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花都谷广场之上,微风正在轻轻地吹拂着,飘荡在四周的建筑物当中,发出轻微地触碰之声。
就在这片原本古波不惊的宁静谷中央,此时,铺天盖地的杀气却席卷着浓郁的血腥味道,覆盖在四面八方每一寸的土地之上。
一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紧迫气氛,深深地笼罩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透过模糊的空气,只见一个瘦削的年轻身影,此时已然停滞了先前的动作,正静静地立在那里,脸面之上莫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徐秋云,两只紧握的双手分别执拿着一柄尽透戾气血腥的锋利镰刀。在阳光的直射之下,整个人的身姿如同鬼魅一般,给身边所有人一种震慑心扉的压迫之力。
“孺子小儿,给老夫速速停手。若你敢动花仁欧一根毫毛,老夫定要你等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洪声突然从天而降,伴随着强烈的雄厚气息,直直地传进了徐秋云的双耳当中。
饶是徐秋云一向淡定的性格,在被这声天外之音穿进耳膜之时,也是不禁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种混杂着如此强烈气息的声音,足以说明,来者的实力非同一般,甚至远远超过了花仁欧这个档次。
惊洪之声转眼间便传遍了整片天空,如同野兽之吼一般,缓缓地萦绕在花都谷的每一个角落当中。
然而,这一声音在传进在场众人的双耳中后,却并没有逐渐减弱的趋势,而是滚滚地留在了耳膜之上。
仿佛火焰入耳一般,通过听觉不断地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就是这种感觉。”
惊吼之下,一旁的火龙天也是猛然睁大了双目,脸上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通过这种表情便可以看出,显然对于这声音的来源者感到极为的惊惧。
但是这种惊惧之色也是转瞬即逝,来不及调整心情,火龙天便是冲着不远处地徐秋云叫道,“少主小心,这种感觉就是临出发前跟你提过的那恐怖气息。”
听到火龙天的话,徐秋云双眉也是微微一皱。
头脑中迅速浮现出了自己一干人等临出发前,火龙天的确跟自己说过曾经在花都谷内感觉到一股时强时低的恐怖气息。
当时火龙天在提及到这种气息的时候,脸上也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忌讳之色,甚至他还曾猜测这种气息饶是花仁欧都无法比拟的。
如今,当这股气息突然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虽然气息所有者明显人还距离此地较远,但仅是那先到的一声惊吼,便足以震慑全场。
如此可见,来者的的确确不是花仁欧这种级别的存在,与他相比,绝对还要强大的太多太多。
心中思量了片刻,徐秋云冷笑了一声,眼中神色却是变得更加坚定。
直直地盯着在自己面前同样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惊吼,而显得似乎有些惊喜的花仁欧,徐秋云冷冷地说道:“既然为你收尸的人马上就到,您老就安心上路吧。”
话音刚落,徐秋云右手猛然用力,一股强烈的黑色气息从手肘之上喷涌而出,夹杂着手中紧握的红色镰刀,然后再次冲着因为惊恐而已完全呆滞的花仁欧头顶狠狠地劈砍了下去。
顷刻间,漫天的血液喷洒了开来。
随着花仁欧一声撕破心肺的尖叫,徐秋云只觉得一股强烈而熟悉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殷红色的血枪从花仁欧那已自上而下劈成两半的身躯中四射而出,击打在自己的红色镰刀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花仁欧那已两半的身躯,突然爆发出剧烈的颤抖,徐徐白色气息弥漫在这身躯之上,仿佛万蚁吞食一般,滋啦地不停摆动了起来。
仔细看去,这些白色气息赫然是先前由花仁欧召出却不知去向的有毒白雾。
这些白雾徐秋云方才只是利用白色镰刀的冰寒将它们给冷冻并隔离了起来,如今却尽数解冻,而招呼在了花仁欧自己的身上。
“砰!”
一道爆裂之声猛然响起,花仁欧那本就两半的身躯,此时终于抵挡不住自己化血魔毒的腐蚀,而突然炸裂了开来。
血肉,也是在这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干净利落地消灭了对手,徐秋云脸色却是微微一变,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正前方,面部依旧冷峻的没有丝毫表情。
顺着徐秋云的视线而去,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却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如同鬼魅一般悬浮在花仁欧先前爆炸的地方。
漫天血液四散而开,一张老迈却透着暴怒的面孔逐渐映射进了徐秋云的视线当中。
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此时正满面暴怒的盯着徐秋云所在的方向,脸上表情甚至已因为暴怒而开始显得微微有些扭曲。
在这老者的手中,却紧紧地握着一丝几乎已经虚幻到无的气息,气息之中那张酷似花仁欧的面孔隐隐可见。
显然是刚才身躯已毁的花仁欧体内丹气和灵魂,在爆裂的那一瞬间,却被这突然出现的老者给出手给救了下来。
“魔教之子,下手如此之恨,还想毁人丹气和灵魂。老夫今日若是不将你碎尸万段,就誓不为人。”
怒吼之声从老者口中一字一顿地缓缓传出,飘散在血腥之味弥漫的空气当中,震慑着整个花都谷都轰轰作响,而出现了一丝摇摆。
怒目对视的顷刻间,一股暴强气息从老者的身上狂涌而出,霸道地覆盖在了徐秋云等人的身上。
“好强悍的气息!”
从灵魂深处感受着从老者身上爆发出来的那比自己还要强上数倍的气息之后,徐秋云的双眉轻轻一皱,心中却也是微微的动了一下。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轻微地吸了口气,徐秋云整个人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用一种极为严峻的眼光,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从对方身上,徐秋云隐隐的可以感觉到一丝威胁,这种威胁本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威胁,而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灵魂之上的威胁。
但,也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