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一直被掩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不会想起,但总在心中隐隐作痛,无论是谁。
三年级的小孩,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他们都是天使,带着圣洁的翅膀降落在人间。
“哥哥!”
“你快点傲炎!”
年幼的凌傲炎一蹦一跳的在人行道上穿行,凌傲寒看着对面的红绿灯,催促凌傲炎赶紧走。
“不!我可是赫拉克勒斯,我是大力神!”
“你现在还不是,快过来。”
凌傲寒跑回人行道上,将准备与卡车比比力气的凌傲炎拽了回来。
凌傲炎一脸的不服气,挣开凌傲寒抓着他的手。
“哼!哥哥都有天使跟着,我也想要像哥哥那样强!我要成为赫拉克勒斯,我定要打败哥哥!”
“好好好,赶紧回家别在路上乱逗留。”
“回家你会让天使帮我找赫拉克勒斯吗?”
“会。”
“出发,回家!”
“你慢点!等等我!”
凌家兄弟一前一后的朝着家的方向跑着,他们的妈妈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家吃,他们的爸爸刚刚下班,坐在沙发上喝着水看着午间新闻。
“吼!哈!嘿!哈!”
吃饭时,凌傲炎还拿着筷子挥舞着,以为自己拿着剑在跟敌人战斗。
吃完饭,两兄弟跑回自己的房间。凌傲炎一把抱住凌傲寒,不断地用力防止凌傲寒挣脱。
“出局。”
凌傲寒抓住凌傲炎的双手轻易掰开,稍用力将他推了个踉跄。
凌傲炎满脸不服的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向凌傲寒发起下一轮进攻。
几轮下来,凌傲炎被凌傲寒推倒在地好几次,身上多处都磕红了,可凌傲炎一点也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今天就到这里吧。”
凌傲寒的语气不容反驳,凌傲炎也就没再坚持。他翻了个身,躺在了小床上。
“什么时候才能向你这么强啊哥哥?”
“好好训练,过几年就行了。”
“过几年你也会变强,那样我就再也追不上你了。我也想向你那样成为继承者,我要继承我的偶像赫拉克勒斯!”
“为什么非要继承他?比他强的人很多啊。”
“因为他能凭自己的努力克服十二个不可能的试炼,我也想向他那样克服一切不可能的事。”
凌傲炎的床头,还贴着一张他自己画的画。画上是一个巨人,手中握着刀,背上背着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从出生伊始,凌傲炎就体弱多病。相较凌傲寒,凌傲炎的身体素质差的不止半点。
凌傲炎从小就离不开药和吊瓶,可凌傲寒却一直没生过病。但两兄弟的性格截然相反,凌傲寒虽然身体素质好但却并不喜欢运动,而身体素质差的凌傲炎却非常喜欢运动。
可碍于身体方面,凌傲炎基本上没办法去做那些他喜欢的运动。每次他都去拜托凌傲寒,凌傲寒一开始也是不同意,可后来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是心软了。
他告诉爸妈自己想玩球,爸妈非常意外但是非常高兴,立刻跑出去给他买了个球。那个球是大红色的,看上去颜色非常鲜艳。他趁着爸妈不注意把凌傲炎带出去,去往一片人迹罕至的空地,两兄弟就在那里玩耍。
每次玩完,凌傲寒都要背着凌傲炎从房子后面的管道爬到卧室里去让凌傲炎洗澡,自己再从窗户爬出去从门口进来吸引注意,最后再背着凌傲炎让他从门里进来自己再爬回去就大功告成了。
虽然很累,但看到弟弟很开心,凌傲寒也很开心。凌傲炎整天被父母囚禁在家,除了去外面坐坐之外不准参加任何体育项目。凌傲炎整天在家拖着腮,透过卧室那一方小窗户看着那一方蓝天。整天与天上飘过的云交流,看着窗外的鸟儿自由的翱翔。
自从凌傲寒带着他出去后,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好。虽然比起同龄人来说他的身体素质还是稍差一些,但比起他最初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每天,凌傲寒都会在房间中教凌傲炎一些战斗技巧。虽然凌傲炎学的很慢,而且身体素质跟不上,但他却学的很认真。
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像凌傲寒那样强,因为他认为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不需要超过他,只需要和哥哥那样强就好,那样我就能玩球了。
可这世界是个魔鬼,他总是会折断一些天使的翅膀,不是吗?
