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知道诗薇在外面跪着心里也疼,本想出去,可又觉得该给她长点记性,便忍着不出去,谁知竟听见外嘈杂混乱,“皇上,皇上怎么会在外边?”她有些坐不住了,若是皇上在外边,自己再不出去,可就是大不敬了。
想着也顾不得许多,开了门,果然见皇上在外边,他的半边袍子都已湿透,一把油绸雨伞全都偏向诗薇,不过跪着的诗薇也早已是落汤鸡。
“皇上恕罪,民妇不知皇上驾到,实在罪过。”傅夫人惊得一身冷汗,只求皇上宽宏大量。只是她不知皇上确是宽宏大量,如果她知道前院的事,估计更招架不住。
慕容文嘉也不知该不该怪罪她,冷声道,“无妨,你们母女说说话吧,朕先换身衣裳。”说着由太监引出院子,在外候着的诗琪诗宏等人均是一个激灵,赶忙命人备了上房,准备浴汤。
傅夫人看着湿透的诗薇,上前搂在怀里,又拍又打,“你个不省心的,不争气的,要为娘把心操碎么?你都造的什么孽啊。”
“母亲,求您原谅女儿,女儿真的知错。”诗薇淋了雨,感到阵阵凉意,忍不住的上下牙打架颤抖着身子。
“走,再别跪着了,仔细作了病。”她这柔弱的身子怎么禁得住这摧残,说句大不敬的,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傻子吗?皇上又凑哪门子的热闹,杵在一边,万一有个什么,府上吃罪的起?
诗薇却有些固执,跪着动也不动,上牙磕着下牙,有些孩子气的说,“母亲,我就这么跪着,等我作了病,你就原谅我,心疼我了?没有母亲的原谅女儿是那都不会去的!”
“傻闺女,当娘的就是心疼你,你说你们兄妹做的啥事儿啊,哪个当娘的不心寒。”傅夫人把怀里的诗薇又揉又捏的,把脸上的雨水给擦了擦“我的儿,快随母亲进去,你这么的是在惩罚母亲么?”
诗薇这才傻傻的笑了,“嗯,母亲原谅我了,那我就起来。”说着便吃力的往起来爬,大概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伸不直了,不过,得到母亲的谅解和疼爱还是很值当的。
傅夫人满脸的慈爱,用巾栉给她擦湿透的头发,诗薇扬着笑脸,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傅夫人,“看你,没得淋雨淋成傻子了,以后再不可这样。”傅夫人一戳她的额头,听似责怪却满含慈爱的说了她一句。
“再不会了,女儿以后又不会再做错事儿让您生气了,也不用跪着求母亲原谅了。”得到母亲原谅的诗薇又活泛起来了,虽说自己也是当娘的人了,可在母亲跟前也仍觉得像个孩子。
傅夫人给她收拾完,又逼她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诗薇把头枕在傅夫人的怀里,蹭了又蹭“母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诗玲和你们骨肉相见不相识,才让你十六年的精力错付,我对不起父亲母亲,也对不起诗玲。”
“不兴说这个,不管你是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你都是母亲的孩子,不怪你。”傅夫人慈爱的摸着诗薇的脸,她哪里知道,对于诗玲,她只有血缘上的情分,心里时时牵挂的总是她,她才是自己心中的女儿。
“还有我的亲娘,母亲,我虽和她无感情,可我还是希望您能原谅她,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我也遇不到像您这么好的母亲了。”诗薇略有感慨,到底生了自己一场,也不希望她带着遗憾离开,得到宽恕才是最大的解脱。
傅夫人轻轻抚着诗薇的背,“傻孩子,母亲这么大岁数儿还不知道么?她也是一心为你,你诗宏哥哥把你母亲的事安排的很是妥帖,逢年过节也总少不了香蜡纸钱,好让她在底下打点一切也方便,为的就是你们的母女情分。”
诗薇听的鼻头一酸,母亲真是用心良苦,她翻转过身抱住傅夫人,“母亲,女儿一定好好孝敬您和父亲,女儿这一世最幸运的就是有父亲和母亲。”
“都是为娘的不好,你在府里将近一年,母亲都没有认出你来,还处处看你不顺眼,时而还要为难你一番。”可不是,见天的挂念,谁知竟就在身边。
诗薇呵呵的笑起来,“就是怕被您认出来,再说了女儿现在和过去可算得上天壤之别了,您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定是吃得苦多了,磨得。”傅夫人心疼的紧,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罪,“你这孩子也是,有什么事儿让你连亲人也不敢认?还得隐姓埋名的。”
诗薇本不欲说,可是料着母亲不听实话不肯罢休,这才支支吾吾细说了一番把诗玲对自己的敌意和傅老爷的大计说了一遍。
傅夫人惊得半天不能言语,孙子、老爷、诗玲、皇上,许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懂其中的原由,不过一想到老爷和诗玲,她心里就有些气。
谁都没有给她提起过,尤其是诗玲,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竟算计哥哥和姐妹。
“你说,我们还有一个孙子,马上都七岁了。”傅夫人提起孙子有些消化不了,诗薇和皇上的儿子。
“母亲,女儿不敢骗您。”诗薇深知母亲是最注重教条的,可总瞒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一次性和盘托出。
傅夫人叹了口气,“哎,想是我做人失败,两个女儿都没有教好。”诗玲的那个样子可不是自己没教好,诗薇也是。
“母亲..女儿给您丢脸了”诗薇怯怯的唤了一声,只怕母亲又生气了,自己总是给母亲蒙羞。
“罢了,怪不得谁,都是命,所幸我儿是个好命的。”傅夫人愁眉不展了片刻,也就想通了,皇上这般在意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诗薇觑了觑傅夫人的脸色,“母亲,你不会怪罪我么?我不仅未婚生子,还抢了诗玲的皇后之位。”
“母亲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我的女儿,皇上心里一直属意是你,又何来的抢呢?再说了,如果没有你,只怕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要等着吃罪了。”傅夫人没有想太多,只要她过得好就是了,“本来我还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不料也已经是妥妥贴贴,还说什么怪不怪的,难道还得让你跪一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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