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什么桌子不桌子的，那都是小事。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小香港出大事啦！”
此人口中的小香港，当然就是麦村。
“啊？出什么大事啦？”
一听此话，众人纷纷被吊起了胃口。
“烤大学烤肉店，你们知道吧？听说昨晚包厢打起来啦！小香港的地头蛇，麦氏兄弟直接带了十几个拿刀的乡村古惑仔上去砸场子！把所有吃烤肉的人，都给吓跑啦！”
“我擦，吹牛不上税是不是？还十几个拿刀的，你当真是香港黑社会呀？真是古惑仔电影啊？切，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听说昨天有个长头发的，和十几个拿刀的血拼，那可真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啊！最后那十几个拿刀的，全都捂着血淋淋的手臂逃了出来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的嘲讽。
“还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你这哪是黑帮电影的桥段啊？整个一个武侠大片啊！”
“就是，我原先一直以为，你是把那程羽当成洪兴帮的陈浩南在编呢，没想到你特么是直接把他当成天地会的陈近南啦！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所有凑热闹的学生，都笑的前仰后翻之际，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突然从他们身后乍起：
“好啦，都给我收声！”
差点儿没把众人的耳膜震破。
大家捂着耳朵回头，才见一个身着印有“武术队”字样运动服的老教练，就站在身后。
此人正是洪主任。
“训练时间已经到啦，你们还在这笑什么笑！还不快滚回去训练！”
“是！”
洪主任不但声音异常洪亮，表情也无比凶悍，吓的众生立刻作鸟兽散。
见周围完全没人了，洪主任才走过去，推开了武术队更衣室的门。
其实，自打刚才听到那声地震般的动静，洪主任也纳闷，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怕家丑外扬，所以才先把其他队的学生给吓跑。
等洪主任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程羽，也不是吴大圭，更不是吉克哈或者任何其他武术生，而是一个拳印。
一个深深印在铁皮更衣柜上的拳印！
在这个拳印的凹痕里，就连拳头上那四个突出的骨节，也是清晰可见。
而在拳印中间，还有一张残破的贴纸，上面写着一个被击成碎片的名字——“田峦”。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欺负我兄弟，你的下场一定会比这个柜子更惨！”
这是洪主任进来以前，程羽对吴大圭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前有那么一瞬间，吴大圭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挂了，就跟真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似的。
一见进来的人是洪主任，吴大圭立刻像见了爹一样，直接连滚带爬到洪主任脚边。
然后，真就跪着一把抱住洪主任大腿，像个受欺负的儿一样，哭诉道：
“哇呜呜呜——洪主任呐，你可得替小龟做主啊，程羽不但破坏公物，还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啊！”
这吴大圭，实在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明明爹妈给他起的名字叫大龟，他非得把自己贬低成小龟。
“洪主任呐，这程羽根本就是个疯子，咱们武术队要是真收了这样一个人，那以后肯定是永无宁日！”
“洪主任，你可不能坐视这样一颗老鼠屎，搅坏咱们武术队这锅汤啊！”
这下程羽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吴大圭不但是想寻求洪主任对他的保护。
他之所以这么低三下四，是豁出去了，想让洪主任把自己开除啊！
这吴大圭的用心，可真是太阴毒，太险恶啦！
难怪说这人致贱则无敌，程羽今日算是领教了。
可洪主任眼睁睁看着他这副跪地哭诉的嘴脸，居然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洪主任的注意力，一直被那个拳印所吸引，只时不时，很不情愿的瞟上吴大圭一眼。
不用问洪主任也知道，这个拳印，只可能是程羽的杰作。
洪主任之前，可是亲眼见证过程羽徒手劈桌的。
不过，今天看到这个铁皮柜上的拳印，洪主任才真的明白，原来徒手劈桌对程羽来说，真的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洪主任可是个明眼人，他不但年轻时候，是个成绩辉煌的运动员。
退役后，也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也算是闯荡过江湖的。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有机会结实黑伯，也就是程羽的师叔。
更不可能欠黑伯一个人情。
以前在江湖上，洪主任还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号——“洪疯子”。
他虽然对气修一窍不通，但和沈万盛一样，也是见识过很多奇人异士的。
知道这世上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洪主任现在无比确信，程羽就是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武学奇才。
所以，他是决计不可能把程羽开除的。
他不但不会把程羽开除，还要把程羽，当成他最大的依靠，当成他最大的冠军提款机！
只见洪主任缓缓弯下腰去，对紧抱他大腿的吴大圭，突然咧嘴一笑，道：
“哼哼，你刚才说人家程羽是疯子？你知道吗，以前也有很多人，叫我‘洪疯子’。”
“这……这……”
吴大圭打死也想不到，洪主任能说出这一番话！
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就在吴大圭语塞之际，洪主任居然爽朗大笑道：
“哈哈哈哈——疯子教练，教疯子学生，我看挺好，挺好——哈哈哈哈——”
洪主任这一“疯笑”吴大圭的三观，算是和他的狗胆一同破碎了。
其他几个武术生，也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之前是面对疯子程羽，吴大圭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面对“洪疯子”教练，他依然是无言以对。
吴大圭这回是真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武术队从今以后，真的要变天了！
吴大圭绝望的瘫坐在地，紧抱洪主任大腿的手，也无力的松开来。
洪主任只轻蔑地冲他“哼”了一声，便抬起头来，极为欣赏的对程羽道：
“好啦，程羽，赶快换训练服，待会儿我要好好看看，你的刀枪棍棒，是不是也真能耍的风生水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