三个月,短暂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想要完成什么太过于困难,但想要毁掉什么,却不费吹灰之力。无论是什么,都没办法抵御时间那悄无声息却摧枯拉朽的破坏。
“医生,已经不行了吗?”
“我们可以再拿出钱来,请您救救他吧。”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眼前这对面容憔悴的父母,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哭声传来,却在努力的压制。她不想被病房中的人听见。
“哥哥!”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弥漫在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白色的床头柜,医院的标配。
躺在床上的少年看到另一位满头大汗跑进来的少年,露出了兴奋的眼神。
“哎呀,你躺好傲炎!医生说了你要静养。”
“哦。”
病床上的凌傲炎听了凌傲寒的话,乖乖躺回床上。
凌傲寒从背上的小书包中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还带着水的梨递给了躺在床上的凌傲炎。凌傲炎看到梨,高兴的捧过来咬了一大口。
凌傲寒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帮凌傲炎擦去下巴上滑落的梨汁。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谢谢哥哥!”
“不客气,等你好了,我再给你买。”
“哥哥,你一直在干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知道?”
“我在靠着那位天使的力量打工啊,为了给你买更多的梨吃。”
“打工啊,很累吧。”
“不累,都是些小事儿。”
“真好,如果赫拉克勒斯肯来找我的话,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赫拉克勒斯一定会来找你的,我敢肯定。”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我可是继承了天使力量的人,怎么会骗你呢?我已经让天使去告诉赫拉克勒斯了,他说只要你出院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
“真的。”
“谢谢哥哥!哥哥,我想玩球。”
“等你好了我就跟你玩。看,我连球都带来了。”
凌傲寒从书包中拿出那个看上去已经旧了的红色的皮球。凌傲炎接过球,轻轻朝着半空扔去。球直直飞起,又落回到凌傲炎的手上。
“恩。等我好了我们再去那片空地玩吧。”
“恩。我先走了,要记得好好吃饭。”
“恩,路上小心哥哥。”
年幼的凌傲寒背上书包,快速跑出了医院。
凌傲寒自出生那天起就继承了加百列的力量,如今的他,凭借着自身继承者的优势成为了一名猎人,接下别人的单子并将其击杀,以此作为个人的收入来源,为了给凌傲炎治病。
凌家兄弟的父母不想放弃,可他们也无计可施。医生已经下达了死亡判决,自己又能怎么办。家里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而且还借了很多钱。现在所有的钱全部都是凌傲寒提供,而凌傲寒一直说这钱是好心人捐助的。
而现在凌家兄弟的父母并不知道凌傲炎还活着,之前凌傲寒让医生下达了死亡通知并且以“尸体有传染性病毒需要长期处理”为由支开父母,为了让他们不再担心凌傲炎治病所需要的。凌傲寒让医院保密,他不想再给家里带来太多的负担。
凌傲炎所需要的治疗费很高,就算是凌傲寒现在的收入也仅仅够给他提供治疗费,家里的债务根本无法偿还。
可是凌傲寒不想放弃凌傲炎,毕竟那是他的弟弟。
凌傲寒返回学校上课,今天下午是考试,凌傲寒卡着点赶到教室,到达教室时老师已经发完了试卷。凌傲寒拿出笔快速开始做试卷,因为接下来他还有一个单子,目标就在附近。
三年级的题对于凌傲寒来说简单到无以复加,他本就是天才,三下五除二就将整张试卷做完,一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这场考试只有四十五分钟。凌傲寒走上讲台提前交上卷子,老师听说过这个天才,看了看他的试卷后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意了凌傲寒提前交卷的请求。
凌傲寒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从学校后方操场上翻越围栏离开了学校。
男性的声音从凌傲寒脑海中响起
“我可没办法找到赫拉克勒斯。”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骗你的弟弟吗?”
“这样会让他好受些。”
“名为希望的毒药吗?”
凌傲寒沉默了。他确实是在骗他的弟弟,给他灌下了名为希望的毒药,但他却也没有别的话可以对他讲,他不想打碎一个纯真的梦。
“他那么崇拜赫拉克勒斯,就让他一直崇拜下去吧。现实的残酷,不该让他去体会。”
“你总是噬罪者。”
“如果这能保护我的家人的话,我没意见。”
“小心些,你还没办法使用我的力量。”
“单靠你给的提升就足矣。”
在与加百列聊天的过程中,凌傲寒已经穿越了数条街道,来到了一幢四层楼房下。
他顺着楼梯走到了三楼,敲响了左边的房门。
蹑手蹑脚的移动声传来,门被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的那只眼睛从上往下看,直到看到了凌傲寒。
“叔叔你好,我来找小明,老师让我把他的作业给他。”
“放在门口就行。”
“哦。叔叔,小明在家吗?”
