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听说繁心并没有瞧上自己,而是要纳景筝为扑,伸手摸了鞭子就要向外走。
“去哪?”进来,冷冷的瞧了景言一眼。
景言的脸还肿着,换灭用了不少的力气,他一边捂着脸一边恨声道:“我打死那个小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换家的大少爷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娘,你那时候就不应该将他接回来,让他去当小厮,千人压万人枕,看他还敢嚣张不!”
换晞见他这种不知廉耻的话都说了出来,沉声喊道:“行了,有这功夫不如先敷好你的脸,你瞧瞧你如今这样子,谁会瞧上眼?”
景言心里觉着委屈,“娘,你为什么就偏向那个小蹄子?我这脸,还不是让他给打的?今日这气我一定出,不然我以后如何在家里立足?”
“让你不要胡闹就不要胡闹,先忍一忍!”换晞沉声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让繁心嫁你,不然可要便宜景筝那个小子了!”
正说着,外面就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二夫人带着二少爷来了。
“娘,你看,她们一定是来取笑我的,我不见!”景言大喊道。
换晞皱皱眉,让人请了人进来。
进来的正是钱氏,也就是景言口中的钱姨娘,钱氏其实在年前就抬了夫人的,因为他的儿子景驰中了举,进了翰林院,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不过景筝照旧称他为钱姨娘,钱姨娘性子好,这么多年也知道争不过换晞,只是笑着应着,从来不反对一声。
钱氏今年三十几岁,可是保养得好,眉目嫣然,肤色白腻,眉秀睫长,风韵极佳,景天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钱氏,每年在钱氏留宿的时间比自己这个正室的还要多。
换晞心里嫉恨钱氏,可是明面上还是笑脸迎人,只因为钱氏出身范阳钱氏,家里十分的有钱,钱氏用钱在府里笼络了不少人。
钱氏一进来先给换晞行了礼,抬眸看到景言的脸,就夸张的惊叫一声道:“哎呀,打的这么厉害?这换家的少爷也太野蛮了,就算是言儿让着他,也不能出手这么重啊!”
十四岁的景筝也赶紧上前,取出锦帕来,就要给景言擦拭。
“够了!”景言不悦的呵斥景筝。
景筝委屈的瘪了嘴,站在了钱氏的身后。
换晞眸色一暗,淡声说道:“筝儿你别在意,那脸是不能用帕子擦的!”
钱氏赶紧笑道:“筝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夫人您别怪他!”
钱氏一把扯了筝儿说道:“你大哥受伤心情不好,你别惹他!”
景筝怯怯的看了一眼景言,低声道:“我还以为是因为筝儿抢了哥哥的好姻缘,哥哥生气了呢!”
换晞一怔,抬眸望向钱氏,“国公府的事情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也不过片刻的事情,怎么传的这么快?
“是老爷,老爷方才十分生气的去妾身那里,说国公府欺人太甚,要筝儿仆,妾身知道,这是老爷跟夫人心疼筝儿呢,不想委屈筝儿去做扑,不过这关系着咱们府里的大事,谁让筝儿是庶出,这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是吗?”钱氏一副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的模样。
换晞冷笑了一声,“的确是没有委屈,不过这亲事是换家与国公府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筝儿也是我生的不成?”
钱氏赶紧说道:“筝儿不也唤夫人娘亲吗?夫人说这话,可是要伤孩子的心了!”
景筝立刻适时的向换晞唤了一声:“娘”
换晞气的攥起了帕子,她是正室,不管是姨娘还是小妾,生出的孩子都唤她娘亲是没错,可是并不代表景筝是他换家的人,这也实在太牵强!
“就你也想抢我的人,简直是做梦!”景言被换灭打了脸,如今见平日里被欺负的不敢出声的景筝竟然也来抢他的女人,他立刻有些口不择言的喊道,
换晞面色一变,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景言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换晞皱眉,恨得牙痒痒,心里暗骂着景言不争气。
钱氏在一旁瞧着,抿着唇笑。
换晞使了两个婆子前来,硬是将景晞抓起来,罚他去跪祠堂。
“娘,我不去,这事儿我没做错,一个两个的都来抢我的东西,你们都算什么东西!”景言气疯了,到死也不认错。
钱氏挥着帕子说着风凉话,“大少爷这脾气像夫人,是个硬脾气,我瞧着还是不要逼他了,筝儿这亲事,还是让给大少爷吧,就是怕大少爷不愿意去做扑呢!”
景言自然不肯去做扑,他是嫡子,他要做的是国公府的正经姑爷!
景言又大吵,带着哭声。
景言与景筝的住处离着换灭的偏院不远,隔着两道墙,那哭声听得清清楚楚。
换灭一边慢慢的喝着茶,一边听着中院的鸡飞狗跳,勾唇冷笑。
虽然那女人他不稀罕,可是想要抢他的东西,至少也应该先跟他商量一声,动了心眼,他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