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嘉问道:“那珠子呢?拿来我瞧瞧,真是委屈你了,本王从前竟不知你的心。”
诗玲摇摇头,有些羞涩又有些委屈地道:“王爷不要这么说,那会子我就是个小小的婢女,心中有王爷也不敢说出来,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丞相的女儿,终于敢表露自己的心迹了。”说着又高兴的笑笑把珊瑚珠子从荷包里拿了出来,侍扇忙接了过来,再递给慕容文嘉,
诗玲气恼的瞪了眼侍扇。侍扇摸摸鼻子,自己不去接,怕王爷晚上又得把手搓红了。
慕容文嘉伸手接过仔细的看看,脸上带着不屑道:“诗玲你若是喜欢,本王送你更好的,这只是飞仙楼的一件货物,也无甚珍贵,要它做什么。且这是本王送给别人的,现在又怎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转赠与你呢,这传出去,本王堂堂王爷颜面往哪搁。”说完不耐的丢给侍扇让他处理。
诗玲有些不舍的看着侍扇拿走珠子,“王爷,诗玲还想让王爷送我条金链子佩戴呢,怎么要扔了。诗玲不嫌弃这是王爷送过人的。”
慕容文嘉摇摇头:“本王很介意,什么样的女子配什么样的东西,这珊瑚珠子怎么配得你的身份呢。”说完微微勾唇,一打扇子,慕容文嘉接着道:“王府里的库房有很多上好的饰品,待本王亲自选两样送与你,可好?那些可都是宫中珍品,可比这珊瑚珠子好上百倍。”
诗玲看着慕容文嘉笑的风光月霁,被这个笑容迷的如痴如醉,又听慕容文嘉送给自己的是少有的珍品,方又笑道:“多谢王爷抬爱,诗玲很是喜欢。”
慕容文嘉看着诗玲一脸满足的笑容,心中很是不屑,自己送她一些贵重的东西就能高兴成这样,果然是麻雀变不成凤凰,是个爱慕虚荣的、很多心眼的女子。
可是眼下也无法子,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心里忽然幻想着如果是傅诗薇是什么光景呢。
慕容文嘉见自己想到傅诗薇,心中微微一惊,怎么自从那次以后,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到她呢。女人的身子给了谁心里就向着谁,难道男人也是,所以才总是想着她。
想到这里慕容文嘉后怕的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那样肤浅的女子?状似平常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诗玲就那么痴痴的偷瞄他。诗玲本来一副小女儿羞怯模样,在慕容文嘉看来却是这般的刺眼。
自己和傅诗薇用膳的时候,她也这样偷偷觑过,她的那点小动作瞒不过自己,可是当时并未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有趣,更是努力把吃相做的更好。
慕容文嘉甩甩头,用扇子轻敲了敲脑袋,不得了了,怎么总是不自主的想到她。诗玲见慕容文嘉如此,担忧的问:“王爷怎么了,可是犯了头疾,找个大夫瞧瞧吧。”
慕容文嘉摇摇头:“无妨,本王很好。”他耐着性子敷衍着,回到府里已是精疲力尽。
侍扇递上茶把那颗珠子恭敬的放在卧榻边的桌上,退了出去,守在门外,以便主子差遣。
闲着无聊,就和一旁的小厮悄悄唠起了嗑。侍扇嘀咕道:“你知道吗?今日一个无赖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慕容文嘉一听侍扇嘀咕,便停下手中的事,屏气侧耳听着。
“真是个短命鬼儿啊。”那小厮附和道,侍扇颠颠道:“可不,连女人都打,可不是该死。只可怜那个小姐受的皮肉之苦了,所幸被一男子救了。”
那小厮还掺言:“那无赖打女人啊,那真该死,那个女子没事吧,女人家身子弱,怎么受得起那些拳脚。救他的男子别也是坏人吧。”
侍扇摆摆手:“这倒不是,那个男子很是君子呢,周围的领里都这么说呢。”
那小厮点点头,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还想说话,只听见里间的声儿:“碎嘴子奴才,在外边嘀咕什么呢,想是几天没有紧皮了。”
侍扇一吐舌头,焉儿了,反正该交代的自己都交代了,主子要矫情就由得他去吧,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慕容文嘉摆弄着手中的珊瑚珠子,这么鲜红的颜色,好似那天她的朱唇,自己那日头脑不清醒,却仍是记得她的唇。
也许唯一真正珍惜的人已经再无可能,所以才会挂念起从前一直不屑的替代品,就像一副名画,真迹失传了,赝品也就显得难能可贵。
这样想着又觉得甚是无趣,便顺手把那颗珊瑚珠子往地上一扔,拍拍两手,躺在卧榻上小憩。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不痛快的很,忽然就觉得背也痒了,心也痒了,浑身不自在。
外边侍立的侍扇见里边半天没有动静,心中担心主子,便打了帘子进去,往里间一走,看见主子在卧榻上惴惴不安的翻身侧身,侍扇心里多少明白一些,这会子也不怵他,上前笑道:“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这身翻得跟烙烧饼似得,都要焦了。奴才去传个大夫给您瞧瞧。”
慕容文嘉再忍不住,一跟头翻起来,冲侍扇道:“敢说本王烙烧饼,谁给你的胆子,去!”
