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早先领了吩咐,便是直接将傅白钰领到了青玉所在的厢房里头。
进了内室,却是没有瞧见三小姐和青玉,斛珠在屋中四处寻了寻,仍旧是没有结果。
傅白钰一瞧这架势,便是又吵吵了起来。
斛珠只得听着,听完才说要出去寻寻,让傅白钰在这儿先喝点茶。
斛珠出去了有一会儿,外间传来哐的一声,傅白钰起身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外门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狠狠的拍了拍门,傅白钰怒声道:“谁在外头!”
一门之隔,云锦姩听着里头抓狂的声音,心头终于是舒畅了些,轻轻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隔着门和里头焦躁的人说道:“几日未见,钰公子可好啊?”
“云锦姩!”傅白钰早一刻已经猜到是她,除了她却也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的了,声音中压不住的怒气,傅白钰吼道:“快些把门开开。”
“不急,不急……”
声音缓慢舒长,云锦姩温温吞吞的说道:“我这五日未曾出门,都是因为新结识了一个朋友,如今也叫你来认识认识,从小到大,我俩从一没有什么秘密不是?”
傅白钰在门内,外间的声音听得清晰。
原来这五日她新结识了一个朋友,难怪,竟然呆在家中这么长时间。
不再挣扎,傅白钰了解云锦姩的性子,便是只得回头在屋子里头寻了起来。
宝妆跟在云锦姩的身后,听着屋内的脚步声来回的响动,心中担忧,便是开口劝道:“小姐,这样做不会伤到钰公子吧?”
轻轻一笑,云锦姩心情颇好:“不会,只是……”
话儿没说完,傅白钰的惨叫声便是从屋里传了出来。
云锦姩听得舒心,扶着门笑了出声。
从内室跑出来的傅白钰狠狠的敲着紧闭的木门,朝着外头笑的放肆的人骂道:“云锦姩,你这个臭丫头。”
云锦姩受不住笑意,摆手让宝妆去开门。
门被打开,衣裳都有些凌乱的钰公子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直直的站在云锦姩的对面,恶狠狠的瞪着她那张笑脸儿。
气出了,云锦姩便是不再纠结,好不易忍住了笑意,走前一步,微微仰头回看着傅白钰的臭脸色疑道:“这就生气了。”
傅白钰冷哼一声,微微侧脸做高冷状。
啧啧了两声,云锦姩微微摇头,叹声说道:“整个大欲朝的兵权,皇室拿了六分,剩下的四分单单是你们傅氏就占了三分,傅氏的三代里头,你大哥领兵镇守西岭,你三哥留守南海,就是你三姐姐如今在平陵城也是出了名的英女,就是你,竟然也是敢在风口浪尖处强掳姑娘回家,整整一个纨绔子嘛。”
见他被自己尖锐的话刺激到,白眼还没翻上的时候,云锦姩便是加了一句:“掳也不挑不捡的,找个放浪的女子回家,莫不是嫌你傅氏家望太清了?”
被她一句接着一句说的无法反驳,傅白钰干脆不反驳了,直接就事论事道:“纵然如此,我俩什么交情,你竟然把我五花大绑的扔到那地方去。”
云锦姩啐他一口,怒声说道:“不提也好,提起来我倒是要和你说教说教,当时在香满楼,那么多双眼盯着,你做什么不好,偏要装成个纨绔无赖,我可是有好好劝你,是你不听,我才吩咐人动手的。”
当时的事儿,其实确实是怨不得云锦姩的。
他生在傅氏,满门将才,连三姐姐都是巾帼女,三代里头他最是年幼,却是大房里头唯一的男孩儿,傅忠义的嫡孙。
身为傅氏嫡孙,自然要被寄予厚望,尤其是傅老爷子,期望很重。
可惜天不如人愿,也不是是他真的没有那个天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傅氏上下闹得鸡飞狗跳的,却也奈何不了他。
傅老爷子没少说教他,但是到底是嫡亲的孙子,骂归骂,亲更是亲,所以便是造就了如今的傅白钰,可以说和云锦姩的蛮横脾性也是不差上下。
但是一物降一物,云锦姩怕苏翊,而傅白钰怕云锦姩。
当日他又被说教,心情不爽,便是刷了性子,一心要破罐子破摔,所以便是在香满楼耍起了无赖。
云锦姩劝他两句,见他接着薄醉在哪儿厚脸皮,当即便是没了耐心,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不过将他扔到清平调中,也是仅仅扔进去而已,不用云锦姩多言,谁也不敢动傅氏的钰公子啊。
只不过此事儿传出去终究是不好,虽说他名声本就不好,但是这次确实是有些过了。
所以云锦姩挨了祖母的罚跪也是没怎么说,当天晚上本还是想安慰他两句的,谁知道后头又出了那档子事儿,便是成了今日的后果。
两人吵吵闹闹的这一阵儿,你来我往的,这场闹剧也是该结束了。
云锦姩的气是消了,所以见他仍旧冷哼摆脸子的,便是丝毫不介意的主动贴上去。
“白钰,方才屋子里头的那人你可是瞧清楚了?”
傅白钰被她的话儿引了过去,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早先你在璧桐斋买的狼人,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养着他。”
弯着眸子笑了笑,云锦姩勾了勾手在前头引着他进了屋子。
步子听到内门口,伸出指头指了指里头的狼给傅白钰介绍到:“青玉。”随即又反手指了指身后的人给狼介绍道:“傅白钰。”
几日相处,云锦姩发现,青玉是能听懂简单的话儿的,只要说的不复杂,他便是能明白的,只是这几日的努力下来,他仍旧是未曾说过一句人话。
傅白钰站在云锦姩身侧,听着她细细的说了这几日驯狼的经历,眉头松松皱皱的,到最后总结性的叹了一句:“你真是兴致好。”
听他讽刺,云锦姩习以为常,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扭身到了正厅里头,相对而坐之后,云锦姩才问道:“这几日你又在忙什么呢?”
傅白钰吐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和烦躁:“还不是即将来临的官员晋试。”
噗!茶差点没含住,云锦姩半天才接过话儿来:“你也有兴致来关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