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最渴望的是自由,就是简单的自由。它的定义是没有人管,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自己做自己的决定。
自由往往也是最简单,也是最艰难的,和生活不一样,生活只有艰难。
当我开始上大学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自由了。
我不爱上学,不爱学习,任性,虽然我是一个男孩子。
我高考了两次,第一次勉强可以上一个很差的二本师范学院,这是有参考的,我的一个同学吴娟分数还比我低一点,就上了这个学校。复读这一年,我选择了没有在家门口的母校,而是另外一个城市的高中。也许就是想摆脱枷锁,父母也很理解,是压力吧?这一年,我遇到了几个爱玩的人,学习自然也不上心了,也从没有上过心。最终的结果是比第一次高那么十来分,最后,上了那个很差的二本学院——周乐师范学院。
上大学,就代表我可以像一个小鸟,自由飞翔,无论风雨,终于可以离开一个“牢笼”,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在去大学的时候,我爸妈非常忙绿,没有时间送我。我爸就叫了我大伯送我去,我大伯是我们家目前的“闲人”,退休了。
出发的那天,我,大伯,五伯,还有一个妹妹,她考上了河北的一家旅游技术学校,刚好都是一起走。我是家里第三个上大学的人,第一个人是我的一个哥哥,家里面很穷,他在上学的时候,全靠我爸的资助才得以上大学,他的学校是重本,211的名校。那个时候,其实名校和其他学校我是没有任何的概念的。
其实,我的大学本不该这个学校的,而是一个医学院。我悄悄的改了志愿,直接来到了周乐市,那里有一个我上高中暗恋了两年的姑娘,复读的一年,变成了明恋,也就是三年的时间,我没有想其他的,就那么选择了师范,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想起她,就想一朵盛开的百合花,洁净,安定。
出门很远,也代表开始了很多的第一次,新奇。不是男孩子就没有新奇,他们也是在象牙塔里生活的,出去了,什么都是一切新的开始。
第一次坐火车。在火车上,大伯也很细心的跟我说了怎么上厕所,找位置,有点像我的四伯。四伯是家里的老好人,在我小的时候,还给我洗过脚,我记得很清楚。
火车上的硬卧很难受,不像电影里、电视剧里的一般舒适。我从小睡眠质量就不好,吵得环境我就睡不着,我第一次享受了这种快感,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还有火车上的快餐,真的不好。这也意味放飞就是要独自承受,自由也是如此。
到了四川CD市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是早上五点多。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时间可以这么热,无论在哪里。
大伯和我出了火车站,没有逗留,直接打车到了CD的旅游车站。在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买了票上了车,准备出发周乐市。
喜欢上这个地方是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有人说喜欢上一个地方是因为人,我可能也是吧。在CD到周乐市路途中,发现原来四川这么美丽,虽然我在上学的时候,爸妈也带我去过很多的地方旅游,但没有这种感觉。一望无际的绿色,有层叠起伏的山峦,下着蒙蒙的小雨,空气清新,还有开车的小伙,爱耍帅,还带着文质彬彬的礼貌,原来我要到的地方是这么棒。
到了周乐市,是早上八点多,雨下的很大,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很朦胧,又有点奇幻。在向周乐师范学院的路上,是沿着一条靠着河的路,河面非常宽,水很清,流速很快。
大伯说,这里真的很漂亮,大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和国家领导人都一起工作过,其实就是一个副国级的高官,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和大伯是同事,当然,结果肯定不一样,大伯最后也就是个副处级的退休干部,天差地别。
车把我们直接送到了学校正门口。因为下着雨,还有点早,所以,学校门口并没有人接。大伯看这种情形,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
跟着大伯沿着大渡河一直向前走,感受着不同于西北的景色,潮湿的空气、清新的空气。
最后我们住在了一家周乐宾馆的地方。在前台交钱的时候,让我很不好意思。大伯竟然把钱藏在了裤裆里,大伯也看出了我脸上可能“不屑”的表情,解释了一下,主要是为了安全。的确,就在前两年,大伯在汽车站被偷了,小偷实在他装钱夹子的地方,划了一刀,让他记忆犹新。
躺在床上,一会大伯就睡着了,断断续续的打鼾声表明他睡得很香甜。而我,却不知怎么睡着,可能是兴奋,可能是自由。我站在窗边,看着大渡河的水静静的流淌,看着远方一片绿色的山脉,我的心跳是那么的快活,我坚信,这里是我欢乐的地方,是我的天空。
中午,我把大伯叫醒了,不然,都不清楚会睡到什么时候,肚子都饿了。
这次,我们两个人轻装上阵,拿了房卡,拿了钱出发了,准备饱餐一顿。
有时候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和大伯准备找个干净卫生的地方大吃一顿,但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什么像样的饭馆,最后,我们又害怕迷路,所以,往回来的方向走了,最终也就选择了一家人很多,但还不怎么卫生的饭馆吃了饭。我们点了四个菜,并不多,我们是看到了其他人上的菜作为参照的,菜的量并不足。
第一餐给我和大伯的感觉并不好。人们常说,川菜很好吃,其实也就那样吧,也许是我们没有找到地方,还是我们的口味不同呢?
