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看见的人是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又能遇见你,在那个熟悉的转角口,在那个熟悉的街道。想把时间留在最美的时刻,那个浮躁的夏天,又是那个有欢乐有泪水的夏天。我多希望你还记得我。——题记
受(虚弱地):“……喂,是我。我在[嘶啦嘶啦],刚才出了[嘶啦嘶啦]……很小的[嘶啦嘶啦],没什么要紧的。不过,你能来一趟么……”攻(在办公室开会,冷漠地):“我在开会,没空。你看中什么,钱不够就刷我的卡,早晨放在你包里了。密码是******。”受:“我不是想要礼物……我现在[嘶啦嘶啦]我只是想[嘶啦嘶啦]而已……你一直在忙,我们有多久没[嘶啦嘶啦]了?……我都不太记得了……”攻(不耐烦地):“大少爷,你究竟想怎样?我说了我现在在开会!”受那头静默半晌,随即传来夹杂杂音的勉力的笑声。“你说你爱我……但我[嘶啦嘶啦]……到底[嘶啦嘶啦]……今天是我们……[嘶啦嘶啦]纪念日,你还记得么?”攻(嫌恶地皱眉):“……你现在说起话来怎么和哀怨的女人一个腔调。”“呵,是么……你继续忙,晚饭[嘶啦嘶啦],我可能[嘶啦嘶啦]……不,我想,我[嘶啦嘶啦]……”攻:“晚饭我订了位子,不用买菜。另,你该换个电话,信号太差了。”
挂上手机,皱紧了眉头。
他以前可没这么烦人,怎么现在越来越像以往那些令人厌烦的女友。
冷冷按下一个键,屏幕跳跃起画面,然后一片静寂,关机。
“我不要任何的打扰。”侧头对秘书这样说。
美貌的秘书了然地点头,向下面安排会议,在隔绝外来干扰的室内,继续进行。
等到会议开完,已是晚餐时间。
拒掉下属的邀约,边开手机边走向办公室。
好几个未接来电,切换至详细记录,涌起淡淡失落感。
都是陌生号码。精致的手机被关掉。
全不复电,因为不认识。如果真有要事,自然会再打来。
“总裁,有几个找您的电话。”办公室外的另一名秘书,站起身来,恭敬回报,“留言说,希望您能复过去。”
扫一眼那秘书,就一秒,竟脸起了嫣红。
倒有点像他,这般容易羞红了脸。
伸手接过记录了电话号码的文件夹,告诉她们可以下班了。
进到办公室内,把文件夹一丢,坐入宽适的办公椅,按下手机里,排位第一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再拨……Eexcuseme…..]
眉,再皱了起来,重拨。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切断通讯,心里漫起一股怒意。
他,从未试过如此。
哪一次,不是一拨就通,不管夜深与白昼。
调出另一个号码,按下。
这次没有了清甜的女声,而是漫长,无人接起的“嘟”声。
不在公寓,还关了机。
心中升起疑惑。
那他,是在哪里?
一向引以为傲,瞬间就可以捕捉到想要信息的脑海,即便难堪,却不得不承认,竟是一片空白。
从来没试过,有找不到他的一刻。所以从来没注意过,除了共住的公寓,除了联系两人的手机,该怎么找他。
家人?
早已不承认他的存在。
同事?
早已让他辞去了工作。
朋友?
对!他的朋友!
再按亮手机,又顿下了。
谁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是谁。
他没有说过,还是说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用心听过,然后,他也不再说了。
心头变得异常郁躁。
拿过外套,步出办公室.秘书们已听言离去,只剩铃声回荡个不停的座机。
扫也不扫一眼,直走向专属电梯。
一路飞车,只望回到公寓里,能看到想见的身影。
路道竟有点堵,行驶不如想像中快速。
蹙眉遥望远方路段,车龙长排,应该是再前方处,出了什么事故。
不再跟着长龙,转方向,绕另一条更远的路。
转锁,打开大门,呼喊他的名字。
除了他名字的回声,一屋寂静。总是被变换的花束,给冷色调的客厅添出一份生机。用色格局被重新改造过的饭厅,给人一阵温心的暖意。被打理地井井有条的书房,小桌上还铺着他闲时勾勒的设计。被布置地舒适的卧室,还散着他身上淡淡的气
味,却仍是没有他的人影。
一个深冷的念头,一闪而过。
翻抽屉,开衣柜,整洁的室内,一下变得凌乱。
没事没事没事……
他没走,他没走,他没走……喘着不知为何变急的气,在柔软的床边坐下。身份证在,护照在,存折在,各季给他买的衣服,都在。
没有走的痕迹。
喃着这样的话,来到他每天待得最久的厨房。
一眼看到他常常为自己热着饭的保温煲。
打开,带着热气的饭菜,浓香扑鼻。
是自己最爱的菜式,也是最挑嘴的菜式。
但他每次都烹煮得完美,挑不出一丝不对。
合回盖子,一个转身,不小心扫到了一个没有好好合上的小柜门扉。
几本册子掉了出来,蹲下拾起,都是烹饪书。
抬头,烹饪书籍,填满了整整一柜。
里面还有几本不薄的笔记本。
拿出翻开,一页又一页。
看着熟悉的笔迹,心里有东西在缓缓流淌,然后,溢满。
大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急切,带着想掩饰心情,而故作的怒气。
明明,每当这时,他都会出现在门外。
带着苦笑,却又隐不去唇边的溺意,走过来甘做出气桶。
——独孤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