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伊回蓬莱没多久,雪和洛十娘也回到了蓬莱。
洛十娘擅长读心,天伊虽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在雪面前把东方彦一顿好骂,雪对主人的遭际也是义愤填膺。
本来就有些沉闷的天伊,回蓬莱后更加沉默喜静,她的生活被蓬莱藏书殿汗牛充栋的三界经史子集占据了,除了吃饭睡觉,天伊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藏书殿中。
洛十娘和雪多次劝说都不见效果,只得放弃了,蓬莱本属半仙之境,花木奇异人杰地灵二人倒也不寂寞。
天伊翻阅一本三界经史后,又放在了书架上,继续一本一本的寻找。
“你在找什么?”
看到天问老人出现在藏书殿,天伊有些惊讶。
“爷爷,我有些疑惑到现在都不能解释,我就想这里有三界经史对一些奇闻逸事总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已发生的事还不能明白所以然,会让我感觉很恐慌!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操纵一些事!”天伊如实相告。
天问老人捋了捋胡须点点头:“十三年前一场浩劫之后,我也有你这样的感觉!多次夜观天象,都发现一阵阴云环绕之下有一颗明星闪耀,若隐若现。但因看的不真切,我也不能确定什么?设坛占卜,那一片也是迷茫区。多年来六界相通,妖魔可混迹人间,到底没有引起太大的动乱,像是背后有人在伺机而动。若真有比人,将对我们很不利!对了,伊伊,是什么事情,让你想到这这些的?”
“爷爷,到今日为止我还控制不了体内的两股灵力。就在不日前我与魔皇对战之时,我因控制不住灵力让自己心神俱乱昏了过去。当时魔皇气焰正盛,我真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可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不仅活了下来,还顺利借用了玉灵手环的魔灵。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难道是有人帮了我?若真有,那人的灵力一定非同小可。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是正是邪,有何目的?还有我的灵力现在很微弱,像是被人吸噬了一部分,又像是隐藏在了自己的身体深处。”
“把手给我!”
天伊将手伸给了天问老人。
天问老人摸了脉象之后点了点头道:“已经有人帮你把灵力和血脉融合了。当日和魔皇大战,你的两股灵力差点冲破你的心神,如果那样你将行神俱灭,后果不堪设想。这人及时将你的灵力疏导到了正确的穴脉之中,你醒来后感觉身体虚弱,是因为灵力在和你的身体相适应。现在你感觉灵力很微弱,那是还没有适应的部分。待灵力全部适应身体之后,你就能自由驾驭你的两股灵力了!”
天伊听后有些诧异:“爷爷是说这个人帮了我?他会是谁呢?当时只有魔皇在我身边,魔皇应该不会有这个好心也不会有这个能力,这让我更疑惑了!”
“你跟我来!”天问老人说着向殿中走去。
天伊跟了过去,只见天问老人在一面镜子前停下。
“回首镜为天界神器,但在百年前已经遗失了!后来太上仙君奉天帝之命按照回首镜在炼丹炉里炼制了十面回望镜分发到各仙居,这是其中一面。只要心中记得有时间和人物,以手覆之,它便可以看到已经发生的事情!”
天伊问道:“她和回首镜的灵力一样吗?”
天问老人摇了摇头道:“不,太上仙君的回望镜灵力有限,只能看到神,妖,魔三界之内的灵力!人间和天外天的灵力它感受不到!这也是虽有回望镜,但我一直没有找到你的原因,人间生灵为万物之灵长,女娲造人之时就有任其繁衍生息之意,除却生老病死不允许神妖魔干涉!这也是生灵之神圣!”
“那回首镜能看到人间发生的事吗?”
“对于平静无波的人间事,回首镜也是看不到的。但人间重大的历史事件,回首镜会看得非常清楚!”
天伊点了点头在天问老人的指点下,想着当日和魔皇交战的情景,闭上了眼睛将手覆在了回望镜上。
只见当日天伊化身深紫色长龙,和魔皇大战昏倒之际,一个紫金冠束发的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将魔皇推到一边,抱住了天伊。魔皇伏地请罪,长久未起。只见那白衣男子摸了摸天一的脉搏,然后伸出一只手在天伊身体上方移动,灵力之光将天伊的身体托到空中,她身体中的两股灵力在灵力之光的催化下慢慢的与天伊的身体血脉相融。不多时,天伊的身体慢慢落了下来,那白衣男子抱住了天伊飞走了……回望镜里一片黑暗。
“那人是谁?魔皇和我容貌都能看得清晰,为什么看不清他的容貌?”天伊不解。
天问老人若有所思,许久,摇了摇头。
看到爷爷的神态,天伊便知道此人高深莫测非同小可,便又问道:“魔皇对他很是敬畏,而他却帮了我,此人是敌是友呢?”
