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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八)崭新的天地

学校的四周只是树的叶子变得黄了许多,过路人的衣服加厚了许多。中午放学后,其他的同学一涌而出,郝梅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水果,见水果正打着瞌睡从身边经过时,郝梅喊了声:“水果。”见水果不解地转过头来时,她说“你是怎么护送肖菜的?”

这句话让水果听得莫名其妙,便不懂地问:“怎么了?”

郝梅有理地说:“你说怎么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人家还没来。”

水果更是不解地反问:“人家不来管我什么事?”

郝梅毫不刻气地说:“我们怀疑你?”

水果不解地笑着问:“怀疑我什么?”

郝梅有点忍不住地笑了,说:“我们整个宿舍的都在怀疑你把人家拐卖了。”

水果也不由地笑了,他说:“我哪根神经不对了,拐卖那么好的女孩子干吗?”

郝梅又带着十分神经的样子问:“那,人家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不想吗?”

水果呆了,更是生气地喊:“你终究想问什么?”

郝梅大概知道他们的谈话就要结束了,于是她笑着说:“这个星期,我们宿舍的几个准备到肖菜她们家去一下,只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具体的地址而已。”

水果看看她后想到,肖菜这家伙虽然是独来独往的,但人缘倒是挺不错的,几天没来了除自己想她外,宿舍的姑娘们也挺想她的,是不是整个学校都在想她?比如说团委、比如说?顿时他被郝梅不解的眼神盯醒了,于是,他认真地说:“你们别发神经了,人家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来,家里肯定有什么事,你们去了不是在添乱吗?”

郝梅不以为然地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的。”

水果说:“你们能帮上一些什么忙,算了吧,好好照顾好肖菜这里放的东西就算是对肖菜最大的帮助了。”

郝梅十分肯定地说:“说不定能真得帮忙。”

水果很不相信地说:“就你们?嘿,算了吧。”

其实,水果仅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眼睛也呆滞了许多,就那么一下子就在他的生活中失去了一位用眼睛交谈的伙伴,多让人难过呀。这段时间里的他不但心神不定地生活着,甚至逃课后独自坐在山坡上,构想着假如肖菜现在来了,他就要壮着胆子上去说:咱们交个朋友。她大概就会欣然地答应,然后他拉着她的手漫步于校园的角角落落……唉,常常美丽地憧憬和幻想,使他短暂地忘记了许多的不愉快。

郝梅有点不明白地还想问什么时,发现水果已经走出了教室,她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再回过头来想一想或许水果说得也对,她们这个时候去说不定真得给肖菜家里添乱,况且她平时根本不太和她们沟通,更别说和她们交谈家里或者心里。

其实,在生活当中,对已知的环境,做进一步想;对未知的环境,做退一步想,或许在人生的旅途上,就会想到前进固然可喜,后退也未尝可悲,最重要的是在前进时要知道自制,免得只能进而不能退!

有的时候,没有一种给予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是必须和应该的,所以,没有一种领会是可以无动于衷、心安理得的,而应该心存感激或者更多。比如说一朵花会为一滴雨露鲜艳妩媚,一株草会因一缕春风摇曳多资,一湖水也会因一片落叶荡漾清波,一颗心更应对另一颗关爱的心充满感激之情。

肖菜坐在石板上,品味着延南这个地方。它是一个市呀,已经大过想像中的模样了,虽然生活在它的空间里都是些形形色色的人,但人们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肯定对自己子女的教育也很重视吧,自己虽然干不上好的,但最起码可以为一些工人的子弟当当家教、或者为一些退休老干部干干保姆,但已经好几天了,她仍然没找到活。于是,她想到挨着火车站的那边住着很多的外来户,他们大多是经商的没多少时间照顾孩子,大概那边能找到可以干的活吧!但她在高兴之余猛然间想到自己参加过几次学校的大型活动,在学校也小有名气,如果被他们发现她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肯定会?于是,无奈之中的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兜,发现钱只要摸摸就知道剩多少了,再加上一阵子肚子的咕噜叫声,她更傻了。

