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赶忙跪下,“贱妾无事,劳皇上挂心了。”慕容文嘉见子衿说无事,便点点头示意她退下,现在还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好等不等,几个嬷嬷终于出来了,诗玲走在前面,头颅抬得高高的,做了皇后,就要用鼻子眼儿看人了,可她暂时还不是皇后呢?她想成为皇后,还得问问穿龙袍的那位同不同意。
慕容文嘉抿了口茶,“怎么样啊,若是无什么事,就记在档上给皇太后过目。”
几个嬷嬷听了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言语。
“有何事啊,为何吞吞吐吐?”慕容文嘉故意板起了脸,做戏也得做足了。
几个老嬷嬷吱唔着不敢言声,是如实说呢还是?直接说出来太扫女孩家的脸了,万一人家是和皇上..?那她们且不是..
但是若是说假话,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快说。”慕容文嘉有些上火了,冲跪着的嬷嬷怒喝,这些奴才越发会当差了,胡思乱想把那些事儿安到自己头上。
这些嬷嬷这才吱唔着说了,“回皇上,奴婢们验了诗玲小姐的身子,诗玲小姐..”
诗琪一见必是有内情,难道诗玲有什么问题?
“快说。”慕容文嘉没有耐心琢磨。
“回皇上,诗玲小姐不是处子之身了。”底下的老嬷嬷见皇上震怒再不敢拖延。
傅老爷听了心里暗想,“难道诗玲和皇上两个早就..”
诗玲一听便是一阵冷汗,怎回事,看一下就看出来?不是只有洞房时才能发现么?本来还打算到时候弄点鸡血糊弄一下的,怎么就穿帮了?
慕容文嘉听了,转头阴骘的看着诗玲,也不说话。
诗玲看着慕容文嘉一语不发,心里害怕的要命,若是皇上发起怒来,只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诗玲,这是怎么回事儿?”傅老爷一看事情不对头,若是诗玲和皇上有什么,那应该是不好意思才对,看眼下的皇上,明明就是愤怒,难道..
傅老爷本来是想派人去请傅夫人的,到底女人家说话方便,不过转念一想傅夫人只怕也没有精力管这些了,便也偃旗息鼓,也顾不上其他,对着诗玲又是一喝,“诗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诗玲心中害怕,事情已经败露,可她还想着做皇后的美梦,“父亲,一定是这些老嬷嬷眼花了,女儿恪守闺阁教条,怎会发生这种事儿,她们冤枉我。”
“国丈,若是老嬷嬷眼花,那倒无妨,杀了她们给你们赔罪便是,但若是朕择日另派嬷嬷前来,还是同样的结果,那朕也保不住你们了。”慕容文嘉也不理会诗玲,只是和一旁的傅老爷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傅老爷听了浑身汗如雨下,“诗玲,是如何便是如何?你若是编慌,为父只能和你脱离父女关系了。”一个女儿和阖府上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再说,这些老嬷嬷都是宫里的老手,断不会看错,一定是诗玲不知廉耻了。
傅老爷再看诗玲,只觉丢尽了脸,堂堂大户千金竟然丢了身子,若是传出去,朝中有多少人看傅家的笑话,他的这张老脸往哪搁?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恨不得从未生过这么个女儿。
自从认回诗玲,府里就少了往日的和谐,夫人总是愁眉的,诗琪的心也不在家里了,一个个都变得忙碌了,本以为认回她总会为傅家光耀门楣,以后说起来也光彩,傅家出了一位皇后。
可是没想到,最丢脸的竟是诗玲,要成为皇后的女人失了身子,造孽啊。
“父亲,”诗玲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她不想就这轻易认输,可是现在却由不得她了,“女儿,女儿是被迫的,都是那些坏人,女儿不从他们就会要了女儿的命啊。”
傅老爷哼了一声,“你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难道连这点都不知,女儿的贞洁是比命还重要的,你为了苟且偷生,就出卖了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你、你、你孽障,你还有脸说出口吗?”果然是缺乏教养的,这下好了,闯下了弥天大祸。
慕容文嘉不耐烦听她诉苦,她的遭遇他心里一清二楚,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带着嬷嬷来的,早些解决了才可无忧,要不是忌惮着傅老爷手中的那张定书,根本不必费这些心思,“傅老爷,诗玲是承认了还是怎么?说个准话,嬷嬷们等着记档呢,还得拿回去给太后过目。”
傅老爷推了诗玲一把,她这才大哭,“是。”诗玲只得承认了。这一认,肯定和皇后之位失之交臂了,不承认,只有死,欺君之罪能活吗?虽说可以拉上整个傅家垫背,可是她不甘心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皇上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会赐死。
慕容文嘉摆手,底下嬷嬷就知道档也不用记了,几个嬷嬷互换眼神,本以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了,却在这个时候有了变故,往后的事谁也不清楚,也不知道皇后的宝座最后花落谁家。
“咳,”慕容文嘉清咳一声,“傅老爷,这事你如何给朕交代,所有王工大臣都知朕要娶傅家女为后,朕如何向大臣们交代,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皇家颜面尽失。”
“这..”傅老爷的确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慕容文嘉起身,两手负在背后,“朕记得当时立过一份定书,发誓要娶你傅家的女儿,可如今诗玲已无资格,你们要让朕被天下人耻笑么?耻笑朕被人带了绿帽子,你们有多少颗脑袋等着朕砍啊!”问题说得越严重越好,先要让他们怕了,后边的事才好办。
慕容文嘉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下,”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开恩,如何开恩?要在此时向天下宣布不娶你傅家的女儿了,这也可以,名目呢?总的出师有名。”慕容文嘉气的震袖疑问,傅家人都哑口无声了。
“现在朕顾不了许多,皇家的颜面要紧,傅老爷,你们傅家三番四次给朕出难题,意欲何为?”慕容文嘉一震怒,重重的摔了茶盏。
茶水和茶盏的碎片四处飞溅,可跪着的人却一动也不敢动,都觉得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