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林然刚来不久,一个穿着风衣高挑白净的时尚女人进了饭店,
“姐“,老板忙起身,林萍也站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真的和俊巧像极了,她看到林萍看她,飞快地走过去,
“尔雅,是你吗,我的宝贝”,
“我不是尔雅,我是林萍”,林萍有点慌乱地说,
“尔雅是俊巧?”,这是她才明白过来,
“俊巧,她在哪?”,没有人回答,她茫然地看了四周的一切,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手足无措,
“她死了,上个星期”,林萍突然扒在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
林然这才将俊巧出车祸的事跟她说了,
“天啊,,我的尔雅还活着,我怎么这么傻啊,没有再去找”,她双手握着脸,泪水顺着手面直淌下来,老板娘忙扶住了她,
“走吧,出去说吧,那边还有一个人呢”,老板提醒说。
大家也都跟着起身,老板娘就留下了,他们四个出了饭店就坐上了出租车,原来,她来时的出租车一直在等着。
大约十分钟,就到了宾馆门口,他们都跟着她上了楼,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前,她停下了,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直直在盯着林萍,想必他也是认错了人。林萍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挤了进来,
“坐吧都”,她说,一边脱下大衣,屋里很热,此时他才脱去外罩,看来他也是刚进来,
“这是林萍,尔雅的表妹,我的尔雅上一周死了“,,她流着泪说,其实她的眼泪一直都没停过。
他猛抬起头,然后又慢慢地低了下来,毫无疑问,他就是俊巧的父亲,可是在那见过他呢,林然一时想不想来,可以肯定,一定见过他,此时林萍也停止了哭泣,就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我要找他们去,找他们、、,世间哪有这样的人,天啊,这样的人“,她紧握双拳,下意识地在空中胡乱晃动着。
林然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俊巧的母亲,
“您冷静一下,事已经至此,再说什么也晚了,你就是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林然劝慰道,
“她长什么样啊,应当有照片吧“,半天,他就说了这一句话,一句话提醒了她,
“是啊,你们有她的照片吗?“,
“有,不多“,林萍看了一眼林然说道,
“小萍,你去拿吧,所有俊巧的照片,还有她给你写的信都拿来“,林然提醒说。
林萍走后,大家都沉下来,
“我家她的第一张相片大概也就六七岁,当时她来我家了,村上来了个照相的,林萍也哭闹着要照,我妈不太舍得,可不管怎么说,俊巧也是客人,就应了她们,我二妗那个很小气,怕花钱从不给她照相“,林然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家穷成这样,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那时,怕这怕那,现在想来,什么政治前途,算什么啊,就是当个市长高官,有什么意思啊“,她又哭了起来。
‘市长’,一句话提醒了林然,是啊,他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孙寒的爸生病住院时,他和孙寒一起去看他了。这个人当
时也在。走时孙寒送他到门口,还说‘温市长,慢走”。
林萍回来了,看着照片和信,俊巧妈又哭了起来,那个人接过照片,仔细地看着,泪水从镜片后面,顺着他毫无表情的眼角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