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清与赵启赶到矿地以后,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几乎令墨清睚眦欲裂。
尸体,地上随处可见都是人的尸首,那些人有的断手断足有的则是被拦腰砍断,更为恐怖的是那些半死未死的人,他们断了的手还在抖动,失去了下半身仍在地上爬行。
“怎么会这样?”墨清转过身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赵启。
赵启瞥了一眼那些尸体,“从尸体的情况来看,都是最近才死的。我猜测可能是钱家打算与法决裂,所以故意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刺激法吧。毕竟当年的罪恶之都,就是这个样子,钱神通还原了当年的场景。”
没有听赵启的解释,墨清忽然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眼熟的人。
“这是小李!”墨清连忙走过去,那人四肢尽断趴在地上,不停地在哀嚎着。
听到墨清的声音小李连忙抬起头来,“墨清,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诬陷掌柜的了,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小李,欧大叔在哪儿?”墨清问道。
小李没有回答墨清,因为伤势过重终究还是死了,只是他临死前依旧是那副绝望中带有一丝希望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墨清,渴望着救赎。
“混蛋!”墨清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面,“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吗?”
墨清怒嚎着,也不知是在自问还是问人。
“墨清,欧飞在这里。”
赵启突然发声道,只见在他腿上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那疯子毫无意识,只知道抱着赵启的腿不停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欧大叔,欧大叔,你怎么样了?你看看我,我是墨清啊。”墨清连忙将欧飞的手掰开,劝阻道。
“墨清,墨清……”欧飞看着墨清的脸,似乎是恢复了一丝神智,哭喊着说道:“墨清,快带倩儿走,不要再待在圣者天堂了,这里是地狱,快走!”
见到这一幕,墨清再也忍不住了,周身真气猛然爆发,仰天怒吼一声。
“法!”
而这时只见赵启忽然半跪在地上,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墨清,我的真气屏蔽消失了,法应该感觉到你的真气了,他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只见墨清将清风明月缓缓的拔出,沉言冷声道:“他来的正好,我也想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法此时正在家中盘坐,不知为何今天在他心中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忽然间在他的感知中,出现了无数股真气,其中有一股最为庞大。
“武者!”法睁开双眼,眼神中冷光一闪而过,随后便破门而出,直赶向那股真气所在之地。
墨清一边安抚着欧大叔,一边在寻找是否还有其他的生还者。
不多时,法也来到了钱家的矿地,他也被眼前所见的一幕惊呆了。
多少年前圣者天堂正是这样,哀鸿遍野,四处躺尸,法想不到当年被他亲手埋葬的过去,如今又再度在他眼前重演。
“武者!”
法怒吼一声携带者无边杀意直冲向,墨清所在之处。突然出现的武者气息,以及这一地不堪入目的人间惨剧,让法先入为主的认为凶手就是那群武者。
法终于找到了墨清,此时他正在翻动一具女尸,眼尖的法看到,在女尸的下面还压着一个尚且存活的孩童。
见墨清见那孩童扶起,法下意识的以为墨清即将对他再下凶手,于是他连忙冲过去一脚将墨清踢开。
“畜生,你给我住手!”
法含怒出招,墨清在一瞬间几乎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准备,便被他一脚踢开。
“法!”墨清站起身,怒视着法。
“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他绝对不会伤害到你。”法将幸存的孩童护在身后,随后浑身杀意迸发直视着墨清,“墨清,你罪该万死!”
然而出乎法意料的一幕发生了,之间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孩童,在看到法以后竟然不由分说的扑在法的大腿上,用他那布满血丝猩红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上去。
法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孩子,“你为什么?”
孩子没有理会法,用他那憎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嘴上的力气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这时欧飞也赶了过来,眼见墨清与法对峙着,欧飞立刻跑到墨清身前,伸开双手将他挡住。
“混蛋,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看我们不够惨,你要亲自过来折磨我们,法!”欧飞最后一个法字,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
听到欧飞这样说自己,法看着他一身狼狈凄惨的样子不免有些错愕:“你是欧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这样,你心里最清楚。”欧飞见到法这幅不明所以悲天悯人的样子,心中更是大怒,“孩子快过来,不要待着那个恶魔身边。”
孩童怒视着法,心中的怨恨摧使下竟然生生在法的腿上咬下了一块肉,“我要替我爸爸妈妈报仇!”
说着孩童手脚并用,一下又一下的踢打的着法。
而那些还未死透的无辜平民在听到欧飞怒吼法的名字之时,他们无尽怨恨的摧使下,竟然回光返照生生憋回了那一口气。他们拖着将死的身子奋力爬向法,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个用憎恨的眼神直视着他。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恶魔!”
“你还我爹娘还我孩子!”
“畜生,你帮着钱家助纣为虐欺压良善。”
“钱豪霸占我的妻子,你不闻不问,我去找他拼命,你却说我武力伤人,败类你想要我的命吗?来啊,你来拿啊!”
那些将死之人有的是老幼妇孺,有的是青年小伙,他们无一不憎恨这法,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恨不得将法千刀万剐。
但是他们终究只是将死之人,凭借一口怒气,拖着残躯还未爬到法的脚下便已彻底死去,只是那眼神中的恨意,到死仍不见一丝消散,仿佛到了地狱他们仍要记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