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离开后没多久,宁德顺也带着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江海楼。没几天,吴江消息稍微灵通点儿的人,就都知道他亲自从外地带回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且,对那年轻人的态度,更是殷勤、温和得让人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宁德顺从来都不是一个和蔼的人。就是颇得他看重的干儿子,也没得到过这个待遇!
这个情况,不仅让外头那些人好奇。竹帮里不少人,也都议论纷纷的。
“我仔细查了一翻,发现竹帮里也很少人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来历。但竹帮帮主、和一帮骨干元老,却都像是默认了那年轻人的身份一样,任由他待在竹帮。实在有些不同寻常。”牛根生说到这,深深看了眼林安,道:“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身份!”
那天她亲自去了江海楼一趟,事情就解决了。顺利得简直让人诧异。牛根生心里有些猜测是肯定的,只是忍着一直没问。这会儿听到宁德顺那边反常的消息,自然会联系到她身上。
不过,林安也没打算瞒着他,勾了勾唇角,道:“大约十八年前,竹帮发生过一次变故。宁德顺的妻子当时快要临盆了,却被牵连,重伤身亡。不过,死前,她拼命生下了肚中的孩子,并将其藏了起来。那个孩子因此躲过一劫。但宁德顺找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别人抱走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宁德顺的亲生儿子?”牛根生愣了愣,一向镇定的人,眼底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愕。宁德顺从前受过伤,不能生育,基本上已经是半公开的事了。所以,几年前,他很低调的认了一个干儿子带在跟前调教。只是那小子似乎有些不争气,三分两次的将自己折腾到监狱里去。
听闻,宁德顺已经有些想要放弃他了。没想到,这节骨眼儿上,又冒出来一个宁德顺的亲生儿子!倒是活该那小子倒霉!牛根生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微微眯了眯眼。
不过,他一会儿就醒过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安,道:“十八年前的事,你如何知道的?那会儿你可还没出生呢!还有,那个年轻人的下落,是你告诉宁德顺的吧?”不然,不会那么巧。
“什么都瞒不住牛叔你。”林安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耸肩,轻描淡写道:“不过,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起才知道的。至于知道那个年轻人的下落,只能说是碰巧了。也算我运气好,不然这次的事不会这么容易平息。”
牛根生定定的看了她两眼,见她浅浅的笑着,一副“我说的是真的”模样,无奈。低头抿了一口茶,转开话题,“宋喆呢,真打算这么便宜的就放了他?”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圣母。”林安轻轻挑眉,嘲讽的笑了笑,“不说以前他做的那些事,就他离开时,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他一点儿也不打算罢休呢。我可不会给他留余地,让他再有机会回来报复我。”
从江海楼回来后,她就将宋喆放走了。毕竟,她不可能将他一直关着。碍眼不说,还要浪费粮食养着他。放他出去,没有竹帮这样的势力给他撑腰,他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不过,再弱小的敌人,也是敌人。对宋喆,林安一点没打算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