“不在。”
“那好吧,对了叔叔,老师让您签个字。”
凌傲寒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递了过去。门缓缓打开,里面那个男人的脸暴露出来。标准的坏人做贼心虚的表情,额头上还挂着几滴冷汗。
男人的手有些发颤的接过凌傲寒抵来的纸笔。他展开那张纸仔细看去,上面写了个八字:鹈鹕让我向你问好。
男人的脸色骤变,一时间手中的笔掉竟落到地上。他赶忙朝凌傲寒所在的方向看去,可凌傲寒早已不见了踪影。
男人慌张的朝四周望去,没有半个人影,可男人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他。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瞳孔不断放大,全身因极度恐惧而转化成愤怒不住地颤抖,眼角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
“真难看。”
男人立刻看向声音的来源,凌傲寒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握着匕首。在刚才,凌傲寒一直紧贴着他的身后,随着他的运动一起运动。
男人从身后摸索着什么,凌傲寒已经从原地弹起冲向了他。
在一番摸索后,男人从身后抽出来一把未经改造和打磨的匕首。可已经晚了,凌傲寒已经杀到他身旁,匕首划过了他的脖子。
凌傲寒走进房间,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鹈鹕吗?”
“黑色羽翼?”
“已经完成了,麻烦来签收一下。”
“好的。”
没过一分钟,一辆敞篷劳斯莱斯停在了楼下。一个男人身后跟着两位保镖似的人一同上楼,来到了凌傲寒所在的楼层。
整个现场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四周也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好似那一切不曾发生过。凌傲寒打开房门,请他们进来。
房间中,那个男人的尸体摆在客厅的沙发后面,凌傲寒拉开沙发,露出了尸体。
鹈鹕检查过尸体后点了点头,他身后的那两位保镖小跑下楼拿上来两个黑色的手提箱。
鹈鹕示意打开手提箱,两位保镖将箱子打开,摆在了凌傲寒面前的桌子上。
“一共二十万,请点一下吧。”
凌傲寒将里面的每一叠钱一一拿起来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凌傲寒拿走两个手提箱快步走到楼下,一路跑去了医院。
“医生,医生!”
凌傲寒拿着手提箱跑进了凌傲炎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正在和一个护士交谈,时不时还叹口气。听到凌傲寒的声音,医生立刻让护士出去,自己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傲寒啊,又来了?”
“我来交我弟弟的医药费了。”
听到这句话,医生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他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好孩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但我想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你弟弟他…快不行了。”
凌傲寒愣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快不行了,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好孩子,我知道你很懂事,但是这个打击对你来说也不小吧。”
医生打开自己办公桌旁的保险箱,里面是一个大行李箱。
“这些都是你拿来给你弟弟的治疗费,你都拿回去吧。我不知道这些钱你是怎么弄来的,但是这些钱不会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拿得出手的。之前那些医药费我帮你垫付了,我不要求你还,只是看在你是个好孩子的份上才帮你的。你弟弟今晚就差不多要走了,再去陪陪他吧。”
凌傲寒像是机器人般僵硬的站起来,道了声谢,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他从带来的两个手提箱中拿出一百元,跑到水果摊前买了一百元的梨。老板疑惑的看向眼前这个像是掉了魂的孩子,问道
“小朋友,你买这么多梨干什么?”
“我弟弟爱吃,我买给他的。”
“买这么多吃得了吗?”
“没关系,他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他最爱吃梨了。”
说着,凌傲寒渐渐哽咽起来。豆大的眼泪从凌傲寒的眼眶中不断滚落,全部掉到了覆盖着一层灰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清晰可见的痕迹。
老板见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的僵硬。他将那些他偷放进去的不好的梨全部挑出来,将所有的好梨装进好几个箱子里,一并装到了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中。老板招呼凌傲寒
“走小伙子,我带你去找你弟弟。”
凌傲寒擦去脸上的泪水,呆呆的点了点头,坐上了水果摊老板的车跟着水果摊老板一起前往医院。
老板将那几箱梨全部搬到了凌傲炎所在的楼层,凌傲寒欠身道谢,小跑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泪痕洗干净,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离开了洗手间。临走时,老板还拍了拍凌傲寒的肩膀。对他来说,这个孩子是值得尊敬的。
凌傲寒吃力的推着那几箱梨走进了凌傲炎的病房。凌傲炎躺在床上,此刻的他和上午判若两人,虚弱的不成样子。
他看到了凌傲寒,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坐起来了。凌傲寒坐到他床边,拿出一把小刀将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给凌傲炎。
“哥哥,我好累啊。”
凌傲炎张开已经发白的嘴唇,声音细微。凌傲寒强忍住心中的悲伤,脸上依旧表现出一副和平常无二的表情。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运动了?”
