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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永恒的副作用和唯一的缓解办法

听到阿元出去了,川崎南这才放开了我的肩膀,,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烦躁,好像眼睛和喉咙都很痛,胃也难受?”

“对,你怎么知道?”对于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其实也有点后悔。但是即使明知如此我还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变的比以前烦躁一百倍。

同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个很狂躁、饥饿的东西正在慢慢的苏醒,它占据了我的思想,控制了我的理智,让我的脑海里充斥着杀戮和鲜血。

“你必须学会克制自己的这种情绪,战胜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并利用它的能量。”

“你也经历过这个对吗,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烦恼的说,实在不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自己。

“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是昨晚怕你一下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全部告诉你。吃点这个吧,会好一些。”川崎南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用特殊的小夹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像是糖果的东西递给了我。

这块糖果散发着迷人的淡绿色烟雾,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由内向外挥发。

我伸出手去接,一种比冰块还要刺骨的感觉顺着我的指尖向手臂迅速蔓延,这东西真凉。

放入嘴里,是极凉爽清甜的糖果,舌头都被冰的一麻,我的头脑也顿时为之一清,而且一股奇怪的情绪开始从我的心底里伸展开来。

我隐约看到一个民国时期学生装打扮的少女蓦然回首,对着我展露出了白百合般的纯美笑容,那笑容仿佛也有治愈的效果,让我身体里的烦躁和饥饿一时间得到了安抚,变的平静了许多,真是太神奇了。

“这是你做的吗,是什么糖?”糖果吃完了,我品味着嘴里余下的清甜,对那股味道恋恋不舍。

“这里面包含了一个女子的纯净灵魂。记住,只有带有灵魂的食物才能缓解你那种因为饕餮血所带来的烦躁和饥饿。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滴血,却也会让你沾染饕餮的习性。你慢慢就会知道,普通的食物根本无法满足我们这些饮过饕餮血的高位门徒。饕餮的胃口更大,所以能令它满足的供味极其难寻。”

“什么,你是说,这些糖果蕴含一个已故女子的灵魂!是这个意思吗?”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怪物,竟然需要这种特殊的食物才能够解除狂躁感和饥饿感。

“那通过洗练的门徒终身都要被这种饥饿感和狂躁感所困扰吗?”只要一想到终身都要靠吃含有人的灵魂的食物才能够维持正常,我就要抓狂。

“也不全是,如果能够按时补充‘那种食物’就会跟正常人一样了。”他又用那种怜悯和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了,这样让他看起来充满人情味,但是我却觉得很刺眼。

“而且你也知道,本门的高位门徒寥寥无几,成为高位门徒会拥有很多低位门徒和普通门徒梦寐以求的东西,比如食宠和秘品,当然,还会有丰富的物质报酬。”川崎南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又转而安慰我说。

对于他说的这些我也略知一二:门徒有高位、低位和普通门徒之分,是根据天分和贡献划分的。

只有高位门徒才会拥有食宠和秘品。

食宠是高位门徒拥有的类似宠物的东西,这些宠物都是门徒在寻找供味过程中获得的。它也许是一棵具有灵性的大白菜或者别的什么蔬菜,也许是一种动物,更甚者是一个鬼怪或者精灵,总之是异于我们人类所喜欢的宠物的。

食宠跟主人有特殊的交流方式,每个食宠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它会绝对的忠于主人。

至于秘品,我至今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范畴,但是我想以后师父或者川崎南总会告诉我的吧。

然后川崎南将那个盒子交给了我,说里面还有三颗糖果,可以暂时缓解我的**情绪和饥饿感。

“那我该怎么~获得这样的‘特殊食物’?”我艰难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同时觉得有点羞愧。

“从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寻找和获得有灵魂的食物,争取尽早取得你的第一份供味。供味往往包含强烈的情感,等你真正领会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它们不难寻找,只是难以获得。”川崎南作为过来人好像能够一下读懂我此刻的心情,立刻做出了答复。

