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暧昧,语气轻佻,冬的耳朵红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将她揽住自己脖子的手拿了下来,无奈道:“你喝醉了。”
“哈。”夏笑了一声,又重新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才道:“你和长公主的婚约是一开始就有的吗?”
冬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不错!”
“所以你才不答应我嫁给你?”
一阵风刮了起来,有花瓣随风飘入夏的发丝间,冬想伸出手帮她拂去,却最终又收了回来,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原来如此。”夏苦笑着摇摇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救她,自己种下的,自己吃……”
听到这句话,冬眉目一动,继而是一声低喊:“夏……”
她似乎是十分疲倦,强行打断了他的话:“你且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江山不保,我听闻夏小姐画笔一挥,便可抵上千军万马。”他的声音似乎是十分艰难的,“所以我……请求夏小姐出山,为国平定江山。”
夏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夏的眼眶红了一周,“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便可以这般欺负我?”
“夏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的手紧攥成拳,咬着牙问道:“倘若此行再不能回来,你还会出此请求吗?”
“夏小姐若是不想,我不勉强便是了……”
“好,好极了,你不是想要这天下嘛,我如你愿便是。”说完,夏气急攻心,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虽然答应帮忙,但夏坚持要在帝后婚后再去。
大婚那日,夏觉得胸口分外闷,记得那日,他携风带雨而至,庭院中有桃花飘落,冬踩着山茶花,即便是求她救人,语气依旧温顺。更甚在十二年前,冬一笔一划地将她勾勒而出,却在一觉醒来之后问她是谁。她哑然失笑,最后只得笑着求他赐个名字。一年后,苍山大乱,冬留下了笔,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如今他即将穿上嫁衣娶别人为妻子。
往事犹如一壶酒,让人酩酊大醉,夏喝醉了,一晚上都醉着。
早上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冬也变了,长公主和梁王被毒害,冬就像一个疯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她就是一粒棋子,她不能怎么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没有人情,可怕,自私自利的地方。
她到了边疆,替冬守着江山。冬永远都是她的软肋,即使他做的太错,可没有铠甲,依然坚强不起来。
多年后,冬收到一件信物,里面是幅画和封信,画上是夏,正是冬小时在苍山下画的女子,信上说:我没有轮回,所以奈何桥上不会等你……”
恍惚间,似乎有人推开门进来,好像有人在冬耳边笑道:“你就是冬侍郎,也不过如此嘛……”
他的手一抖,衣物间的珠子猛地下坠,叮叮当当四散一地。
白雪纷纷,望不到边疆路,而此后,再也无人素手画夏冬,画尽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