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只是聊了一会,他们都去吃饭了,林然没去,大家也都理解,并没有强求他。
因为好久不见,吃过饭后,大家又去唱歌了,孙寒其实一点也不想去,只是盛情难却。
在歌厅,老三喝了一首‘人生苦短’,不约而同地,大家都想起了林然,喝得晕晕乎乎的一帮人,都哭了。
“林然真的快不行了”,老三哭着说,
“是啊,谁能想得到,他身体那么好,跟他打篮球,好不容易投个篮,总是被他盖帽”,
“他家里太穷了,我听说他从小都是吃咸菜,腌制的东西对肝不好”,
“这么说,还是贫穷要了他的命!”,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孙寒很少说话,只是闷头喝了几罐啤酒。
晚上,孙寒并没有酒店住,而是来到了林然家。
孙寒就躺在林然对面的那张小床上,开着灯,面对面的,仿佛还是在宿舍,那时他们就是这样住的,
“我真没想到你会和一凡结了婚”,孙寒已经从同学那知道了林然的情况,这些年,孙寒在国外,跟国内全部失去了联系,
“是啊,说起来你们还是媒人,我们是在你家第一次见面认识的”,林然苦笑一声,
“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要走时”,孙寒道,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像一场梦”,
“你是因为自已的病才跟王一凡离婚的吧”,孙寒问了一句,
“是啊,我不能耽误她一辈子”,林然道,
“想着就是这样,林然,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为别人着想”,孙寒感慨道。
彼此回忆着同学四年的点点滴滴,诉说着在外漂泊的辛酸,感叹着人情的冷暖,已经一点多了,可是孙寒没有一点困意,他真想说了一夜,可是林然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是不是想睡了?”,孙寒关切地问道,
“不是,我力不从心了,孙寒,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我还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林然沉默了一会才道,他声音极低,孙寒听得很费劲,他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凄凉,看来林然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林然,别泄气,这个病我也问了,我明天就找国外的医院问问,真的,不管花多少钱都行,我现在手里也有点钱,你放心吧”,孙寒恳切地说,
“谢谢你了,孙寒,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林然道。
孙寒见林然没的声音,知道他睡着了,这一夜孙寒失眠了。
第二天,孙寒开始将林然的病例发给了国外的朋友,让朋友找医院咨询。
然而,得到的答案都令人失望,林然的这个病,如果早期的话可以换肝,可是现在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也就是说,他的病,只能等死。
孙寒绝望了,可是他没把这个情况跟林然说,只是跟他说,美国的朋友正在问,让他一定放宽心。
在江州三天,除了必要的应应酬,孙寒大多都是陪着林然。
他必须回去了,他被公司委派过来开发中国市场,各项工作都是刚刚开始,千头万绪的,上海的电话一直催。
临走前,孙寒紧紧地握住林然的手说了一声‘保重’,林然点点头,他们心里都清楚,也许这就是今生今世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