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梅玖都没什么亲戚要走,整个过年期间,两人基本上都呆在出租屋里。只初二、初三的时候,林安拎着东西,分别去了一趟牛根生诊所和老街警察局。至于班主任和周碧云律师那里,她只是提前分别托人送了点儿年礼,并打算不上门。
牛根生诊所全年无休,过年期间自然也开着门。只是,难得清静没有病人罢了。林安去的时候,牛根生正像往常一样披着白大褂,坐在里屋的沙发椅上,一边小酌,一边看电视。右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小碟下酒的花生米,很是清闲。
“牛叔。”
掀开里间的布帘,就看到这一幕,林安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然后轻声喊他一句,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找地方搁了东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这才在牛根生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舒服的叹了口气,道:“手差点儿没冻掉了!还是屋里暖和。”
林安面上一本正经的感慨着,眼神儿却是有些可怜巴巴的瞥向牛根生。
牛根生哪会看不穿她的把戏,挑了挑眉没说话。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小酌,时不时的还丢颗花生米到嘴里,咔咔的嚼。完全就当这屋里没她这个人。
林安见状,无奈的扯了扯唇角,略带试探的解释道:“牛叔,我知道你介意上次我没和你透露一句,就直接来找你要证据的事。你知道的,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些年,我一直将你当父亲一样尊敬。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将你牵扯进来。”
“我养母的底细,你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你要是在法庭上为我出头,她必定不会放过你。若只是那些证据,却是牵扯不到你的身上。你曾经说过,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可若是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现在的这一切都会当然无存。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已经足够了。无须再牺牲更多,没必要的。”
听她说话,牛根生没好气的睨她一眼,冷哼道:“巧舌如簧!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巴巴的说那么一大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气?”
“不、不、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牛叔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林安神色一僵,知道自己猜错了他生气的缘由,连忙改口道。
牛根生见状,不可置否的瞥她一眼,也懒得多说。仰头一口喝干杯里的透明液体,然后站起来,迈开大长腿撇下林安就朝厨房走去。
林安见状,知道牛根生这是要留自己吃饭呢。眼角一弯,连忙撵脚跟了过去,“我来帮忙!”
说完,一弯腰,就从牛根生胳膊底下率先钻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不客气的将自己喜欢吃的菜拿出来。装盆儿里接了水开始洗。
牛根生看得眉头狠狠的抽了抽,好半晌才无奈的摇摇头,挽着袖子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林安为了牵制宋母。胆大包天的将蝴蝶酒吧的事情泄露给钟哲,害得龙三爷根基大损。这些日子,吴江市的几股底下势力,斗得很凶。
若是这一下龙三爷彻底被打到尘埃里,不能翻身。那对林安来说,没多大影响。可若是龙三爷没被整倒,他将来势必要彻查这件事的。到时候,林安做得那些小动作,难保不会发现。
牛根生并不反感林安的算计。但她胆子太大,也太独了。什么事都闷着自己一个人做。若是不小心留下隐患,他怕出了事他想帮都来不及。
……
不知道牛根生心里的担忧,林安在诊所蹭足了两顿饭,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出租屋。然后,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林安又去了一次老街派出所。派出里,只有值班的警员,钟哲没在。
情况和林安预想的差不多,她也没纠结。将年礼交给警员,让她等钟哲回来上班时转交一下,就很干脆的离开了。没有冒昧的向警员打探钟哲的住址。她和钟哲不熟,冒然上门不太好。但回来之后,钟哲帮了她不少忙。于情于理,她都该亲自给他拜个年。
不过,既然他人不在警局,那也怪不着她了。
后面,林安便没再出门。梅玖的存在,让她的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工作起来,也干劲十足。每天守着电脑看店,做推广,做手工,忙得不亦乐乎。
而梅玖那边,除了一日三餐,林安也不要她整天做家务。反而找了些绘画、服装设计等方面的书丢给她,让她自己钻研琢磨。林安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开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