“多年前乱世妖魔横行、三界混乱无忌,不知何时开始,这些妖魔开始变得有所节制,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掌控。看来一直偏居暗处的此人便是了!回望镜都看不清他容颜,可见此人灵力之盛,我推算他在三界之内鲜有敌手。至于是敌是友?”天问老人说着看向了天伊。
看到天问老人的眼神,天伊心中一惊。只听老人道:“天氏一族的使命是守卫世间生灵,而你是大地之母要誓死捍卫世间的祥和与安宁。而他非神非人非魔非妖,却掌控着人世间的征战与和平,这是不属于他的使命。无论他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将来有一日,你终将与他有一场生死之战,绝不能让世间祥和之下存在这种不稳定的因素!”
“为什么?如果他是善类呢?如果他也是立志想要守护世间的祥和呢?人各有志,为什么只可以有我们家族才可以担任这守护的使命?而且这种使命也不见得那么荣光,身为天氏族人为什么要费承担不可呢?”
天问老人看着天伊,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不平,但仍放不下这使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宿命。天帝在筛选天氏一族灵魂的时候,选择的都是至纯至善之灵,每一个天氏一族的成员,都是三界少有的精魄。即使心中有怨怼,最终也会放下小怨成就大爱。爷爷相信,伊伊你也会终将放下。”
“这也是爷爷冷眼旁观十三年前那场浩劫的原因吗?”天伊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世人待我如何?屠我双亲,毁我家园,现在要我如何?抛弃怨怼守护世人。哈哈,至纯至善之灵就是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痛吗?我们也是人啊!”
天问老人上前抱住了天伊。
“我们是人,但当成为天氏一族一员的时候,我们就要抛却个人的恩怨情仇,将天下苍生放在首位,这就是使命,是我们守卫的决心。十三年的逃离你是不是发现你仍逃不出自己守卫的决心?坚持守护圣灵,并不是背起当日的仇怨,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化解仇怨。”
“可是谁会记得呢?爷爷。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得失,只关心自己的安危,我的谅解、我的宽恕并不能唤醒他们对自己行为的些许忏悔,这样有意义吗?人世间自有自己的纷争和恩怨纠葛,我再不想搀合进去了!”天伊哭着紧紧抱住了天问老人,她把这十三年的委屈都倾诉了出来。
“如果你能忘记你是天氏族人,如果你放下这种使命能让你快乐,那你可以选择放弃这种让你如此痛苦的使命!我已向天续命十年,也可以再续命二十年培养出下一个天氏使命继承人。天音已经出嫁,不多时便会有后,我会向天帝请示让它作为下一个继承人!”
“爷爷!”天伊没有想到天问老人会这样说。
“这是爷爷对你十三年的亏欠!出生在天氏一族已是不幸,还让你承受那种切肤之痛,爷爷对不起你!好在音音初生懵懂,对当日境况一无所知,这十三年来在蓬莱生活无忧无虑心中也没有太多牵扯,让她的孩子继承这份使命,相信她也会同意。你本是仙妖之后,日后三界任你游走,你若喜欢蓬莱可长居于此。若不喜欢,可去你喜欢的地方。爷爷不会强迫你的!爷爷只想你能过的快乐。”
“爷爷!”天伊叫了一声低下了头道:“可是我怎么能忘记自己是天氏族人呢?我怎么能忘记那使命呢?我注定要在这种挣扎中度过一生吧?”
“我西北昆仑有一故友人称孟婆,她能酿制一种是被人称为孟婆汤的酒。此酒送往阴间给鬼魂饮用,可让他们忘却前尘往事。若在阳间给生人饮用,可使其忘却烦恼忧愁,从此一清二白了无牵绊。我即刻书信一封,你带去给她!”天问老人说着走到一旁书桌前挥笔书信。
天伊在一旁看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多时,老人将书信交给天伊,捋了捋胡须长舒一口气道:“去吧!”
天伊拿着书信,鬼使神差的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洛十娘和雪看天伊从藏书殿出来神色不同往常,便一起用上前去探问缘由。洛十娘读到了天伊心中所想,便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不知道!”天伊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一纸书信便可以结束她十三年来一直逃避的宿命,可真的拿在手里却是这般沉重。
“以前我感叹自己不知为何而生,羡慕你还有使命可以去完成。现如今发现我是自由的,而你却一直被这种使命束缚。走吧,我们即刻去昆仑找孟婆,以后你就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洛十娘在一旁拉起了她的手。
天伊看了看洛十娘又看了看雪,问道:“人生而无事,所有的执念不过是想要占有更多的欲望。而我没有欲望,如果没有了使命我还能做什么?”
“快乐啊!幸福啊!除了使命,还有人世间的爱情、还有很多有趣的梦想。有人爱金钱,有人爱美色,有人爱权利;有人爱青山碧水,有人爱朝堂政野……而你,你最爱的是什么?”