然后他又告诉我说,那几颗糖果其实是曾经的供味。每次完成供味之后,除去献给饕餮的那份,还能够剩下一点,这一点就由获得人所拥有。

每个供味都蕴含着极其强烈的情感和灵魂,所以它能够很好的安抚“洗练”所带来的恶劣情绪和饥饿感,而且效果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只要补充普通食物就可以了。

目前就有一个等着我去完成的供味:樱花酿,很显然这个供味已经不属于川崎南了。

所以我要尽快找到那三个鬼,让他们回到该去的地方,而我则获得我需要的供味。

我将那张泛黄的图纸浸入了水里,希望樱时能够出现。但是樱时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倒是图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掉了,就像冰遇到热水一样消融了。

我赶紧将手伸入水中抓捞,除了指缝里溜走的水却什么都没能触碰到,那张图纸就这么凭空在我眼前消失了。

天哪,这该怎么办,我一下慌了神,赶紧又双手并用的在盆里来回捞了几把,结果还是毫无所获。

“你在干什么?”川崎南望着我莫名其妙的举动说。

“还记得上次你说我房间里有股怪味吗?就是因为我不小心沾湿了图纸,图纸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然后那个樱时就出现了,还给我看了很多像电影一样的情景。我想也许再次沾湿这个图纸就可以让她现身。”

“你不知道吗,这张图纸曾经是川本家《酿酒纪册》上其中的一页,只是普通的纸张几乎没有任何法力,借助这个她也就只能出现一次而已。”川崎南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看来我又闹笑话了。

“那为什么上次会有股那么奇怪的味道啊?”我感觉很不服气。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感觉我问的都是多余的,所以根本不想再做回答了。

跟他又交流了一下,发现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利用未完成得樱花酿开启“猎味之旅”,进入那个时代的画面,寻找樱花酿的真像,同时彻底消灭那三个鬼。

我忽然想起朱承允的管家千代子疑点很多,说给川崎南听,他却对此不置可否,他好像跟朱承允交情匪浅,对于那家伙身边的人也很放心的样子,而且他还建议我换个思路想想,因为他觉得我没有抓到重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在做一道不会的数学题,他明知道答案却不肯告诉我,看着我一遍遍算错然后又从头推算。

“好了,我想还是麻烦师兄你再帮我准备一杯樱花酿,今晚我打算再喝一次,然后进入那个时代找到答案。”我笑着对川崎南说,之前的那种狂躁饥饿的感觉已经消退了。

“嗯,我会的,现在把剩下的工作做好吧。”川崎南说完就去外面了。

我将那盒糖果慎之又慎的放入了单肩包,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陷入那种状态。

然后直到下班打烊我都没再看到晶晶,我想她肯定被我伤到了,而阿元竟然也变的好像有点刻意疏远我的样子,除了进来拿必要的东西,没有再过来跟我讲话。

我也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因为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离我越近可能危险也就越多,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好好跟他们道歉。

锦时聘用了不少员工,但是我只跟这两个人比较要好,可能是性格的问题,所以我对跟他们俩的友谊真的挺重视的。

晚上回到公寓之后,又没看到师父,我忽然发觉师父最近回来的时候很少。

“按说顶楼有那幅画像呢,那些东西是怎么敢进来的?”和川崎南一前一后的走在二楼的走廊里,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天地万物自有它的规律,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川崎南丝毫没有慢下脚步,仍然不疾不徐的在前面走着。

“等下我喝酒的时候,能不能,去你的房间?”我硬着头皮弱弱的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早晨发生的事让我到现在都对那个房间有点排斥,反正我是绝对不想再在那个面盆里洗脸的。”

“不想洗就别洗,就这点胆量,我看你还是别喝了,再说你不可能永远逃避那个房间。”川崎南从鼻孔里哼出了这几句话,看来完全不屑了。

“我想明天我会试着向师父申请换个房间,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空房间。”比起颜面和自尊,我好像更加害怕那些阴魂不散的恶鬼。

“师兄,求求你了,就一晚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我可怜兮兮的举起一根食指,继续厚脸皮的说。

“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没可能,你回自己房间吧。”川崎南直接拉着脸没好气的准备关上房门,我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跟到了他的房门外。

