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大街上人来人往,也只有青天白日老百姓才敢出门。
一名身着异族服装的美貌女子分外醒目,怀抱着一袋大米准备出城。
“哎唷!小美人儿,你撞到大爷了,大爷心口好疼啊,不信你来摸摸。”身着锦衣的肥胖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油光满面的脸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让开!”女子阴冷的看着他,若非爹嘱咐过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用蛊,这个恶心的人早就死了千百回!
“小美人跟爷回府如何,爷保你吃香喝辣。”肥胖男子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女子手掌中冒出黑气,顾不得其他就要出手,一抹白色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
“你们几个当众欺辱一位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你是哪来的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吧,爷成全你,来人哪,给我打!”
拳头铺天盖地的砸向白衣男子,他却义无反顾的挡在女子身前。
“官兵来啦!快跑啊!”
“谁在城门闹事!都给我拿下!”
肥胖男子见势不对带着手下着急忙慌的跑了。
“姑娘,你没事吧。”白衣男子回过头,青紫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我……我没事,只是公子受的伤可要紧?”女子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这一笑竟叫天地都失色,又何况是她。
“在下这点小伤无妨,姑娘孤身一人在外太过危险,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一程如何。”
女子正要答应,一抹娇小的身影迅扑进了孟帝锦的怀中。
“你是何人。”女子不悦的盯着赖在他怀里撒娇的绝世美人。
“姑娘见笑了,这是舍妹,自小便……”孟帝锦苦笑着指了指脑袋。
“原来如此。”女子面色终于缓和,买了一串糖葫芦递于李青黛。
“谢谢王大娘!”李青黛憨笑着,孟帝锦表情诡异的仰望天空,眼角有泪划过。
“我不是王大娘。”
“只有王大娘会给夭夭买好吃的,你不是王大娘那你是谁。”李青黛吃着糖葫芦,歪着头看向女子,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能溢出水来。
“我叫夕雾,你可以叫我夕雾姐姐。”
“好的夕雾姐姐。”李青黛手里拿着糖葫芦,粉嫩的小舌头欢快的舔着,孟帝锦眼神幽暗,喉头不受控制的滚动。
“瞧你吃的,一嘴都是。”孟帝锦宠溺的笑着,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将李青黛的花脸擦拭干净。
“公子不是要送夕雾一程吗,天色渐晚了……”
“夕雾姑娘说的是,这便走罢。”
出了城门,一路上少有人烟寂静万分。
“夕雾还不知恩人姓名……”夕雾略带羞涩的问道。
“在下温其华,舍妹温桃夭,商陆国人士。”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不知温公子来此地是何原因。”
“家父家母去世的早,临终叮嘱在下一定要照顾好舍妹,其实舍妹并非天生痴傻,而是幼时高烧所致,于是在下变卖了家中所有产业,天南地北求医,若是舍妹一辈子都是如此,那在下便只能终生不娶来照顾舍妹,以免耽误了好姑娘。”
孟帝锦打横抱起玩累了便睡着的李青黛说着,忧郁中又带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叫人心疼不已。
“夕雾到家了,公子不必如此难过,若是公子信得过夕雾,三日后午时来此,夕雾定当求家父医治好夭夭。”夕雾心里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如此俊美温柔又重情义的男子真是世间少见。
回城的路上,孟帝锦酣畅大笑。
“笑什么。”
“黛儿今日扮的傻子可真是出神入化,王大娘……噗哈哈哈哈。”孟帝锦温润的笑声在小道上回响。
“是吗。”李青黛挑眉,一双玉手直袭孟帝锦腰侧。
“别挠了……哈哈……”孟帝锦侧身躲开。
“怕痒的男子怕媳妇儿。”李青黛傲娇的扬起娇小的下巴。
孟帝锦眼神越发温柔,简直要将她吸进去,李青黛有些手脚无措,想上前捂住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却跌入一个清香的怀抱。
“黛儿说的有理。”
李青黛愣住,明白他的意思后小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
“天要黑了路不好走。”
孟帝锦说完自然的牵起李青黛的手,李青黛犹豫半晌,终是由他去了。
客栈内
“这美男计甚是好用,那神医之女立刻便放下了戒心,也不枉我们在城门守候一日。”
“不要高兴的太早,三日后的午时才是最重要的,那神医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要得到他的信任,需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与此同时,郊外的茅屋内。
“你可知自己犯下大错!那温其华说自己乃商陆国人士,拿什么证明!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大逆不道的不归路便不能回头!万事皆得谨慎小心。”
“爹,夕雾对温公子一见钟情,夕雾自小到大没求过您什么,还请爹成全!”
“罢了,谁叫我博野冥就这么一条血脉,若是他能通过考验,便由你去吧。”
三日后
孟帝锦如约带着李青黛向茅屋而去,途中偶遇一名年迈的老翁。
“哎呀呀……老朽的腿怕是摔折了。”
“老伯,您没事吧,为何要亲自上山砍柴。”
“老朽的儿子生了病,天也越发寒冷了,唉……”
“老伯,您家在哪,在下背您回去吧。”
“这……看你二人像是赶路,还是莫要为老朽误了事。”老翁摆摆手,挣扎着起身,最终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确是有要紧事,可若是将老伯一人扔在这荒山野岭,在下良心何安。”
孟帝锦坚持背起了老翁,咬牙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不消一会儿便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瞧把你累的,想必平时不怎么锻体吧。”老翁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在下对练武不感兴趣,平日里只爱书,所以……不过老伯放心,无论如何在下定会将老伯安全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