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捏了捏手,转而对着两如道:“我们一起去开门?”
说着,就提了提宽大的裙摆向门口走去,哪知两如一把拉住她,道:“郡主,我去就行了。”
说完不待她回应,飞快的走到门口,利落的开了一条缝,不知外面是什么,两如得背影僵了僵。
她几步走上前去,却听到她以为以后都会很少听到的声音:“两如,出来。”
她身形一顿,萧敛寒来做什么?!
两如沉默的低下头,像是纠结,自己是否该听从从前的王上的话。
苜凝然一手放在两如肩上道:“不用了。”她扭头向着门外略微放大了声音,“萧敛寒,你走吧。”
她语音刚落,门被很大力的退开,接着就是两如被推了出去,“啪”门被关上,萧敛寒双手按在门上。
苜凝然被这动静吓得后退了一步,萧敛寒转身看着她,细细的端详。
这一身红妆,他本以为会是属于他的,眼前的人,娇艳如花,额上一抹红钿,映着她眼波流转,只是怎么美丽却也怎么无情。
目光深深,深深的看着她,好似想把她直看进眼里去,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小然,跟我回去吧。”
她诧异的抬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跟他走,就在现在,她本来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为什么要和他回去?再说,她如何能跟他走,蓝渝国凭空丢了个王妃,是等闲之事吗?
他走近她,抱住她,语气急促道:“你放心,风媛希会代替你在这里的。你大可放心。”
苜凝然用力挣扎,无果,她仰着身子要和他拉开距离,几近崩溃道:“萧敛寒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风媛希,现在只能更恨她了,呵。萧敛寒这个无情的人。他只觉得她拒绝他的痛苦,却不知道风媛希也同样受着这份痛苦,而他的行为还在往这心上的伤口滴着辣椒油啊!
萧敛寒不知道为什么苜凝然突然的情绪激动,他着急道:“小然……小然……”喊出了名字,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重复的喊着。
苜凝然突然抓住他的衣服,看着他,十分认真道:“你觉得痛苦吗?”
萧敛寒看着她的表情,眉头轻轻皱起,他不懂苜凝然要说什么。
“风媛希她跟你一样痛苦,不!比你更痛苦!为什么你只寻求自己的慰藉,却忽略你身边的人呢?”萧敛寒微微一愣,苜凝然趁此时用力的推开了他,退开一步道,“你总是这样,我的拒绝让你很不满吧。所以固执想要我回去,其实你也没有多爱我。”
萧敛寒看着她,突然冷笑了一声,道:“身边人如何与我有什么干系?我爱不爱你,你怎么懂?你了解我吗?”
苜凝然加重语气道:“那你了解我吗?!”她昂起头,大声道,“我不了解你,那么如你所说那么爱我的你,有多了解我呢?!”
“郡……候爷来了!”两如故意加重了语气,加大了声音。
苜凝然急忙望向外面,回头道:“萧敛寒,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在这里被发现,她不是奸细也要是了!
萧敛寒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嘴角竟然勾勒出了几分残忍的笑:“我还是那句话,小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翻身破窗而去了。
窗外夜色浓郁,一眨眼,便什么也消失在铺天盖地的黑色里了。
她走近窗户正要关,两如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为难:“郡主……这……”
她拉上窗户,转身,却瞧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扶着叶弋琛,而叶弋琛仿佛已经站不稳了。
她走近,干笑道:“这…”
那管家将叶弋琛往她身上一放,行礼到:“王妃,老奴是王府的管家姓张,现在天色已晚,老奴就不打扰王妃和王爷休息了。”
说着就退下了,还使眼色将两如也带了出去。
苜凝然心跳得极快,叶弋琛好重,也不知他喝的什么酒,醉得几乎不醒人事,但身上的竹香比那酒味却要浓郁。
她只到他胸口,似乎是身高落差让他略微有些不舒适,他轻轻一动,便从靠着她的姿势变成了从她前面环保住她了,头磕在她肩上,还不舒适的动了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哄的一下,她的脸从脖子到头顶红了个透,真是热啊。她扶着他艰难的向着床那边移过去,一步一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没有那么重……
可是刚刚一到床边,不知道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两个人直挺挺的向床上倒去,他直接压到她身上,头还是埋在她脖颈处。
但是手却是贴心的放在了她的后脑勺处……
……
她好奇的扭头想要去看叶弋琛,这人莫不是装睡的?!
头一转,刚刚好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两人靠的极近,几乎是呼吸之间了。
她吓得立刻想要起身,他却伸手将她抱住了,辖制得她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几下,正要开口骂人,却听到耳边极轻的声音:“门外有人偷听。”
她目光一转,走廊上的灯混混暗暗,影影绰绰的映了几个黑色的影子在纸窗上。
收回目光,她悄悄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啊?”
叶弋琛看着怀中的她,在他怀里的人,看起来小小的,额上的红钿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眼睛一眨一眨闪着灵光,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瓣,在昏暗的灯光里,分明一派暧昧的氛围,四周都仿佛变热了。
那小小的轻轻的声音,压低了的,软软的轻轻的抚着他的耳膜,好痒。
见他半天不回话,她疑惑的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么一望,他低头,直接擦过她的脸颊,埋入她的颈部。
差点就亲上去了!
两个人心的都是一跳!
苜凝然的呼吸也急促了,真的,刚刚差点就亲到了吧?真是……那什么孤男寡女……
心跳得很快,还好及时忍住了。叶弋琛压下心中的悸动,故意放松了语气道:“假装不知道吧。”
苜凝然看着头顶的红色帐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其它办法了不是,只能假装叶弋琛醉得很,什么都干不成。这种贵族听房的习俗真是……
刚刚差一点就亲到了……她摇了摇头,都在想什么鬼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