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扇在过年期间专程去太学院拜见了自然天尊、天真上人和道气真人,为他们带去了妈妈和外婆精心制做的点心。这段日子到处逛,陆小扇觉得九重天似乎并没自己想象的大。自然天尊告诉她,这是因为九重天现在灵能急速下降,与凡界的距离越来越近,领土也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堕入凡界的可能性非常大。这对九重天来讲是个不小的危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正在调查,估计与九重天目前的不正风气有关联。这个消息,算是热闹新年中一个不小的隐忧了,陆小扇也挺担心,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过完年后,便拉开了新学期的帷幕。同学们又在学堂重逢,好不欢喜。
新年第一课,各位同学自己朗读自己的寒假作业《我的理想》。九重天小仙子们与凡间同学最大的不同是敢于说真话,有几个小仙女的理想就是长大了变得美美的,嫁个好夫婿,幸福度日。还有的想进入天帝宫中当女官或者嫔妃。也有的就喜欢当工匠,从打造镰刀锄头到锻造刀枪剑戟。涂杨觉得当夫子很伟大,以后自己也要当夫子。莫离想加入上层天界的军营,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他爹为他骄傲。炎毅和炎琛也有理想,接家长的班,继续作威作福。绿萼想去御花园当园丁,却又喜欢仙乐团,一时难以抉择。
轮到擎苍时,他的作文就一句话:“听天由命,无怨无悔。”天真上人问起他,擎苍懒懒一笑道:“理想是做出来的,光说不练那就是梦想。”
擎苍的发言引得全班小仙女又投来仰慕的目光,天真上人却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念恩知德方可成大事。”擎苍冷冷一笑,不再接话。
到了陆小扇,她反复思考过后,总结出自己的理想一直没变,那就是做更多好事,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仙凡众生。陆小扇的发言又引来一堂哄笑,炎琛不屑地道:“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大。”陆小扇被嘲笑惯了,丝毫不以为然。
第二天,天真上人宣布了新学期的新规定。为调动学习热情,学堂决定对学生实施激励政策。莫离负责考勤、擎苍负责课堂纪律、涂杨负责收作业。每天评定,每一项完成好的都可获得一颗星,三项都好能得三颗星。集齐三十颗星可获玉竹纸五张,五十颗星可获玉镇纸一枚,一百颗可获云泥砚一端……满两百颗,天真上人可助其实现一个小目标。奖品每半期换一次,会越来越有吸引力。每项任务的完CD有详细而量化的标准。陆小扇觉得这方法有点眼熟,细细一想,不就是自己以前在凡间上学时,班上老师用的方法吗?
这方法确实是很奏效,同学们为了那个小目标,努力积攒小星星。婉秋帮擎苍请了个夫子当家教,擎苍本来天龄比其他学生大,学习能力更强,成绩刷刷地提升。全班就数擎苍攒的星最多,换了好多小东西,都送给了同学,一时间擎苍在学堂的声望非常高。
陆小扇在课余时间会去曾经“打工”的地方帮忙。一天听鹤苑的小童说,牛婆婆最近越发苛刻,竟开始克扣仙童们的薪水。陆小扇惊讶地说:“居然还有薪水?!”小童说:“当然有啦,你以为我们是免费干活的吗?”陆小扇这才知道自己被坑过。然而事情都已过去,到底是谁骗了自己,也没必要追究。要挣仙币的话,其它办法也是可以想的嘛。小童说通常工作是天宫内务府按每年仙口普查的结果,由他们给适龄人员分配,有关系的就随便分咯,没关系的长年待业,只能自己想办法。
人间阳春三月的时候,天仙学堂也搞了个运动会。项目有骑射、刀枪剑戟、飞行、武术、棋艺、布阵对战等。九重天所有的适龄仙童们都参加了比赛项目。陆小扇这些都不会,只好当个围观群众,帮忙端茶递水、呐喊助威。
婉秋在运动会上大展风彩,她的箭术非常高明,居然把莫离也比了下去。一把秋澜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灵动四方。陆小扇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上界军旅家族的后代,然而为啥下降到九重天来上学呢?不管了,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别人自有其理由。
莫离很受打击,居然被同班女生给比了下去。陆小扇安慰道:“一次的结果又算什么呢?你多练习就好了啊。”
莫离幽怨地说:“我每天练得好辛苦啊,可就是无法提高。”
“那你向婉秋请教啊。”陆小扇认为向优秀的人学习很重要。
“什么?我向女生请教?”莫离觉得很没面子。
“面子重要还是技能重要?”陆小扇一眼看出莫离的顾虑:“向比自己高明的人学习,才能不断进步。”
涂杨则是棋艺高超,鲜有对手,在棋艺类比赛中一举夺冠。道气真人看好涂杨,叫他课余时间去太学院找他下棋。
陆小扇正四处围观得起劲,忽然听到领奖台上闹哄哄的。过去一看,绿萼正坐在台上哭,她姐姐绿蕊气鼓鼓地站在旁边,瞪着周围指手划脚的众仙。找个仙童一问,才知道绿萼在飞行比赛中作弊,飞行航线的中间一段是她姐姐绿蕊帮她飞的。姐妹俩长得极象,身材差不多,打扮得一模一样。绿萼本来不是这么好胜的人啊,为什么这次一心求胜竟到了作弊的程度?等姐妹俩从人群中离开,陆小扇赶紧追上去。
绿萼哭得眼睛都肿了,绿蕊闷了半天,终于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为了莫离那小子!”
“啊?”陆小扇甚觉诧异。
“我妹妹一向胆小怯懦,一直试图以各种方式引起莫离的注意。”
“姐,别说了,现在倒是注意了,不光他注意,整个九重天都注意了……”绿萼说着,趴在姐姐肩头伤心地抽泣起来。
“绿萼,你的心意,我能否帮你转告给莫离呢?”陆小扇觉得一定要帮绿萼一把。
“哼,不必了,他的眼里全是你。”绿萼抽泣着说。
“你要真想帮她,以后就离莫离远一点。”绿蕊瞪着陆小扇,毫不客气。
陆小扇感到心里有点堵,脸上有点凉,但她点点头答应了。“好,我会离他远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