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被刘尹琛强制性的送到了县医院,做完全身检查后,除了小腿轻微骨折和一些擦伤外,伤势并不严重。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刘尹琛,虽然再三强调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刘尹琛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任凭苏楚怎样解释都没用。
苏楚的伤势虽然不严重,医生还是嘱咐先让她住院观察一天再出院,苏楚心里担心儿子回家看不见自己会着急,就借了刘尹琛的手机给薛启礼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楚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粗鲁的挂掉了,她又再次拨了过去,这回学聪明了,等到一接通就立刻说了句“喂”。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钟,忽然暴出薛启礼焦急的声音,“囡囡,是你吗,你在哪里?”
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没事,你等会去学校接长乐吧,今晚就让他在你那边睡,我有点事儿脱不开身。”苏楚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人一样说着。
“告诉我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并不配合,反而还大声吼了一句。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只管去接儿子就是了,放心,明天我就接他回去。”说完,她也不再理会他,一下子挂了电话。
刘尹琛在旁边一字不漏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等苏楚把手机递给他,他狐疑的问道:“刚刚那人是谁?长乐又是谁?”
苏楚神情一滞,“刘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反正她就大的是死不承认的主意,她不想再回苏家,不想再面对那些虚伪的人。
“楚楚,别任性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青州苏家的大小姐,我刘尹琛的表妹,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长乐是你的孩子吧。”
刘尹琛看似在询问,不过从他脸上的神情可以知道,长乐是何身份他已经得到确定。
苏楚没有立刻回答他,她默默的低下头,将脸埋在臂弯里,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看向坐在床前的男人。
“没错,长乐是我的儿子,而我也是因为不想回苏家才故意说不认识你的,琛哥,算我求你,别把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回青州,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刘尹琛没有想到表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悦的瞪着她,“楚楚,你看你像话吗,苏家还有外公在,小舅在,你怎么算没有家了,再说了,你把我们这些亲人全都当外人么?”
不提起这些人还好,一提起来苏楚心里的埋怨就越深,当年妈妈的事情让她对苏家的人彻底失望,后来知道要被当成联姻工具送到林家时,对苏家上上下下就再也没了感情。
当时可以说她年轻不懂事,可是现在她也有儿子了,作为一个母亲,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儿子带在身边,齐絮虽然在最后的阶段没有坚持下去,可是,二十年的疼宠她又怎么能够忘得掉。
六年的生活经验让她不再怨恨无辜的苏子楚,但是,这份怨恨并没有消失,完完全全的转移到了苏学北身上。
是他先不忠在前,后来有了苏子楚又隐瞒齐絮,苏楚觉得,如果不是妈妈被检查出来的了绝症,估计也会活活的伤心而死。
她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心里堵得难受,六年来,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她都咬着牙承受着,现在刘尹琛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年的痛心她似乎又全部经历了一遍。
刘尹琛看她哭了,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小表妹实在是太执拗了,小舅妈的死让她恨上了苏家所有人,最后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家。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刘家在他们这一辈没有女孩儿,所以他和弟弟对这个唯一的表妹也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看她红了的眼眶,他怜惜的替她抹去泪水。
“楚楚,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他说出小时候哄她的那写话,本来是想安慰她的,没想到听了这话,苏楚哭得比先前还要伤心。
“我才不要你哄,你们苏家的人都是假惺惺的人。”苏楚扬了扬头,恨恨的说道。
刘尹琛忽然笑了,这丫头,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性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勾了勾唇,开口:“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姓刘,是刘家的人,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哭鼻子,要是我那外甥看见了,肯定会笑话自己有个爱哭鬼妈妈的。”
这话一出口,苏楚就知道,刘尹琛已经接受长乐了,吸了吸鼻子,心里好受多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恨的是苏家的人,和刘尹琛有什么关系。
如此想着,苏楚对待刘尹琛的态度又亲近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她问:“琛哥,你来岷县干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刘尹琛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睛里忽然闪烁着怒火,“我来这里找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苏楚一听,知道肯定有故事在里面,心中瞬间燃起八卦之火,“那个女人是表嫂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调侃。
刘尹琛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虽然那女人没有答应自己的求婚,可是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更何况他又是爱她的,说是表嫂也没错。
接下来,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尹琛从表妹那里得知了花店里发生的事情,气得立刻给岷县县委书记打了电话,要求他立刻将闹事砸店的人以及指使他们的人全部抓到公安局,他要亲自收拾他们。
短短的一上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加上被车撞受了惊吓,苏楚的精神有些低迷,刘尹琛扶着她躺下休息,体贴的给她盖好毯子后,正打算去县政府一趟。
这时,病房里忽然闯进一个男人来,那男人一进来就扑倒苏楚的病床前,将他一米八几的活人忽视了个彻底。
“囡囡,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不重,是谁撞了你?”
苏楚听着薛启礼丝毫不重复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皱眉道:“我不是说了没事嘛,你怎么跑来了,长乐呢,你来医院长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