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身边有了一个婢女,我叫她小玄。我每日里偶尔和她说说话,她心地很好也会讲一些其外面的奇闻异事给我听。小姑娘的见识倒挺多,哪家的秘辛都知道那么一些。
我就爱听这些,慢慢地我身体好起来,我便喜欢听她讲那些事情顺便出门遛弯儿。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我能听见还是挺好。
许久没见九云,那日里他跟我说他要去伏魔,所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算来的话,今日他就应该回来了。
这夜,我正躺在床上,听得他的脚步声,我有些害怕。一阵衣服摩挲之后他便掀开被子躺在我的身侧,我捏紧了拳头。自我回了这梧桐山,他便再也没有与我同房过,可是今夜他却无缘无故睡在我的旁边。
我向床榻内侧挪动了很多,翻转过背去。他却从后背将我搂住,在我耳边低低喃喃道:“惜墨,我很想你了。”
我一时之间不敢动弹也不敢回答,只是僵硬地躺着。
“惜墨,我很想你了。”他不断温声细语重复这一句,轻轻吻着我的耳垂,我一抖却是再向床的内侧挪了挪。
他扳过我的身躯让我正对着他,我的额头上有些温热的气息。那股温热的气息一直向下移动直到嘴唇,我不肯回应着他,他轻轻咬了咬我的唇角。我很生气便推开了他。
“惜墨你不想要小凤凰了吗?”他在我耳边戏谑着却是让我更加颤抖。
他将我按在枕头上,双手被他桎梏着,我感受到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上,我偏了头避开他。
我只觉得他剥开了我的衣服,心下很是荒凉只道:“不会有小凤凰的,不会有的。”
他停住了手,急切问道:“惜墨,你说什么?”
“每一块芙蓉糕里都有东西,不会有小凤凰的。”我喃喃自语却是比荒芜更难过。
他松开了我手上的桎梏,我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将自己卷到一块儿。明明都已经决定要忍受,明明都已经决定要咽下苦楚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很难过,好难过。
他却从新搂着我的后背低低安慰着我:“会有的,我会到司姻神君那里求一个的。”
可是我知道不会有的,我依旧喃喃道:“不会有的,不会有。”
那夜之后,他每天夜里都会和我睡在一处,我还是背对着他,他还是会每夜抱着我。
后来我开始习惯了没有眼睛的日子,每日里也能和小玄沿着山上山下走几圈儿。那日里我扭了脚,他却出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有些心疼,就要碰我的脚踝,我感受到脚踝上的温度不敢动。
“你还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用装着对我好。”我想了好几日终究还是研究出他或许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所以才对一向都厌恶的我这么温和。
他的手顿住了,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他过于沉默而小玄好像也不在我身边,静了很久很久。
“你的魔气除尽了吗?”我忽然想到现在用我眼睛的应该是他,我的眼睛算是个宝贝,若不是天生带了一双这么珍贵的眼珠子凭我的法力是无法承载这种眼珠子的。
他靠近我,握着我的手:“除尽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他应该也没什么可以贪图我的了。或许我多央求央求他,他能够离去留我一条命。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也不知做了多少日有实无名的夫妻。
他将我拦腰抱起,我却挣扎着不愿意,以往他每次抱我我都满心欢喜,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还是有血有肉我也会害怕。
“我能自己走,我看不见可是我能听见。”我还是挣扎着下了地,一瘸一拐的上了山。
他这样软禁着我,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忍受多久,每一刻都会有些害怕又有些愤怒。
我的三姑姑来找过我一次,她说九云是大神,我太年幼了惹不起,现在凤凰是归九云管,我没了眼珠子就不算是凤凰族的女君了让我自己好好保重。
我随意招呼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败家玩意儿,父母留下来的族业也让我弄丢了。
他还是对我很好,不过越好就越让人心里发寒。原来让一个人害怕很简单,你只需要骗骗她然后再对她好些就可以了。
“惜墨,我们成婚好不好?”他从身后拥着我,我本是抬头望着天,想着我若是能看见这时候一定能看见天上的云说不定还有嘴碎的仙鹤童子。
我听了他的话,却是一僵。成婚!我原本盼着成婚盼了几百年,可是这时候却一点儿也不盼望了。我不知道作为一个神长久的岁月里都需要和他在一处生活,我到哪个时候就会歇斯底里发狂。
“我们的原好的婚约就作废吧。”我想他也许只是想试探试探我看看我对他还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此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攀不起。
他忽然楼的我有些发紧,有些发狠:“当初是你同意了我们成婚的,你忘了吗?你还布置了音羽山上宫殿里的每个房间。那里还缺个女主人。”
很好听的话,若是我没有受到过教训现在肯定已经飘起来了。我只是摇头道:“不用,那里早就该有个女主人的,你不用迁就我。”那个穿着火浣布的女子,我现在回忆起来当初他带我去灭火鼠就留下了几块布,他碰也不让我碰。或许他早就有了心上人。
“你说什么?那里的女主人是你啊。”他有些发笑似乎觉得我是在闹别扭发傻。
我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又太过执拗了,他喜欢什么关我什么事情呢!也许,莲华还能再帮我一个忙。
夜间,我睡不着只是想着不管莲华什么时候来都要传个信儿给他便顿了顿问九云:“你这几日不出去伏魔吗?”
“问这个干什么,你想要出去吗?”他将我搂在怀里,我感受着他的温度。
“你不用陪我,金狮子还在吗?”我不知道从我瞎了以后,轮回神君是不是还被他当做坐骑放在后院里。
“还在。”他有些欢喜又有些为难:“只是我这几日确实有事,你不能骑着金狮子独自出去,待我回来我带着你出去吧。”
我嗯了一声,还好轮回神君还在,可以找他帮忙了。
果然,第二日九云就出去了。我偷偷去见了轮回神君,他脖子上戴着金玲是让他只能以金狮子存在的禁锢。这个金玲能取下来的只有我和九云,我不知道现在九云改了禁锢没有。
“轮回神君,我们这么多年打打闹闹也还好没闹出什么事情。现在我将你放出去,你去找莲华,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取下他脖子上的金玲,还好九云没有改禁锢。
他摸着我眼眶子有些难过:“都怪你不积德才把自己的眼珠子弄丢了。”却是诺诺地埋怨着。
以往虽然和轮回神君有些闹矛盾,但到底来说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起码他的初恋**是我介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