“我不管,本来就是因为你没有处理好这个供味,才会害我受这么多惊吓。”看到川崎南毫不理会我的请求,真的准备关上房门,我急的直接用一只脚垫住了房门不让他关,然后将手也卡在了门框上,一副你不让我进我就不走的无赖架势。

“再说,你也知道上次我喝了樱花酿竟然看到了那么多诡异的景象,还招来了三个鬼,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强行想要关门,我赶紧又继续说道。

“好吧,但是你不准乱动我房间的东西。还有,你去侧卧喝酒,把门关好不要打扰到我休息。”川崎南好像被噎了一下,然后就无奈的答应了,但是看表情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谢谢你,大师兄。”一看他松了口,我立马蹿了进去,免得他等下又后悔了。

就这样我站到了他的客厅里,想想真够郁闷的,我的房间顶多也就六七十平的样子,他的房间却有二三百百平那么大,而且一看装修档次就比我的房间要高大上不少。

他没有再多说话,直接从门口换完拖鞋就进了主卧关上了门,根本就是一副很讨厌我来打扰他的样子。

无所谓了,保命要紧,再说本来也没奢望他给我当护法。

对于他的脾气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刚才他答应了我借助一晚,但是难保他不会反悔,所以拿着他给我的樱花酿,我乖乖的进了侧卧,并按照他说的关上了房门。

虽然早晨我在这里的洗手间洗过头,但是当时没有时间也不好意思看房间的布置,现在可以一个人仔细的打量一下了。

房间的一切都是有点灰暗的颜色,只不过是有深有浅,窗帘是卡其色的,床上四件套是深咖啡和米色搭配的,床头柜是欧式纯白的,上面放了两盏造型简约的白色台灯。

房子的中间靠近床尾的地方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璀璨的光芒,我不喜欢刺目的光线,所以只开了一下就关了,还是用台灯光线毕竟柔和。

整个房间的颜色都很素朴大方,只有飘窗旁边的躺椅是鲜红的颜色,跟其他东西的颜色发生了碰撞,其实我有点排斥那个颜色的,因为那像是鲜血的颜色,让我感觉不吉利和恐惧。

我注意到椅子上摊开放着一本书,我走过去拿起来看到里面夹了一枚小书签,上面画了一只黑色的凤凰和一团红色的火焰,书的名字叫做《森林深处》,翻了翻好像是一本意识流小说,我不喜欢这类的书,刚要放下,忽然门上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你有没有在椅子上看到一本书?”是川崎南。

“是叫《森林深处》吗?”我边说边走到门边去开门。

他接过了书,然后嘱咐我早点睡,真是奇怪的人,竟然喜欢看那种类型的小说。

坐在松软的大床上,我开始打量手心里的这一小瓶樱花酿,还是那种醉人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

真的决定要喝了,又有些犹豫,因为我不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但愿我能看到真相,然后顺利送走那三个鬼,完成这次的供味。

我会不会像那些第一次执行供味的门徒一样迷失在幻象之境里找不到回来的路呢?那样我会为樱花酿多添一个无辜的灵魂。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叩门声又响起了,吓的正在胡思乱想的我打了个激灵。

“你还是出来喝吧,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照应一下。”川崎南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的这么婆妈了?不过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落下了一块石头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如果发生意外,他可以控制局面不让情况恶化,起码我的小命多了一层保险。

“好”我答应了一声就拿着樱花酿走了出去,他已经换了一件白T恤坐在一个短沙发上,指了指长沙发示意我坐下。

有了川崎南“护法”,我就可以安心喝了。我将手里的樱花酿小心的拧开瓶口,一股粉色的烟雾轻轻的溢了出来,上次川崎南倒酒的时候我倒是没有看到这番情景。

我急于完成我的第一个供味,所以没有再多犹豫,就着瓶子将酒一口喝了下去,其实这个瓶子很小,也就装一两酒的样子。

果然,那种奇怪的眩晕感又出现了,我的瞳孔失去焦距,全身的力气都丧失,慢慢扑倒在了沙发上。

失去知觉的我不会知道川崎南走过来,将我轻轻的在沙发上放平了,然后才又回到了他坐的那个沙发,仔细的观察着我脸上的神情,以便猜测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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