天伊不语。
洛十娘又道:“你爱方寸天,你爱祥和安宁,你爱生灵茹盛。喝了孟婆汤后你可以继续研习医学,让更多的人免除疾痛,用你毕生之力守护心中小爱,我相信这就是你的快乐幸福!”
天伊如醍醐灌顶一般看着洛十娘,又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信,转身跑进了藏书殿。
“我不能去昆仑,我不能喝孟婆汤,我不能背弃自己的使命。要真的去过那样一清二白无牵无挂的人生,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除了守卫世人,让生灵免除涂炭,我再没有其他梦想。我的幸福快乐就是世间的祥和安宁!我是神女,我是大地之母,我会誓死守护我爱的世人,纵使他们有种种人性的弱点,纵使他们曾经深深伤害过我,但我不能背弃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
天伊一口气说完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扔在了空中。
看着飞舞如白色雪花的书信,天问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的心结终于打开了!”
永生殿中无忧上君看着天伊的容颜,紧紧地攥见了双拳。
“天伊,你这个愚蠢的傻瓜,你真当你是救世主吗?我救你是想让你觉醒,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啊……”无忧上君大怒,将永生殿中书画笔砚、烛台茶盏、桌椅摆设统统打翻,殿外刚刚还是明月清空,霎时间也跟着乌云滚滚、雷电嘶鸣、风雨大作。魔界魔皇、冥界北阴大帝、妖界妖尊以及六界四方之首灵纷纷来到永生殿外跪了下来。
“上君息怒,上君息怒,上君息怒……”抚慰无忧上君的哀求生在永生殿上空回荡。
“什么鬼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竟然下雨了!”雪说着关了窗。
天伊放下了手中的书,站在门前看着倾盆大雨和电闪雷鸣出神。
“这雨下得奇怪!”天伊说着伸出手去接雨水,洛十娘从端着一个盘子从门外走来,口中直喊着:“让一下,让一下,这雨好大!”她说着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好多芙蓉糕?!我最爱吃了!”雪看到芙蓉糕两眼放光的拿了一枚。
天伊用手绢擦了擦手中的雨水问道:“怎么会想起来大晚上做芙蓉糕?”
洛十娘头疼的看着天伊道:“还不是你那个小祖宗,现在长大了还跟小孩一样,不知道从哪听说我会做芙蓉糕的,非得让我给他做芙蓉糕吃。”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天伊问道。
“刚下雨没多久他就来了,现在正在大厅见爷爷呢!我就先把芙蓉糕端这里了。”
听洛十娘说完,天伊拿起伞走了出去。到了大厅前,只见双门紧掩里面灯火通明悄无声息。
“爷爷,我可以进来吗?”天伊在门外叫了一声,大厅里无人应答。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天伊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收起伞,推开了门。只见天问老人端坐主位,东方彦一身青衣侍坐在一旁。除了二人还有天问老人身后的四位蓬莱侍女以及东方彦身后的黑鹰和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门被推开,众人的眼光都纷纷看向了站在门外的天伊。
“我……”天伊犹豫了一阵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天问老人道:“伊伊,你来了!”
“爷爷,我刚在门外叫您,您怎么没有回答?!”天伊嗔怪道。听声音也能感觉到天伊对天问老人的感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疏远冷漠了。
“哈哈,可能是风雨太大爷爷没有听见!到底是老了,耳目大不如前了。将来的天下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了!快坐吧,刚好有事和你一起商议!”
天伊应声坐在了东方彦的对面。东方彦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她将装看不见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爷爷,您要和我商议什么事啊?今日的风雨好奇怪,爷爷也觉得天象有异吗?”
“哈哈!”天问老人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微笑道:“今日我们不谈风云天下的大事,只谈儿女情长的小事!”
天伊听后低下了头道:“爷爷在说什么啊?”
一直未开口的东方彦笑道:“今日我已经向爷爷请示了,爷爷已经同意你明天同我一起启程回青城准备大婚!”
“可是婚期还有一个多月啊!”天伊看向了天问老人。
东方彦道:“东京储君大婚与别国不同,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算是短的了!”
天伊不满的看了东方彦一眼,对天问老人道:“爷爷,我好不容易回家,还想多陪陪爷爷呢?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离开?爷爷,我不想成亲了,我要好好陪在爷爷身边!”
东方彦斥责道:“婚姻大事齐同儿戏?我们本就是指腹为婚,婚约在十八年前就有了,现如今早已订婚,你竟然还想着悔婚啊?”
天伊无所谓道:“某人曾经告诉我婚姻本来就是儿戏,不该被世俗束缚,要轻松快乐不该是紧张繁琐的!”
