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吗?”,一凡突然也紧张起来,其实好多天了,她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又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她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担忧什么呢。
可是今天肖暮云突然到来让她再次紧张起来,难道是她经手的合同出问题了,给厂里造成了巨大损失?、、。一凡忐忑不安地思索着。
“是这样的,一个叫林萍的人登了报纸找你,说她哥病得很重,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说着肖暮云忙拉开皮包,把那张他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报纸递给王一凡。
一凡的大脑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从肖暮云手中接过报纸。
看着报纸,她的脸由迷惑转为阴沉、、、、。
一凡就这么盯着报纸,一动不动,此时她已经麻木了。直到肖暮云从她手中抽出报纸,她才回过神来。看到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想说什么,可是嘴角抽动了几年,她到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极力不让泪水从红红的眼中流出来,可她的脸剧烈地抽搐着,肖暮云能感觉到此时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
一凡低着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哭,有这么多人在,一定要把持住,冷静下来。
她真的做到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坐吧”,一凡极力装出镇定的样子,这样的故作坚强让肖暮云心疼,可是此时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其实我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天太冷,再说了也没地方去,就只好住在医院”,一凡看肖暮云一脸的担忧,马上解释说,
“伤脑动骨一百天,还是小心点吧”,肖暮云说,
“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赵大民说,心想这两个人都回避着也不是个事啊,
”回去再打吧“,肖暮云道,赵大民不解地看着他,一凡刚刚平复的心再次不安起来,她疑惑地看着肖暮云,
”这个电话是他妹妹林萍的,他、、、已经过世了“,肖暮云说出了实情,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病房内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凡回想着去世的父母,回想着林然,他一个人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害死她父母的内疚、还有对她思念,还有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恐惧、、、、。可是想想自己,这么久了,一个人在凄风苦雨中漂荡,寂寞、绝望,甚至想到过自杀。
扪心自问,她无愧于任何人,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命运却是如此不公。一凡再也忍不住了,她双手握住脸,泪水汹涌地流着。
肖暮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心想,哭出来也好,他递给她几片纸巾,一凡并不接,此时她完全沉侵在悲恸之中,肖暮云看着浑身抽搐的着的一凡,也不再顾忌什么了,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
“一凡,我们回去吧”,肖墓云轻声说道,
“回哪啊,我早就没有家了”,一凡哭泣着说,
“当然是回深圳了,那是你的家”,肖暮云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