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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终于变成不敢哭的人了。

一纸素笺,两行愁思,竹林清风,孤灯伴酒,泪眼婆娑,梨花雨凉。怎奈何,一夜秋风起,人比黄花瘦。

羞涩的脸,忧郁的表情,都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躲在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里,舔舐着漆黑的孤独,凄艳的绽放着,一杯春秋酒,阳关无故人。

不谈寂寞,我们都很快乐。不谈未来,我们都很无虑。不谈忧伤,我们真的明媚。

抬起头,唤醒冰冷麻木的思绪,凉风习习,天空依旧很清澈。

“小时候,微笑是一种心情,长大后,微笑是一种表情。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以为自己真的很开心,夜深人静的时候,原来才发现也是如此的脆弱。”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起一丝萧瑟的沧桑感。

夕阳照射进她明亮幽静的眼眸,眨着修长美丽的睫毛,光阴流转间,一晃神,若错觉一般,有晶莹的泪花顺着清秀的面庞悄然滑落,孤鸟惊起,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这一刻,感觉眼前的人如此的纤弱无助,西凉心里一软,微微一酸,“没有哪段青春是不受伤的,低落的深谷里,总是充满失望无助的迷茫,黯淡无光的星辰下,不知是自己抛弃了这个冰冷的世界,还是这个残酷的世界遗忘了自己。寒风冷雨,漆黑一片,四周空荡的可怕,看不清未来的形状,也不知接下来何去何往。可人生都会经历这个涅槃的阶段,无人问津,亦遍体鳞伤,也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响地跌跌撞撞走下去,用沉默的力量,用坚强的步伐,忍着疼痛,承受寂寞,踏过去了,一切也都过去了,彩虹也只会出现在风雨过后。”

“你,你看什么?”良久,未听见对方的声音,转过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眼神里又出现了明亮的开心色彩,西凉心里一疑,摸了摸自己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成,一开始光故煽情了,忘记时刻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了,哎,下次要注意。

“噗哧,你这个人还真有趣,外表放浪形骸,开起玩笑来没个正经,情动时又如此的深情,让人捉摸不透。”微微一笑,心里舒缓道。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被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气外表所迷惑,郑重警告你,千万不要轻易喜欢上我,虽然我是如此的优秀,魅力四射,对于你来讲,这要求惩罚的实在是太严格了,但我实在是不喜欢麻烦,也不能让广大痴情的少女伤心对吧,天才总是孤单的,哎,谁让我是个好人。”西凉摆出一副人生寂寞如斯的模样,摇头晃脑道。

“嘻嘻,放心,你多虑了,果然是帅不过三秒,又没个正经,不过和你说话还是挺开心的,心情好多了不少,谢谢了。”叶依琳一脸真挚地说着。

“谢什么,虚伪,下次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西凉故作生气道,眼睛一转,“不过,口头上谢谢多见外,还是实际行动来得真实点,哎呀,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这么晚了,你肚子饿不。”

“服了你。你可是男生唉,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生请客吃饭。”

“你可以当我是女生。”

“。。。。。。。”

两个人一路上并肩打打闹闹地走着,“有句真心话想告诉你,你听不听。”“不听。”“你,无耻,不按套路出牌,脸皮真厚。”“那是什么玩意,可以吃吗?多少钱一斤?当然免费最好?”“我已经无法用人类的正常思维去判断你了,你赢了。”“谦虚,注意谦虚,我很低调的,只是你懂的!”

天刚微微暗,道路两排的路灯就早早亮了起来,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随处可见两两相伴或单身一人行色匆匆的同学,晚风渐凉,水中倒映着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河对面汽笛声,嘈杂声,欢笑声混杂在一起,宛如投资昂贵的电影缓缓拉开了序幕,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角色里尽心尽力地演出着,看着这声势浩大的蓝图,名导演咧着嘴不停地对背后的崇拜者指指点点,满意地诉说着自己的杰作。

