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阳自从那次皇帝叫他训话后,心里就盘算着如何巩固他的权利。事到如今,慕容文阳要走险招了,本来想激将慕容文嘉的,可是他现在斗志全无,没有靠头。
怎么办,皇帝要削他的权利,那他就只有自己当皇帝了。
慕容文阳花了很大力气才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侍膳太监,答应只要他投毒成功,事成后封他为六宫总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人不想升发的,在利益面前,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都敢沾染一指了。
这天晚膳时,皇帝与皇后用过晚膳,两人正聊着,忽然觉得胃里边绞痛,豆大的汗珠直流,片刻便不省人事。
宫人忙传了太医。直折腾了半夜,皇帝才睁眼。
大王站在床边摸摸手上的扳指“皇父你可醒了,儿子担心的很啊。”
皇帝费力的抬手,口齿不清的说“有劳你关心了,朕还好,你母后怎么样了?。”
慕容文阳宽心道:“皇父放心,母后尚好。”
慕容文阳想了片刻,才恨声问道:“皇父,是哪个如此大胆,竟敢在您和母后的膳食里投毒,让本王找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皇帝无声息的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儿子:“若是给朕投毒的是真的儿子,你说怎么办?”
“那更应该将他碎尸万段了,皇父,难道是十一郎所为,儿子即刻将他抓来问罪。”慕容文阳不慌不忙的吧帽子扣到慕容文嘉头上,说着就要动身。
皇帝被气得不轻,这儿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也不必跟他绕弯子了,一指指着慕容文阳:“你还想做什么?你这逆子。”
慕容文阳见皇父不打太极了,便也不再掩饰,无谓的一笑“逆子?皇父,儿子监国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收回我的权利,这江山你百年后还不是归我。你又何必作梗。现在请皇父考虑下,写退位诏书吧,把皇位传给我,您好好的颐养天年可好?”
皇帝痛心疾首的指着慕容文阳,虚弱的闭上眼:“我的儿子啊,你还太年轻了,朕能坐在这个高位几十载,有什么看不透的。”
皇帝闭上眼养了养神,复睁开眼“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慕容文阳状似不解的反问“什么机会啊,皇父,儿子听不明白,明日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了,要说给机会,也是我给别人的,哈哈。”说完,一抬手,招来个端着笔墨的太监往床前一跪。
慕容文阳气定神闲的开口:“皇父不念父子之情,儿子却还是顾念的,皇父快下退位诏书吧,完了儿子送您回宫。”
皇帝乃天之骄子,时刻都高在云端,这时却流下了眼泪,慕容文阳以为皇帝也舍不下权利,温声开口相劝“皇父,下了诏书您任然是受万人敬仰膜拜的主子,是太上皇,别拖了。”
皇帝忽然也笑了起来,虽然身子很弱,笑的气喘吁吁“朕的好儿子啊,你可知你现在是在逼宫啊,你做了那么多事儿,没有一件瞒得住朕的。”
慕容文阳心中不耐皇帝这般拖延,面露凶相“皇父最好快些下诏,儿子现在只是逼宫而已,您把儿子逼急了,儿子就要弑君了,您也就该驾崩了。整个殿中都是儿子的人,皇父莫要再挣扎。”
皇帝听完慕容文阳的话并未害怕,歇了片刻彷如自语般“想要成为一统江山的人,除了名正言顺,更应该德才兼备,有勇气,有谋略,朕有儿女十九个,却只有两个嫡子,三个嫡女。论资格你是最合适的。”
皇帝吸了口气,一撑身子半靠在迎枕上“朕是皇帝,自然明白光是资格远远不够,你够勇气,也很聪明可是你没有谋略,一郎啊,你和十一郎相比还差了一程子啊。”
慕容文阳听皇父提起慕容文嘉,脸带不屑,反问自己为何不如他,“他,皇父提他做什么?那个懦夫,我竟比不过他?”
“你是锋芒毕露,恨不得全天下都臣服于你,你打压臣子,曾经衷心于你的大臣,现在还有几个是拥护你的。你尽失民心,百姓哪个不恨你,哪个真心拜服你。朕给你的权利你都干了些什么?儿子啊,朕给你很多机会啊。十一郎懂得韬光养晦,你强势,他隐忍,你成功,他锦上添花,你扰民,他安民,你打压臣子,他俘获臣心。权利是个好东西,运用得好,游刃有余,运用的不好,刀头舔血。其实朕也是罪人,朕明明知道两个儿子在斗,可是朕这个做父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为什么,朕想要一个会做皇帝的人来接管这天下。”
慕容文阳听了皇父这大番话,心中一惊,十一郎原来从未断过争夺皇位的念头,皇父要把皇位传给十一郎?
慕容文阳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头脑有些不清醒的疯狂,他抽出靴子中的匕首,抵上皇帝的脖颈癫狂“我不管,我才是皇帝,朕是天子,哈哈,快点下诏,下了诏儿子送你一程啊。”
慕容文阳面部扭曲,恶狠狠的划破了皇帝的脉络,底下的人看见皇帝流血了统统怕的跪地。
“砰”一声,紧闭的宫门开了,一大批护军闯入内殿,慕容文嘉领着众臣随之进入内殿。
慕容文阳看着眼前的局势,眼中恨出了血“好你个慕容文嘉,玩阴的,哈哈,不过皇父在我手中,你也想当不孝之人,为了皇位要牺牲皇父的性命。”
慕容文嘉重重呼了口气,沉声道:“大兄,现在回头你还是恒亲王,可好?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众人皆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你想做千古罪人么?”
慕容文嘉不屑“恒亲王,朕是皇帝,只要皇父一死,不要诏书,朕也是顺应天意的皇帝,哈哈,等朕成了皇帝,励精图治,谁还会在意过去那点污事儿。”
慕容文嘉平静悠闲地踱着步子“立位的诏书在你买通侍膳太监的时候已经下了,结果都是一样,放下匕首吧,其实你还是下不去手的,大兄,你的手在抖,他是我们的父亲,你当真下的去狠手。”
慕容文阳犹如当头一棒懵了,早立了诏书,他转过头恨恨的质问皇帝“为什么,是你逼我的,皇位只能是我的。”说完正要举起匕首刺下去,只觉手腕一麻,没了力气,再看手腕上已有一条深深的伤口,血潺潺涌出,滴落到一柄红了边沿的折扇上。
他费力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容颜俊美却似修罗,自己终是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