侍扇愣愣不解,哈着腰:“主子,您让奴才去哪儿啊?您明示。”
慕容文嘉恨声道:“去把蜡烛给本王拿来?”
侍扇领命忙把桌上的蜡烛拿过来,慕容文嘉一把抢过蜡烛,蹲在地上仔细照着寻摸起来。
侍扇见慕容文嘉蹲着,一定是在找那珊瑚珠子吧,主子真是的,握在手上的要丢掉,丢掉了又舍不得,要捡回来。真能折腾啊,想想摇摇头,自去拿了蜡烛跟着找了起来。
左右找不着,慕容文嘉气的一拍地,缓了缓情绪又找开了,嘴里嘀咕着:“真是疯魔了,半夜折腾自己。”
一头找到靠墙的圈椅腿下,鲜红的一颗印入眼帘,一手捞起,迅速放在怀里,松口气的笑笑转头对侍扇道:“找着了。”
侍扇腆着脸:“主子,您找了半天找什么呢,奴才也没帮上忙。”
慕容文嘉一瞪侍扇:“本王要就寝了,你出去吧。”
侍扇转身笑着瘪瘪嘴心里偷偷道:“我还不知道您找的是何物吗?还藏着掖着,嘻嘻,想必爷要把它放在怀里吧,不然怎么睡得着觉。”
慕容文嘉见侍扇出去了,才从怀中摸出来,放在烛光下照照,越看越发的想她的唇了,周身就只有自己,不管对她的是什么个意思了,把珠子放在唇边,吻了吻,笑了。心里静了,慕容文嘉再看了眼,方把它放回怀中,吹了蜡烛安置了。
诗薇努力的睁开眼,隐约间闻到一股香,发觉自己身处一间小屋的床上,陌生的审视了一遍,才忆起自己没有死成。
心头涌上一股悲凉。“你可醒了!”诗薇循着这带着惊喜的声音,看见阮灏君捧着一碗粥站在门前。“想是你饿了,睡了一天,这是我熬的粥,你趁热吃点吧。”说着端到她的跟前。
诗薇闭上眼摇摇头,背转过身悲伤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死才是我的归宿,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语气里尽是悲凉沧桑,一副看破世事的脸孔变得空洞。
“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看你倒在那小巷中等死的时候,我无法袖手旁观,虽然知道救了你,你未必会感激,但我不能看着你死。”阮灏君抠着自己的手指说。
“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活着做什么,我现在就想死,只想死。”诗薇情绪失控尖叫道。
阮灏君管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上前稳住她的身子,严肃却温声说道:“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可只要你活着,你想要的总会有的,你的命是我救的,如果你要死,我只有一个要求。”他吸吸鼻子“我救了你,你要死,那请你再活三个月,这三个月就当还我的恩情吧。三个月以后你还要死,我一定不会阻拦你的。”
诗薇抗拒的摇头,“命是我自己与你无关,不要干涉我的决定,我不要你的好心,我活着做什么?”
阮灏君扳着她的身子道:“失去的可以找回来的,你知道我救你花了多大的代价吗?我花光了所有的盘缠。”
诗薇恍惚的笑着:“我并没有求你救我,我还没有怪你多管闲事呢,你知道一个人要花多大的勇气才敢死吗?你以为你是积了功德,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作孽,我是这个世界的孽障,你可知道我身上的罪孽。”
阮灏君并不介意诗薇的话,劝道:“你以为死才是最艰难的吗?你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才是最艰难的,你与其花那么大的勇气去死,还不如花一两分的心思去活着,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可都是寻死去了?”
诗薇摇头,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渗出“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什么盼头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他们怕死我不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不怕死,就让我去死吧。”说完挣扎着下床就要往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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