下午,我联系了在周乐师范学院的同学接我和大伯,这样方便轻松。
吴娟是我的同学,高三的那年坐在我的前面,而我暗恋的她就是吴娟的同桌。我与吴娟的关系很一般,可能是他乡遇老乡,见面了还是觉得很亲切。她带着我和大伯完成了一系列的入学手续,她在入学的过程还反复的给我强调,选择师范班,还有一个是非师范班,教学上没有任何的区别,但非师范班需要每年多交3000的实践费用。我在心底是排斥师范的,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劝我,吴娟不是第一个,后面还有很多人,我都选择了非师范班。
我的寝室实在学校外面独立的一栋楼房,名叫勤为楼。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叫勤为楼,可能是它在学校的外面吧,不在学校的整体管理范围内,周边充斥了无数的网吧,饭馆,小贩,茶楼等等,吃喝玩乐什么都有,学校也希望住在这里的学生能够勤奋有为吧。
我的寝室是402,到了之后发现已经有3个铺位都铺上了床单,还有三个铺位是空的。吴娟建议我选择上铺,这里非常潮湿。
在我和吴娟收拾我的床铺的时候,寝室也来了几个人,是寝室新的成员,还有一个是独自的一个人。我们互相打量了对方,独自一人的那人叫李云,是江西人,留着长长的头发,有些非主流。剩下的三人中一个是我们寝室的成员,叫李强,瘦瘦高高的,脸很长,后面是他的父母,非常的明显,李强的爸爸和李强的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用猜,他们穿着非常朴素,是安徽人。
进来后,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的床不,互相介绍,这可能都是从陌生环境开始接触熟悉吧。
而我并不同,我有吴娟,她会告诉我学校的一切,这个时候,慢慢的发现我们其实挺亲近的。
大伯上了年纪,和所有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唠叨爱教育人,以前又是个小领导,自然爱发言。大家在休息的时候,大伯开始滔滔不绝的教育思想工作,说学校挺好,大家应该好好学习,努力建设新中国,后面说的有点大了,不过也正常,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思想上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我们几个年轻人出于礼貌,都假装认真的听着,李强的父母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大伯毕竟也是当过领导的人,说话还是有很强的感染力,的确也是有道理的。
过后,吴娟带我和大伯,逛起了校园。吴娟性格比较内向,爱宅,平时也很少到处走,不过,看的出来,那天是那么的努力、认真。
到了下午的时候,吴娟带我和大伯去了食堂。菜很丰富,我和吴娟打了很多菜。大伯就在那里坐着,这也是北方人典型的特点,年长规矩多。我还没有饭卡,这一切都是用吴娟的饭卡。
大伯吃着食堂的饭菜,觉得挺好,说比我们中午吃的好多了,我也讪讪笑着附和着。吴娟问了我去那里吃的,我说是哪里哪里,她说那边不好吃的,明天带我们去其他的地方,我和大伯表示赞同。
吃过饭后,我和大伯回了宾馆,吴娟回了寝室,毕竟今天挺累的。
我没有选择住寝室,可能还没有习惯吧,不过宾馆真的比寝室好。
夜晚,大伯闲不住,可能是上了年纪吧,爱热闹,决定出去走走。我们就在外面的后边静静的散步,看到了很多跳舞、散步的老年人,大伯开始会高兴的上去问问情况,后面他不再上去了,主要是交流有困难,听不懂。四川是个方言很重的地方,都说四川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说普通话,可想而知。
走回来已经将近十点了。我和大伯洗了澡。
我已经有了四川的电话号码,我很犹豫的把新卡上上。向很多的同学朋友发送了我的新手机号,只有一个人,让我迟迟不敢,很紧张,很兴奋,也很害怕。
最后,我还是发了过去。
没过一会,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刘忻,我暗恋明恋的人。
我接起了电话,带着意外和强做镇定的笑着说。
她先问了一句,你来周乐了。
我说没有,我想狡辩,可能是紧张和害怕吧。
她说你是个傻瓜。
我没有说什么了。后面她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到。最后,我说,过几天一起吃饭吧,她说,好吧。
我们就挂了电话。
这个夜晚,很长很长,我的心绪一点都不安静。虽然我获得了自由,在我的理解中,我脱离了家庭开始自己成长和自己主见的时候,可是我感觉那么的失落。
我认为爱情可能是一见钟情吧,是你或者她,但只有你不断的复出和努力,肯定可以改变她的想法的,对她好不就好了吗?
她说我傻,我其实挺傻的,记得我复读的时候,她刚刚上大学。她很独立,所以刚上大学就出去兼职,结果,被骗了,我知道后,就把我所有的钱打给了她,很少,就500,但那是我全部的钱,为此我的后果就是吃了一个月的蛋炒饭,还是朋友们接济的。
我那么认真,她是明白的,也知道。曾经复读的时候,寝室的人也知道。有次晚上睡觉,大概是两点钟的样子,我早已经睡了,其他几个人没有睡,在玩“跑得快”,突然,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们都惊呆了。我眼睛闭着,脸上笑着,高兴的说着,刘忻抱抱,高兴的又睡下了。
这个夜晚,让我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