看着黑蓝色的天空,那月光就如洗后洒在心底的清泉上,更澄静而深刻了,任凭前边的道路有多么艰险,不变的只是淡泊的心性。记得出来的时候,她说服不了白莲花,没办法了,她顺手拿起白莲花经常看的书籍,翻到一篇《牛奶男孩》给妈妈念:那时候我在北京一家公司上班。早上懒得起床做早餐,就订了牛奶,再吃几片饼干,就能支撑一上午了。后来公司给了宿舍,省了房租又可以每天多睡几分钟,两全齐美。但订牛奶就得停下来了,公司没地方钉奶箱,我跟送牛奶的小男孩说从下个月起我不订了。他问为什么,我说我要搬走。他问我搬到哪里。我说我搬到公司住。他说那你还可以订嘛,我帮你送到公司去,只要你不出北京,我能送。我说公司没地方放奶,他说钉一个奶箱不就成了。我说公司墙壁不能随便乱钉,我们老板不让钉。他说有什么不能订的,我明天去跟他说。他第二天真的跑去说。第一次我们老板不让,没想到他下午又去,老板还是不让,他隔天又去,老板被他缠烦了,最后答应了……

白莲花听后,不耐烦地说:“那只是书上的故事而已,你还把它当真了?”

肖菜看了看她的表情,慢慢地说:“妈,故事里的小男孩,连一包牛奶赚几分钱都有那股韧劲,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住他的。”见妈妈不说话时,她十分恳求地说,“妈,您就让我试试吧?”

肖菜还记得那天晚上,白莲花久久地看着遥远的夜空,也许那是她无奈中牵肠挂肚的……

想着想着,肖菜狠狠把牙一咬,就是在什么时候,她都会想到上午拿着钱买饼子时,望着烧烤摊上老大爷拿在手里准备烧烤的豆腐皮,自己贪婪的口水直往肚子里咽的情景,虽然觉得很可笑,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但谁也无法改变事实呀。于是,当肚子乱叫她没钱买东西吃,她就很想喝几口水,可水管上的水太冰了,当看到过路的旅客们拿在手里的杯子时,舌头不由地转几下,大概他们杯子里的水喝起来一定很甜,如果让她喝上两口的话,她肯定现在正精神饱满地和主人讨论着什么,肯定?想到这里,肖菜挪动着饥寒的身子紧紧地握握两个拳头——现在拿的钱就按目前的情况下去的话,一天最多只能吃一个饼子了,一个饼子呀!她心寒地向外望望,等到星期五再找不到活干的话,就到广洲和深圳等地方去试试,不相信干不成个什么,于是,她很不服气地站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每天都用左手挽住黎明右手挽住黄昏,用美好的想象来安慰着自己度过每一天,或者抚摸着失望的巡魂,才会寄托着百般痛苦和万缕思念。

站起来准备调理一下自己情绪的肖菜,突然间发现对面过来两个穿着林校校服模样的男同学走进火车站,左右探着头好像在搜索着什么。肖菜赶紧把头抱住,都屏住气过好长时间了还紧张得不敢把双手放下,只是怀着胆怯的心情抬起一根手指头偷偷地扫描着他们,看他们有没有离开,直到发现没有穿林校校服的同学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反过来看着自己,虽然很长时间没换衣服了,但一套暗色的牛仔服还能说得过去,头发比较短不怎么梳理也可以,脸虽然很长时间没洗了,但也能经受得生活的考验。可就是那样,在她还感觉到好像那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无情地渗透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要把她仅存的一口热气也要吸收完。于是,她搞不懂地踢着脚下的烟头,是不是让她流浪的生命冻结成一直的孤独?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那些不顺心的事、倒霉事、常会不期而至,挡都挡不住,且一来就是一串;而那些好事、幸运事,常让人望穿秋水,请都请不来。偶尔光顾,也是转瞬即逝。所以,要活得从容不迫,必须对那些不如意事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做到有备无患。

看着眼前嘻笑过往的人群,肖菜缩了缩身子,看到年少的男男女女高高兴兴地走过时,她猛地站起来很不服气地看着他们远离的背影,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谁还会?她彻底失望地又蹲下了,她就不相信自己一直会这样。也往往在那种情况下,她才会想起自己常常安慰别人的话——有许多时候,我们希望一生充满希望而不懂得会有失望,可人生之路就是由希望和失望铺筑的,失望连着希望,希望也连着失望,可希望永远在前,我们只有不断努力才能不断向前!想着想着她愣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舒坦地面对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人跟前?到底什么时候?想着想着她不禁失声地问什么是失望?什么是希望?没想到她的第六感觉发现有人在看她,便睁大眼睛左右寻找时,发现已经引来了不少过路人莫明其妙的目光。她傻了,赶紧狼狈地转过身子。

青春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希望是你的锦语。在失望中萌生希望,就会让人驱散心中的浓雾,拥抱一片湛蓝的晴空,而摆脱沉沉的阴影,去步入一个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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