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是同我大皇姐一样,想说甚一世……一双人,若是如此,哥哥与我大皇姐倒是般配。”
“一世……一双人么。”男子默念。
“你随我同去见我皇姐便知我所言不虚。”说罢,海月生拉硬拽将男子带到海珠面前。
“不知是哪家公子,竟生的如此俊俏。”一众公主看痴了,海玉回过神来,娇羞问道。
“回公主,在下苏淡竹,母亲为右相。”
“原来是右相之子,早有传闻右相独子苏淡竹俊美无双、才华横溢,乃女贞国第一公子。”女皇真心夸赞道。
“母皇,方才若不是这位哥哥救了月儿,您都见不着月儿了。”海月嘟起小嘴,拉着女皇宽大的衣袖撒娇。
“哦?你方才去哪胡闹了。”
“西庭的假山……”海月见母皇有些生气,小声说道。
“那儿人迹罕至,你若真在那出了事可怎么办。”女皇还未开口,海珠担心的说道。
“月儿若不是去那儿,怎能碰到皇姐的夫婿,哥哥与皇姐甚是般配,都说甚愿得甚么心,一世一双人。”海月年纪尚小,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愿得一人心的下一句。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海珠与苏淡竹同时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惊,四目相对时只一眼便沦陷。
“母皇,玉儿对苏公子一见倾心,求母皇赐婚。”海玉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震惊四座。
“准了。”女皇见到苏淡竹,仿佛透过他看到那个刻在脑海深处的男子,心下一痛,起身离去。
“二皇姐,哥哥是我给大皇姐找来的夫婿,你怎能……”海月见苏淡竹与海珠皆是失魂落魄,又急又气。
“母皇旨意已下,你多说无用,再者……你这是对皇姐说话的态度吗!”海玉对苏淡竹心生爱慕,不免怒道。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君子不夺人所好!”海月涨红了小脸。
“平时母妃过于宠你,如今无法无天了,敢对长姐口出狂言,今日若不替母皇教训你,他日不定惹出什么祸患!来人……”海月当着苏淡竹的面辱骂海玉,令海玉怒火中烧。
“够了!月儿尚幼,你这个做姐姐的何必跟月儿置气。”海珠纵使心如刀割,还是护着海月。
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海珠起身离席,海月还是一副要与海玉大打出手的模样。
“海月,你随我回寝宫。”
回到寝宫,海珠无力跌坐在软塌上。
“皇姐,你也是喜欢苏哥哥的对不对。”
“可我若是与海玉争抢定惹母皇不快,母皇最不能忍受我们姐妹反目。”
“皇姐,喜欢便要去争取,我方才瞧见苏哥哥的脸色十分苍白,他也是不愿的!”
“别说了……你先回去罢,皇姐想一人静静,切记莫再与海玉起冲突。”
苏淡竹与海玉婚期将近,见海珠为情所困每日茶饭不思,海月坐不住了。
瞒着众人溜到右相府,海月推门进了苏淡竹的房间。
只见散落了一地的纸张,别的字海月不大识得,只瞧见两个一和一个人字,便猜了出来。
“你可知皇姐为了你日渐消瘦,你们难道都要低头吗,都是懦夫!”
苏淡竹萎靡不振,喃喃道:“不甘心又有何用,女皇旨意已下,如今婚期将近,若我抗旨拒婚,皇家威严扫地,我苏家便会被满门抄斩,大丈夫怎可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家人。”
“那你随我皇姐私奔吧,待你们逃出女贞国,天涯海角寻不着踪迹,那海玉也无可奈何,只要你们幸福,我母皇不会怪罪你们的。”海月焦急的说道。
苏淡竹眼前一亮,一跃而起,在书桌上寻着纸笔,飞快的写下:
卿可愿抛荣华弃富贵,天涯海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将手中宣纸折好装入信封,递于海月。
“小公主,请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于大公主。”
海月手里拿着信,蹑手蹑脚走入海珠寝宫,见海珠躺于卧榻之上,失神的望着窗外。
“皇姐在看书呀。”
“嗯。”
“可是书都拿反了喔。”
见海珠面色尴尬,海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将手中信封递于海珠。
“皇姐,苏哥哥给你的信。”
海珠一把夺过信封拆开来看,泪流满面。
“我若抛下一切随他而去……怎对的起母皇……”
“皇姐,世间再无第二个苏哥哥。”海月劝道。
“容我想想吧。”海珠闭上双眼,心中无限痛苦挣扎。
“三日后便是苏哥哥与二皇姐大婚之日,皇姐……月儿不想看到皇姐每日愁眉不展,月儿希望你每日都幸福开心……母皇定是与月儿想的一样,她不会怪你的。”
大婚前一日,宫内进进出出,忙上忙下。
“海月!将这封信递于苏公子,记住一定要亲手送到!”海珠焦急的找到海月,她决定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自私一次,信上是约定私奔的地点与时间。
一名路过的宫女无意间听到了海珠的话,向着海玉的寝宫奔去。
“此话当真?”海玉十指紧握,指甲嵌入肉里。
“回公主,奴婢亲耳所闻,绝无虚言。”
“很好,你就这样做……事成以后必有重赏!”
海月拿着信着急的朝相府跑去,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宫女阻拦了去路。
“小公主,这么着急去哪。”
“你让开,本公主有急事要出宫。”
宫女瞧着海月胸口漏出的信封一角,问道:“小公主可是要去送信?不如让奴婢代劳,奴婢这儿有许多好吃的糕点……”
“我不要!我要出……”见海月不松口,宫女出其不意的迷晕了海月,拿走她胸口的信封,交给了海玉。
“海月那边……”海玉看完了海珠给苏淡竹的信,狠狠地撕碎。
“回公主,奴婢将小公主送回了寝宫,蒙汗药的分量下足了,不到明晚是不会醒的。”
“做得好,待海月醒来我与淡竹已入了洞房,她海珠想拐我的男人,怕是为时已晚……”
大婚当日,海珠身着素衫,提着包袱在城门外从日出等到晌午……
为什么他还不来,海珠心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
可能他出府之时暴露了……被关在家里。
可能他没有收到自己的信……
可能他后悔放弃荣华富贵……
可能……
最终,海珠失落的回了皇宫。
“大公主……不好了……”宫女慌忙跑进海珠寝宫。
“何事。”
“苏公子他……他在卧房内自焚了……待火灭了,整个人已经烧成焦炭般面目全非……”
“为何……为何会这样。”
海珠崩溃大哭。
“听闻苏公子已有心上人,不愿与二公主成亲,所以才在大婚前自焚身亡,苏府的下人说他自焚前一直坐在苏府门前,仿佛在等什么人。”
“帮我查一下,小公主昨日可有出宫。”
“是……公主。”
待海月醒来听闻苏淡竹已死的消息,难过的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
海珠向女皇自请去护国寺为国祈福三年,海月站在城墙之上喊得嗓子都嘶哑了,海珠都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三年时间一瞬即过,海珠回宫,女皇听闻帝女星在川穹国大现,女贞国只有海珠与海月未曾成婚,便派两人前去川穹,海月见海珠对往事闭口不提,不愿再让她痛苦,便也装作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