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灏君听她如此一说,脸上略回光彩,鼓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能去哪?”
诗薇感激的看着他:“多谢你的好意,你也知道我腹中怀了别人的骨肉,再说,男女有别,总在一起不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并不介意的,别人怎么说我不理会,这个世道,你未婚有孕,怎么过活。”换口气接着道:“我就想着反正现下我没有心仪的人,就牺牲自己,咱们做个挂名夫妻吧。等以后我有了心仪的人,我就管不了你了。”
诗薇心中虽感激,却也觉得荒唐,她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耽误他,摆着手:“不用,你这样我用一辈子也还不了你的恩情了。”
阮灏君许是到了动情之处,眼中泪光点点,继续说:“我一走就是两年,很想回去了,可又怕母亲逼我成亲,如果,你肯帮我,你不欠我什么,我们只是互取所需,你让孩子有个爹,我娶个媳妇让老太太.放心,她年纪大了,想在她身边尽孝,可以吗?”
诗薇看着湿了脸庞的阮灏君,心下无限感慨,自己和他一样都无爱人的能力了,反正无处可去,还坚持什么。
阮灏君看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心中喜忧参半。
自己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却编了一通胡话,只为了她留下,如果她知道是骗她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所幸她答应了,也许终有一天她会看到身边的他。
诗薇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很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阮灏君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微笑道:“不急,等你再作养几日,咱们就出发。”
嗯,阮灏君看着诗薇就像风雨之后的天,更加清澈。他说:“听闻再过十来日,出征的大军就要回朝了,咱们就那天走吧。”
诗薇听他说起朝廷,晃间想起慕容文嘉,又想起连最后一面都未见着的哥哥,定了定心神,“为什么那日走,早走不好吗?”
阮灏君一勾嘴角道:“大军回朝,普天同庆,就当是为我们送行,可好。”诗薇想想那日的欢腾景象,欢喜的点点头。阮灏君见她同意,如释重负。
慕容文陽宴毕诗琪,命他休息了几日,然后和秦老将军在军帐中商量着下一步对策,此番耗的时间长了,再没有拖下去的必要。
计划了让大王、诗琪带两万人马,夜行悄悄绕往多格扎营的后方,埋伏在此。
然后由秦老将军亲自率剩余大军迎敌,一小部分埋伏在两侧,只等秦老将军受伤,假装不敌往回撤。
敌军曾经收过一个武将的性命,送上第二个,一定是志在必得,会派军趁胜追击。
只要这一追出来,进了我军的圈套,就成了瓮中之鳖,再用火攻,留守的残军想撤,被我后方伏军拦截,火烧粮仓,一举歼灭。
大家商议了觉得可行,便依计行事。
慕容文陽和诗琪潜到后方,只等前方放狼烟,便进攻。
那边秦老将军,率军强攻,敌军有良好的地势,秦老将军不敌,身中数箭,众将士见主帅受伤不敌,纷纷撤退。
敌军的士兵前往帐中报信,说是敌军首将身中数箭,已撤,多格听了,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哈哈,都是群酒囊饭袋,多派军给我追,一定要取那老将的首级,替哈勒赤将军报仇。”
底下人听命率大军去追,这一追,就进了事先布置好的包围圈中,敌军的大部分将士就被围困,熊熊大火将敌军烧的抱头鼠窜,待火烧尽,秦老将军负伤率军清理残部。
那边慕容文陽和诗琪看到狼烟,也率兵从后攻击,攻进敌军大营,一把火点了粮仓,率将士大开杀戒。
多格见敌军杀入大营,翻身上马就要逃,诗琪和慕容文陽见了,两人骑马去追,追了二里多地。
慕容文陽玩味的看着疯逃的多格,拿起弓搭了箭,瞄准多格一放,箭射偏了。
诗琪见了,不由分说的抽了大王的箭,瞄准了多格,嗖的一声,多格应声倒下。
两人翻身下马,看着毙命的多格,慕容文陽阴骘的看着诗琪,诗琪不慌不忙的单膝跪下一抱拳:“臣恭喜大王歼灭多格。”
远处接应的大军赶来,看着地上的多格,跪着的诗琪和阴沉的大王,秦老将军上前一抱拳:“恭喜大王,大战已告捷。”说完,看了看多格身上的两箭,均是大王的,拔了箭双手托举,更是单膝跪下:“大王神武。”
众将士见秦老将军跪下,都齐齐跪着高喝:“大王神武。”慕容文陽看着一脸恭顺的诗琪,接过秦将军手中的箭:“大军完胜,择日回朝。”
且说大军完胜即将回朝,慕容文嘉是臣子又是儿子,自然忙的焦头烂额。
大军回朝,大王意气风发的一下马,行礼道:“皇父,儿不辱使命归来了。”
皇帝会心一笑,道:“我儿凯旋有功,当为众皇子的表率,朕深感欣慰。”
然后是论功行赏,大王这边的大臣借机提出立大王为储君,从不表态的丞相大人也附和立大王为储。
皇帝看着众臣异口同声,也知是众望所归,再看看十一郎,脸上仍旧四平八稳,并未有任何不妥。
便下旨择日立大王为储君,大王慕容文陽如今风头正劲,皇帝甚至让他监国,说是对未来的一国之君的历练,皇帝虽未退位,却像是过上了太上皇般的悠闲日子。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心中......