“没有,哥哥。我很听话的在等着出院。看,球还在床下,我都没动过。”
床下,那颗红色的皮球自凌傲寒上午离开后就放在那儿,凌傲炎总是动不动爬到床边,伸出头去看看这个皮球。他想过拿出来玩一会儿,可他记得凌傲寒说过不能偷着玩,否则他以后在也不让自己玩球了。
听到出院二字,凌傲寒的心如同被刀扎般痛苦。他的脸上却还带着很自然的微笑,将一小块梨喂到凌傲炎嘴里。
“恩,好好休息,等出院就能见到赫拉克勒斯了,那时候我们一起玩球。”
“恩。哥哥,我有点困。”
“睡吧,我帮你再切点梨。”
“恩。别光我吃,你也吃一点。”
“不用管我,我想吃自然会吃的。”
凌傲炎闭上眼,呼吸渐渐微弱。虽然如此,但凌傲寒还能判断出他还活着,毕竟加百列没有下达他的死期。
凌傲寒继续切着梨,时不时吃一小块靠近梨核位置的不甜的梨肉来解渴。
太阳一直看着他忙着,渐渐不耐烦的走了。月亮从另一边升起,好奇的看着这个孩子。
“哥哥。”
凌傲炎醒了。
“怎么了?”
“我想吃梨。”
“我切好了。”
“想吃整的。”
“给。”
凌傲炎接过递来的梨,咬了一小口放回了桌上。
“不吃了?”
“不想吃了。我想玩球。”
凌傲寒从床下把那个球拿出来递给他。凌傲炎轻轻将球扔起,球再次直直落下。可这次,凌傲炎没能接住它。
两兄弟沉默了。凌傲炎盯着天花板,凌傲寒继续切着梨。过了好久,加百列的声音从凌傲寒脑中响起
“晚钟响了。”
凌傲寒闭上眼,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凌傲炎偏过头,看向凌傲寒
“哥哥,我好像要走了。”
“恩,走吧。”
“我能见到赫拉克勒斯吗?”
“能,一定能。”
“恩,哥哥说的一定没错。再见,哥哥。”
说完,凌傲炎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期待的微笑。
“再见,傻弟弟。对不起,我骗了你。”
凌傲寒的手停了下来。他仰起头看向天边的星星,一行泪从他的脸颊滴落到手中还没有削完皮的梨上。
月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惊醒了所有入睡的人们。医生和保安冲进凌傲炎的病房中,凌傲寒趴在已经盖上白床单的凌傲炎身上,眼泪浸透了那单薄的白床单。
凌傲炎的主治医生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很清楚这对凌傲寒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对双胞胎已经不完整了,少了任何一个都已经回不去了。
凌傲寒带走了凌傲炎。那些钱他全部都留给了那个医生,医生只拿走了一部分,过后将其余的全部以银行转账的方式还给了凌傲寒。在临走时,医生还多次嘱咐凌傲寒要好好活着。
月下,一个小男孩怀中抱着沉睡的另一个男孩。沿着一条他从未走过的路,去往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只为了将他最珍贵的人埋葬在最接近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天边赫拉克勒斯的神殿。
凌傲寒将凌傲炎葬在了很远的地方,远到他只记得那里有海、有草原还有远处的山。
凌傲寒回到家中,父母以为凌傲炎早就不在了,凌傲寒也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他还是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着平常的生活。
“医生,那个孩子到底跟您说了什么?为什么都是他来照顾他弟弟?”
“那个孩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让我告诉他父母不用担心,他会照顾好他弟弟的。”
“多听话的孩子,可惜他们这对双胞胎,少了一个。”
一生漫长的叹息透过医院,一直传到了无尽的天空。月下,凌傲寒躺倒在凌傲炎的坟墓旁
“弟弟你看,顺着这边找,你就能找到赫拉克勒斯了。就算你不是继承者,你也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