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发出一声声惨叫,高嘉禾听着惨叫声强忍悲痛,明白噬鬼很快就能回来,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指挥着残破的队伍道:“全体在后方呈防御姿势展开,注意脚下,别让噬鬼有机可趁!”高嘉禾明白在这巨大的噬鬼面前孩子们的力量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保护好自己不被噬鬼偷袭才是主要的。
“以剑为形,以我之血祭天灵,绽!”
高嘉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所持巨剑发出耀眼剑芒,像一朵盛开绽放的花蕾,迸发的剑芒逐渐收敛,如流水般环绕在队伍周围,强大的压迫感让王凡他们感到呼吸困难,稚嫩的身子摇摇欲坠。凌厉的剑气吹起阵阵狂沙,以高嘉禾为中心的石头被力场威压陆续崩碎,这力量和试炼者的力比起来宛如是天壤之别!
转眼,噬鬼拖着又胀大一圈的身躯作势攻来,就像一辆脱轨的火车疯狂地撞向队伍。
“畜生!拿命来!”高嘉禾举起巨剑,大吼道:“斩!”,只见比巨剑大几倍的幻影斩向噬鬼,一条由巨剑斩落成形的沟壑从高嘉禾脚下一直延伸到几十米外的噬鬼,噬鬼被生生逼退!那张血盆大口上的獠牙被巨刃斩断几颗,噬鬼发出哀嚎不敢再莽撞,全身散发着血色粘稠溶入地下,它想从地下偷袭!高嘉禾正庆幸那一斩能够斩退噬鬼,但见噬鬼化为粘稠钻入地下准备发起偷袭,心又悬了起来,敌暗我明,情况不容乐观。
噬鬼钻入地下却没有任何声音从地下传出,诡异的安静气氛让高嘉禾提心吊胆,他大胆推测噬鬼仍会攻击自己,巨剑释放的剑芒还在守护孩子,噬鬼不敢贸然攻击他们,只有自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所以——高嘉禾低头看着脚下,翻身向下将全力巨剑插入的地面,释放出的剑芒势如破竹撕裂大地延伸向下。
“吼——。”噬鬼愤怒地从高嘉禾刚刚站立的地面冲出,早做好准备的高嘉禾踩着破开的地面,借着被崩开向上的碎石的惯性巧妙地闪避开。噬鬼的身上有一条血口,此时在流出新鲜的血液,高嘉禾刚才插入地下的那一下释放的剑气重创了完全没有防备的噬鬼。愤怒的噬鬼一次又一次攻击高嘉禾,都被高嘉禾依靠暴增的器力打破,而器力的巨大消耗让高嘉禾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噬鬼好像就在等这一刻!它将自己所吞噬的能量反噬尽化为黑色的吞噬之力,自身的体积在迅速变小,而吞噬之力越来越大,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一切。
吞噬之力!高嘉禾大惊,高阶层面的力量不是他能够硬碰硬的,但倘若自己避开那么自己或许能苟活下去,可他身后的孩子们将会面临死亡,其中还有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如果吞噬之力一旦形成可能谁也逃不了。想到这里,高嘉禾不退反进,全力释放纹印之力化为一道剑气冲向吞噬之力,他要趁吞噬之力还未彻底形成时打破它。巨刃被吞噬之力瞬间撕裂,身上的衣服被划破,在皮肤上形成一道道伤口,器力破坏产生的巨大反冲力瞬间将吞噬之力打乱,高嘉禾和噬鬼都被冲击波击落在地,高嘉禾体内的血不受控制地往喉咙涌出,显然已经重伤,而另一边的噬鬼,体积虽然足足缩小一半,但看样子未受到致命伤,剩下的力量足以让整支菜鸟队伍覆灭,高嘉禾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爸!”云辉迅速冲到高嘉禾身边,见到自己的父亲伤势如此严重,眼泪不自觉地奔涌,说到底他还是孩子。
“别哭,男儿流血不流泪。”高嘉禾虚弱地呵斥道,眼神却温柔地望着云辉和自己的学生,都是自己的孩子啊,心中下定决心。
“老师。”试炼者们担心地叫道,王凡他们虽然很好奇云辉叫自己老师父亲,但还是能分清情况,不至于乱了阵脚,迅速围绕老师形成防御姿态。
高嘉禾眼见噬鬼准备再次攻过来,几乎挣扎着爬起身来,一把推走云辉,向众人发出最后的命令:“全体撤退!瞬移离开!”
“老师!老师!”溃散的队伍此刻却显得齐心协力,因为那个犹如父亲般存在的老师,很有可能葬生于此,不对,是绝对!
“我们不走!”
“走啊!”
“我们走。”王凡颤着声音说道,他选择相信老师,为了避免让所有人牺牲而撤走,其他的试炼者在挣扎片刻后也点头。王凡和六儿强行拉走不忍离开的云辉,通过云璐的瞬移极力勉强能逃走一段距离。
“人固有一死,今我高嘉禾以生命为祭奠,换取孩子们活下去的希望,以守护之名,愿意自爆其力佑我大地。”高嘉禾摸着巨剑,纹印仿佛能听懂他的意思,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力量作为回应。“啪”,高嘉禾化为一道残影,肆虐的匹练缠绕着高嘉禾,疯狂地撞向噬鬼。
“这次你可以去死了!给我爆!”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试炼之地,让其他生物感到恐惧,迟迟不敢靠近。
“辉儿,爸爸今生不能再守护你,对不起。”
王凡他们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恭敬地弯下腰,朝爆炸的地方重重地鞠上一躬,久久不起,强忍的泪水一滴滴落在这片血染的大地之中,瞬间被尘土掩埋,那个平易近人的高嘉禾老师也消散于此。
厚重的门被一个戴面具的神秘人推开,他径直走到屋内一幅巨墙面前,灯光下一个身材稍显臃肿的人在勾勒面前的画,听声音没有回头,苍白的手握着毛笔在墙上飞舞。戴面具的人小声欣喜的向他说道:“按照您的吩咐,噬鬼都已经进入试炼之地,S.H到现在没有任何察觉。”
“你做得很好,继续帮我盯着试炼之地。”臃肿的手在听到消息后画得更加利索,一条腾空而起的龙带着一群人弑“神”的画在呈现在眼前,画画的人很满意,而他背后戴面具的人早已消失。他斟满一杯酒,向画举杯,将酒慢慢地洒在面前念道:“嘉禾,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