西凉和叶依琳在学校周围买完饭,一起走到旁边的小公园找个干净且人少的草坪盘腿坐下来开始缓缓进餐,晚饭很简单却也舒适,两份肉夹馍,一笼包子和一笼饺子,临走时,西凉好笑的买了两杯奶茶,玩笑归玩笑,绅士风度还是有的。看着前方后方喂着饭窃窃私语的众多情侣,远方在器材上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周围时不时走过的人群,两个人微红着脸吃着饭,慢慢也就习惯了,深入聊着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除了西凉翻着白眼,拒绝着人生和理想这类空洞遥远的话题。

许久,两个人站起身,收拾完垃圾,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扔了进去,在几米外的公共厕所洗完手后开始返校往回走。凉风阵阵,柳枝垂摆,时间轻擦,“陪我去宿舍取一下台灯,晚上拿回宿舍用。”“额,这就带我去见娘家人,进展有些太快了吧。”“胡说什么呢,没个正经,再乱说下次不理你了。”“嘿嘿,那我回宿舍去了,人家会害羞的。”“别扯淡了,你会害羞,我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这里有棵树。”“去死!你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你,跟着我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她应该在班里吧。再说,我一个女生都不怕,你却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像个男生。”“要不要私下找个小树林试试,你就知道了。”“什么意思,笑得如此下流猥琐。”“咳咳,夸你呢,看我多么真诚坚定的眼神。”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好巧啊,西凉。”嬉戏打闹中,两个人走到了叶依琳的班级:七班。可能因为考试的关系,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女生坐在教室里,或玩手机或聊天,其中一个娟秀精致的脸庞轻笑着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这么优秀,女人缘好。”西凉径直走向她面前,调侃道。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人对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是啊,好久未见,久到我还以为你都已经把我忘了,尽管时间未老,岁月未白头,海未枯,石也未烂。

西凉走在中间,三个人并排行走在一起,看着明亮幽静的四周景色,吹着凉意惬意的湖风,闻着淡淡的花香味,空气里分布着淡然恬静的化学分子。这样的方式重逢当年的好友:郝利眉,是双方都没有想到的。通过聊天中,西凉也渐渐明白了很多缘由。原来她们两是同桌,闲来无事总会谈起以前的初中生活,不可避免提起了一同在这个学校的西凉,再加上一次她们两晚自习结束去找肖方圆的时候,好奇地寻找了一下,只不过那时候他在和身边人喧哗打闹而已。

“时间过的好快呀,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千万不要舍不得我,因为我不会回头的。再见了,回聊,有时间打电话呦。”

“嗯,回聊,再见,我们走了。”

“拜拜”“拜拜”“拜拜”

噔噔噔,西凉一路小跑,回到宿舍,打开门进去,看见宿舍人都在,玩着手机聊着天。“二胖,这么长时间,去哪潇洒了,浪里个浪,也不带上我,一下午整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胖子拉着要上床的西凉,一脸坏笑问着。西凉顿时头一大,按着上楼之前想好的台词用平淡无所谓的语气将就着糊弄了过去。

一身疲惫的躺在床上,听着宿舍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打发时间,王云涛和上铺几个人聊着打游戏的经验和各自的升级装备,小强摆放好刚刚从家带回来妈妈洗好的衣服,脱下脏衣服放在一起,积攒到下个星期一并再带回去,因为自己不会洗。“胖子,又躲在被窝里偷吃,说好的减肥做到了吗?白天不吃,夜里猛吃,这样能减掉肥,太阳从西边出来。”饶亮华抓住小心翼翼偷偷咀嚼的胖子,无情的吐槽着,惹得整个宿舍哈哈大笑。

“嘻嘻,帅哥忙什呢?”西凉看着手机屏幕上传来的信息,微笑着开始一字一句审批着:沐浴在党的阳光下,手捧着人类进步的文明,心中虔诚地默默感恩着。简而言之,躺在床上玩手机。

不一会,又传来了新的信息,两个人来来往往的回复着,在这个深夜里,没有考试的压力,也暂时不用被各种烦恼压抑着,只有简简单单的诉说,忘记所有的谈心,开开心心的笑容。时间在指缝间缓缓流走,深夜互道晚安后,西凉一闭眼便进入了梦乡,临睡前总觉得有一件事还没有做,但就是想不起,摇头轻笑,索性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一夜,就这样在不同的故事中或喜或忧,或安心或急躁里义无反顾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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