“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东方彦竟不知该如何还嘴,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天问老人微笑着开口道:“伊伊啊,你流落在外十三年爷爷确实很想你能在身边多陪陪爷爷,可女孩子总要出嫁的啊!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离开蓬莱到了东京,你就可以深入体察当地的民情民风,这不仅是你做储妃的职责,知道吗?”
“伊伊记下了!”
天问老人点了点头:“明天就启程吧!刚好明天也是爷爷的云游之日了,这蓬莱也没有你需要留恋的东西了!”
“是,爷爷!伊伊会谨记爷爷教诲,不知爷爷何时云游归来?”
“茫茫天地终有所托,爷爷也要去完成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了,归期未定!”天问老人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老人离开,天伊心中疑窦丛生。
“你在想什么?”东方彦不知何时站到了天伊身边。
“关你什么事?”天伊说着站起了身:“十娘的芙蓉糕已经做好了,饿了去吃!”
“小丫头,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东方彦说着拉住了她。
天伊抓住了他的手,一转身靠在了他的怀里借着背部的力量将东方彦摔倒在地。
东方彦惨叫连连。
黑鹰和那个红衣女子忙上前去扶他。
“殿下,有没有事?”
“哎哟,彦哥哥,对不起啊!你怎么摔倒了?快起来,快起来!”天伊说着要上前扶他,红衣女子挡在了前面。
“你让开,将来我会是你的女主人,你敢阻拦我?”天伊看着她。
“蓝月,让开”
东方彦开口,蓝月无奈退到了一旁。天伊细看那蓝月身着蓝衣身姿绰约,模样可谓是倾国倾城,容貌虽比不上天音绝代风华,但绝对属于极品之姿。天伊心头一股醋意,那蓝月确实比她漂亮很多温柔很多。
天伊看了一眼蓝月,又看向正在弹灰尘东方彦问道:“她是谁?”
“我的一个侍女啊!”东方彦一脸无辜。
“你是残疾人吗?没有侍女就不能活了!”天伊说着踢了东方彦一脚,拿伞走了出去。
“这女人吃错药了吗?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东方彦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踢疼的腿自言自语的看着大雨中离开的天伊。之前的天伊温文尔雅,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可以说是任他欺凌,而现在的天伊脾气多变,碰一下就要炸毛。
翌日,一行人起程去东京。
在船上东方彦一个劲的向天伊示好,天伊总是爱答不理。雪和十娘在船上吵吵闹闹,八卦各种风影也好不热闹。船靠岸后,岸边早已有一大队人马在恭候。众人乘坐马车去了进了东京青城。青城为东京都城,东京本就是四国中的强国,青城更是物尽其丰、繁盛非常。
天伊掀开帘幕看着窗外道:“十三年间,我曾游历诸国多地,却单单不曾到东京,不想东京如此繁盛!”天伊说着看向了一旁的东方彦。二人同乘一车,一直缄默无言,天伊先开口倒让一直低头擦拭宝刀的东方彦有些意外。
东方彦笑了笑接着擦拭宝刀上的宝石。
“东方彦,跟你说话呢?” 见东方彦不理,天伊有些生气了。
“你在跟我说话啊!”
“车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跟你说话跟空气说话啊!”
“你不就是喜欢跟空气说话吗?”
“东方彦!”天伊说着看向了窗外。
“你不是在生气吗?那就继续生气吧,不跟我说话,我还落的情清净呢!”东方彦孩子气的抱住双臂也看向了窗外。
“不说话就不说话,以后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你再欺负我,我就十倍百倍讨回来!反正你没有灵力也不会功夫!看谁斗得过谁!”天伊在口舌之战上绝不输东方彦。
“我们打个赌好吗?谁输了就要听谁调遣。你绝对做不到,我怎么对你你也会怎么对我。”东方彦看似认真道。
“什么赌?”
“你先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干什么?”天伊虽是不解却也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个熊抱在身,唇边传来重重一吻。
天伊吃惊的睁开了眼睛,脸颊通红。占了便宜闪到一旁的东方彦在笑道:“不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快,十倍百倍讨回来!做不到你就输了,输了就要听我调遣!”
天伊又羞又气,灵机一动间伸手点了东方彦的笑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彦在车内笑得前俯后仰,天伊故作镇定道:“这就是捉弄我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使诈,你怎么可以耍赖?欺负人!哈哈哈哈……”东方彦笑的眼泪都出来,天伊只是微笑不理,不多时东方彦终于开口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哈,原谅我吧!伊伊妹妹,哈哈哈哈,你没有输,好妹妹……我快笑死了,原谅我吧!哈哈哈哈……”
天伊见他求饶伸手解了他的笑穴。
刚解了笑穴的东方彦赶忙坐到了离天伊很远的位置,一副防卫的姿态看了她一眼,感觉安全后,继续擦他的宝刀。
天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