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义之财莫可吞之二
那团近在咫尺的红色东西一动不动,小胡子还能看到那里面自己的倒影,呆呆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红色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圈白色,里面有许多细小的红色纹路一直通向中心。
小胡子摸着自己头上的黏液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上的体温一下子似乎降到了零点,害怕的全身发抖。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法行动,甚至连把放在后脑勺上的手放下来都不敢。“救——救——”小胡子在最后关头终于意识到如果再不逃就连命都没了。迅速从怀里掏出两张没买完的黄符,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火行之术——火墙。”指间的黄符瞬间燃烧起来落在地上,形成一条阻隔的火线,黄色的火光在这个狭小的巷子里跳动着,黑暗渐渐消退。
随着小胡子逃跑间不经意的回头,他看到了那个怪物。头上有一只比圆盘还大的眼睛,红色的瞳孔看着火焰一缩一缩的。怪物全身黑色,表面覆盖了许多黏液,所过之处尽是这种痕迹。
当它发现用自己的黏液可以消灭这些发光的东西的时候,那只巨眼瞪的大大的,对不远处看着它的小胡子露出得意的眼神。
黑暗重新降临,红色的眼珠带着未知的危险,带着让人颤栗的恐惧朝它的食物移动过去。
不知何时巷子的路面上全都流满了滑滑腻腻的东西,粘在脚上一动便会摔跤。
“不···”嘴巴被不明的东西堵住,连叫声也发不出来了。啊,早知道就不贪这几文钱早点收摊会客栈了,我真是作孽呀。
“火行之术——烈阳”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正中怪物的身体。怪物吃痛吼叫一声,快速分泌出体表的液体来灭火,不过烈阳的火可没那么容易扑灭,被击中的部分滋滋的冒着烟,周围全是像滚水一般沸腾的气泡。
“就是它了。”执白站在墙头说道。巨大的眼珠,浑身黏液的身体,畏惧光明,这一点点都符合了“漆”的特点。
“火行之术——引灯。”颜公子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通体白色的莲花灯,一托一举间莲花灯便离开了手掌向上冉冉升起。“其他的除妖门派应该不久就会赶到的。”
漆低叫一声,放弃掉到手的美味食物朝着站在墙头上的几人攻去。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它的食物那就一起来吧。
巨大的满是黏液的身体粘在墙壁上,许多小手从身体里探出來要去抓几人的脚踝。
“啧啧,没想到执白你第一次任务就遇上这么恶心的东西。”
“在你没进入一个梦域前永远也不会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的,更不用说那次我是被推下去的。”
夕手中的百炼钢刀发出嗡嗡地金鸣声,像是在催促着主人快些将它释放,“瞧它都等不及了。”
银白的的刀光破开那由许多细小手臂组成的防御,人直接站在了漆富有弹性的眼球上,刀刃没入眼球中心的瞳孔之中,夕感觉了一下,跟切在豆腐上差不多。
漆痛吼,被切断的手臂重新合并成一只打手,要把上面的家伙捏碎。
夕的这一刀并没有影响漆的视觉,挣扎间漆看到了站在墙头上的一个令它万分恐惧的身影,并且这个身影也看着它。那一瞬间漆害怕的停止了动作,直到夕的利刃将它的身体分成两半,最后滚落下墙壁。
执白之前在路上不断地想这次遇到的漆会不会就是许愿梦域里的漆呢,也许那时候它只是为了活命陷入了假死状态。当他们对视,执白看见它眼里流露出的神色后终于确信了,它就是第一次梦域里的漆。原来它辗转到这个梦域,靠吸食梦域里的人已经改变了那么多。
被分成两半的漆别没有死,两坨身体借着黏液缓慢合拢,真是一种强悍的生物,就像蚯蚓。
此时西南方向传来了衣帛拂动之声,想必是那些看见引灯赶来的其他除妖者。
“剩下的交给他们,我们走。”
“我们要不要这么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
“我们留下来免不了和那些人一番客套,我想桐姑娘也不愿意吧。对了,刚刚有几句话你们在说什么,梦域?雷锋?都是我没听过的词。”
“哼,你没听过的多着呢。”
“桐就是这样,颜公子别介意。”
“呵呵,那会。”
“我们并无恶意,颜公子试探的也差不多了,明天便启程吧。”
“好。说实话我对你们真的是万分好奇,除了那些我没听过的词语外,还有你们似乎不会五行之术,这是最常用的术式了。我感觉你们的战力很强,对妖物也很有了解,却不好好的在除妖的门派里某个一官半职,你们的身上处处是谜团。”
“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们?”
“我问了恐怕桐小姐又要编出什么故事来骗我了,还是不问的好。”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桐嘟起嘴得意的说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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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醒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五道明亮的光柱闪过,那怪物就被封印在一块玉牌中。解决完后的几个除妖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刷刷几下就没了踪影。
既然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也就不必装死了,小胡子慢悠悠地爬起来,身上的黏液大部分都已经被风干,硬梆梆的。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往怀里一摸,“呼——”还好都在。
小胡子抱着衣中的铜钱本想走,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在之前漆被封印的地方吐了几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着“敢打老子主意,这就是你的下场。”等解完气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看来回去得买几壶好久压压惊了。
可还没走出这条巷子,小胡子又被截住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这条巷子,他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走第二次。
小胡子把手放在身前装作若无其事的经过,谁知一把细长的尖刀拦住了他的去路。刀尖没进墙壁里,而刀刃就贴着他的喉咙而过,他都能感觉到汗毛被削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