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短的几句话之后是墨家上上下下长久的沉默,直到墨家族长问旁人墨染空在哪里,有人回答家里有客人,回家招待了。又有人说花独语带着秘书和另外一个微胖的女人进了墨染空的红叶居。三位副手互相看了看,随即以不敢打扰墨公子会客为由告退,留下一众心思沉重的墨家族人。许久之后族感叹道:“到底是住在红叶居的孩子!”
其实就算这三位钦差没特意出现,众长老和族长也早已统一了意见,只因为那山洞里的书是无字的,而墨染空的感悟只有“勿死读书,勿读死书”八个字,这八个字是只有族长和长老们才知道的墨家先祖的遗训。
其实红叶居在墨家还有一个名字叫小万书堂,万书堂分大小两部分,大万书堂是墨染空继承红叶居后原址扩建的,外表和其他建筑一样,但实际却是钢筋水泥,占地广阔,规模庞大,书籍无数,古今中外,但凡有知识内涵的书籍应有尽有,不乏珍贵的历史文献,是历代墨家人集攒下来的,古籍每过几年都会拿出来做防腐防虫处理,因此保存完好,凡是能在墨家族居村自由活动的人都可以前去阅读。
小万书堂在大万书堂的后山腰上,古旧的建筑隐匿于漫山遍野的红色枫树林间,院门上挂着一块好似经历无数年风雨洗礼,些许破败的木头牌子,上面的字连个模糊的痕迹都没有了,据说当年是先祖亲笔题字,写的是红叶居三个字。从红叶居可以看到整个下面的外万书堂。这里的藏书多为十分珍贵的木渎、石碑、木牌、甲骨、孤本、拓本,世间再难寻得,故而又被称作小万书堂。这里的书并不是谁都有权看的,只有十二岁之前背得出百本大万书堂的书的人才可以每年在来里读一天书,十二岁之前背得出千本大万书堂的书的人可以每年来这里读一个月的书,十二岁前如果能背得出一万本,就可以继承红叶居和万书堂直至去世再还给家族,继承期间不得使原有书籍古物流失,有专门管事监督,没有继承人期间由族长代管,但族长不得住在红叶居。而墨家最近三百年内只有一个人继承了万书堂,那就是墨染空。花独语与墨染空相识之后也曾在十二岁前背出外万书堂五千多本书,所以每年也可以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但是花独语并没有时间能经常来。
红叶居后面的枫叶林中有一小部分是糖槭树(原产于加拿大的红叶枫树,世界上最甜的树种),此树每年产出的糖浆仅在村内供给食用,以其浆汁做出的点心和甜食便是红枫居的传统特色。时妍是一个超级甜食爱好者,对于红叶居自然是抵抗无能。
古旧的木质地板连接着回廊尽头的赏枫楼,那楼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红色枫叶。一楼的一圈门板春天时就被卸掉了,直到冬天没有枫叶的时候才会装上。赏枫最好的位置上,时妍靠着柱子,一腿平放,一腿弓着,一只手随意搭在弓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里端着绘有枫叶的酒碟,时不时品一口甜酒,身侧放着一小碟甜点。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时妍的外衣放在一边地板上,只穿了一件体恤,微风拂过的时候仰着头眯起眼睛好似感受风中阳光和树叶的味道。墨染空回到红叶居看到的就是时妍十分悠闲惬意的赏枫喝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