的便睡着了,“看来是累了,睡吧,晚安。”馨一在心里默默的道着晚安。把灯熄了,馨一独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回忆着韩鲁对自己好的一幕一幕,自己又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呢……
馨一正漫无边际的想着,送的礼物即要有意义,还要恒久,更要体现自己的心意,为他做些什么好呢?正自言自语道,韩鲁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还没有等馨一诚挚的表示感谢韩鲁中午前后奔波给自己父母买礼物的事情,韩鲁便道歉起来,令馨一一时语塞,更有一种想和韩鲁好好走下去的迫切心情潮涌上来。
中午时分,韩鲁来去匆忙,只给馨一的父母买了重阳节礼物,忽略了馨一,馨一善解人意,丝毫没有介意,“重阳节,父母的节日,不是我的节日啊,你这样说我倒是愧疚了,没有给伯父买礼物。”对于此事,馨一从昨天上午开始便一直羞愧难当,加上韩鲁说了此番话,正如圆圆睡梦里都说的话,“馨一啊,嫁了吧,遇到爱你的人了就嫁了吧。”馨一有些局促不安,“怎么就谈到了这样的话题上呢,是感情到了这样的阶段还是年龄到了这样的阶段?”她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韩鲁打电话就是想表明自己做事情还不够完美,虽然帮馨一想了一些事情,略备薄礼给她的父母,但买茶叶的时候竟忘了给馨一买一盒茶,现在已经是晚秋了,他希望可以明年开春新茶上市的时候给馨一买纯正的杭州龙井,这个遗憾只能留到明年了,一向知书达礼的韩鲁,还在电话里向馨一讲叙了旅游出差去安徽六安的旅游见闻,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曾采茶、种茶,描述了一回到杭州的所感所思,暗暗的憧憬着可以和馨一一道在花木扶柳、茶叶飘香、茶农耕种、溪水潺潺的杭州体会‘杭为茶都’的文化之城的清幽和淡雅。
电话像煲粥一样,馨一第一次体会到电话声声不断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一字一箴都透着关怀和体恤,而不仅仅是关心,更多的还有丝许的感动,那种体会是彻头彻尾的,“你多饮用龙井茶,时间长了,茶叶的香郁和树叶的醇美也会在你身上体现出来。”
正如韩鲁对馨一的评价:
山水一色,壁上倩影,花下闻香,悠然南山。
碧海青天,水中映照,嫣红寻路,恰在侧畔。
韩鲁的话正是一语中的,静美于无形之中流露,没有雕琢的痕迹,没有斧凿的刻板,韩鲁欣赏她的正是这种静静流淌的美,伴随着距离的近和心的徉徜,他和她的心此时都觉着近、更近,还要更近。
他带给她的是一种安全感,就像是亲生的哥哥一样,馨一已经没有丝毫的介蒂,没有任何的防备,温存着、温暖着……
圆圆在隔壁卧室打着震天的呼噜声,不想年轻的女孩子也会打呼噜,放下了电话,虽然是扰了馨一的清梦,但馨一的心即使没有呼噜声的打扰,想必也是彻夜难眠了。
“放电话吧,今晚是不能早睡了,我又打扰你休息了,明天一定要早洗漱、早睡觉,后天早上还要坐飞机去北京。晚安。”韩鲁不舍的在电话里说着‘晚安’,道了晚安,韩鲁和馨一在各自的空间里久久都没有入睡,想着对方的好,想着对方的优点,想着彼此为了自己付出着。
这样的季节里,空调微开着,在蓬松软榻的被子里睡觉是最惬意的享受,但不想韩鲁煲了这样一碗粥,其实一闭眼就是朦胧的睡意,但馨一始终阖不上眼睛,稍稍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回忆韩鲁说的每一句话,韩鲁怕馨一听不到,又恐她听到睡不着觉,总是在情浓义浓的时候又戛然而止。馨一心里都明白,今晚的‘心事重重’,醒来时,美好的话、关爱的情、情重的男人又在眼前,一幕一幕复又清醒的在一条轨迹上向着秋风行走,原来,他们已经在生活的路上牵手,落花飘零原本是无序的,但各奔东西的青春在秋日里收获着命运的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