慕容文嘉一身疲惫的回到王府,便着人备了浴汤,舒服的泡着澡,热浪打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侍扇乖乖的在一旁侍奉着,出奇的静,哪有些怪呢?
自己脑子转了半天,才发现少了侍扇的嘀咕,许是大计进展的顺利,慕容文嘉鲜有闲情的调侃侍扇道:“几天不见本王,成句锯了嘴的葫芦了?”
侍扇踌躇了半天才闷闷不乐的道:“奴才以后都没的说了,人都被带跑了,以后没戏咯。”
慕容文嘉一听,心头似挨了一拳,豁的站了起来,优美的曲线挂着水珠,与脸上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跑了,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能让别人染指,傅诗薇有你的,你竟敢跟别的男人跑,说着就想要去追。
猛地见侍扇侍立在侧,便隐了心中的怒气,假装平常似的让侍扇伺候着更衣。
只是心头却像是堵了东西,闷闷的不得疏解。寒声吩咐道:“本王乏得很,去给本王拿壶酒来。”说完,径自回了睡房。
侍扇看着爷那别扭的样心里抱怨着,人在的时候不待见,现在人走了又伤心伤肺了,因着人家跟人走了,就要借酒浇愁。
主子只说瞧着,又没说跟着,所以也只好眼睁睁看着人家走了,还好,知道那男子的来历。端了酒奉上道:“爷,眼下大事要紧啊,就说那人拐子阮灏君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且那人也是个正人君子,傅小姐跟着他不会吃苦。”
慕容文嘉阴着脸看侍扇,喝道:“出去。”
侍扇吓得一哆嗦爬出了房。慕容文嘉斟了酒一饮而尽,呆呆的看着跳动的烛火,她跟着别的男子走了,没有对自己的不舍吗?
是自己做的太绝情了吧,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跑的远远的,跑了好,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她,只是她这一走,带走了自己贪恋的唇,带走了自己贪恋的温度;
傅诗薇她有什么好的,一个假的相府千金,一个没头没脑的蠢女人,慕容文嘉细细的想了想,竟没有想出她的一个优点来。
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下,不能是因为她长的好看,自己才不舍吧,好看的女子自己见太多了;温婉贤淑、秀外慧中跟她不沾边儿;她有什么呢,只有一副痴痴傻傻的心眼,自己是多么的不待见她啊。
慕容文嘉百思不得其解,厌恶一个人也可以厌恶到不舍的地步,自己真是疯魔了。傅诗薇,你就算跑到天边去,也烙着我慕容文嘉的印。
这么想着,慕容文嘉似乎就不那么苦闷了,把玩着抿了口酒,好似掌控一切的笑了。
先由他们去,待忙完了手头的大事,再去料理他们。
阮灏君,你若是个正人君子就罢了,要是敢沾染本王的人,看本王以后不剥了你的皮。
一壶酒就在慕容文嘉的各种百思不得其解中见底。侍扇在外候着,许久不见里边的动静,轻轻的打了帘子进去,却见主子手里握着个红红的珊瑚珠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侍扇不敢叫醒主子,自去取了狐皮大氅给披上,退出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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