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才国师曾言三小姐已恢复了神智。”
淑贵妃故做诧异。
李青鲤狠狠看一眼李青黛,说道:“回淑贵妃,痴傻了十六年,纵使恢复了神智也是胸无点墨、不通人情世故之人,试问此女除姿色尚可外,哪一点配得上尊贵的皇子。”
皇后闻言沉思,李青鲤所言确实有理,锦儿文通武略样样出色又贵为太子,相貌与脾性也是没得挑,谁是帝女尚未可知,需得慎重。
齐贵妃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她倒是觉着李青黛比之李青鲤方方面面都出色许多,不过若是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她可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二小姐言之有理,若无才无德,纵使美得似九天仙子又如何,终归是红颜祸水罢了。”淑贵妃笑看齐贵妃,含沙射影道。
李青黛十分厌恶这后宫争斗,却不得不想法子让几位娘娘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敢问淑贵妃,如何才算德才兼备。”李青黛淡淡说道。
“精琴棋书画、遵三从四德。”
“回淑贵妃,那臣女便算得上德才兼备。”
“本宫劝三小姐话不要说的太满。”
“臣女愿为几位娘娘作诗一首。”
“准了,笔墨伺候。”
李青黛行云流水写下一首清平调,双手呈上。
皇后接过,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待皇后念完,殿中沉默良久,皇后、齐贵妃、淑贵妃仿佛忆起至刚进宫起一步一步爬到高位,和日夜盼着皇上的辛酸。
“词好,字更好,鲜少有女子能写出如此恢弘大气之字,由此方见三小姐的心胸与气魄。”齐贵妃最先回过神来,虽不争不抢二十几年,可这个儿媳,她要定了。
“传闻不实,不过半炷香便能作出如此绝句,称三小姐为京城第一才女也不为过。”
“皇后、齐贵妃谬赞。”李青黛心下暗想,二十一世纪的九年义务教育终是派上了用场。
“禀皇后娘娘、齐贵妃、淑贵妃,医女已在殿外候着。”
“传。”
待二名医女进了殿内,宫女伺候李青黛、李青鲤脱衣。
李青黛双手展开配合宫女动作。
见李青鲤似有所迟疑,扭扭捏捏,皇后开口道:“二小姐不必羞涩,这偏殿内皆是女子。”
李青鲤闻言一震,她哪里是羞涩,她身上的“胎记”不过是小时候贪玩留下的疤痕罢了。
此时,李青黛上衣褪去只留贴身肚兜,后腰上巴掌大的红色胎记也显露出来。
皇后、齐贵妃、淑贵妃仔细瞧去,大惊,这是……神鸟凤凰。
医女仔细检验一番,跪地禀报:“回皇后、齐贵妃、淑贵妃,此胎记朱砂色,无作假的痕迹,确是生来自带无疑。”
而李青鲤这边,医女仔细察看她手臂,犹豫不定,唤来另一名医女,两人商议一番,有了结论。
“回皇后、齐贵妃、淑贵妃,二小姐手臂上并非是胎记,而是疤痕。”
李青鲤闻言无力跌坐在地,欺君之罪啊,要杀头的。
“此话当真?”皇后一改温柔,威严无比。
“回皇后,皮肤上略有凹凸,颜色偏白,虽已有些年日,确是疤痕无疑。”
皇后差人去琉璃宫请皇上、太后和三位皇子。
“参见皇上。”
“平身,可有了结果?”
“回皇上,二小姐身体上的乃是疤痕,而三小姐腰后确是胎记无误,色如朱砂,形似……形似神鸟凤凰!”
众人各有所思,李青鲤跪于殿中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李青黛深知,至结果公布开始,她便只能是皇家人。
“三小姐,朕这三个儿子皆是人中龙凤,不知三小姐对哪位皇子有意。”
皇上龙颜大悦,无心顾及李青鲤。
李青黛抬眼望去,先是对上太子孟帝锦期待的目光,而后是鹿王孟江璃探究的眼神,最后瞧见玄王孟庭蔚故作真诚的模样,迅速的错开。
不待李青黛开口,皇后笑着对皇上说道:“皇上,李家二小姐虽不是帝女,身上的疤痕却有几分似帝字,想必与皇家也是有缘,看着乖巧伶俐十分讨喜,她虽为庶女,将军却是我国栋梁,这二人看着也般配,便赐给玄王为正妃,皇上看如何?”
皇后是存有私心的,李青黛确是帝女无疑,皇儿也喜欢的紧,她定要为皇儿争取到,鹿王生性冷漠,小女孩定是不喜,把李青鲤赐给孟庭蔚做正妃,少了一个竞争者,皇儿的机会便大了许多。
“皇上不可,李家二小姐方才是把疤痕说成胎记,此乃欺君,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子怎可赐于蔚儿。”皇后话音刚落,淑贵妃便急忙阻止,蔚儿自小便不出彩,也不受皇上喜爱,如今大好的翻身机会摆在眼前,皇上既询问李青黛自己的意愿,太子之位许是有变动,若是娶了传闻中能助夫婿一统江山的帝女,皇儿必然一飞冲天。
“淑贵妃此言差矣,方才医女也说此疤痕有些年日了,应是年幼不知事时磕磕碰碰导致,如今不记得了便以为是生来便有的胎记,此乃人之常情,常言不知者不罪,淑贵妃莫要与一孩子计较,再者二小姐乃皇上御赐镇东大将军之女,相貌也精致,玄王娶了二小姐也不委屈。”
皇上沉思片刻,李青黛帝女的身份万万不可暴露,若是将李青鲤赐给蔚儿倒是混淆视听的好法子,见淑贵妃还欲说些什么,抬手止住,开口道:“传朕旨意,李将军之女李青鲤,聪明伶俐,学识过人,深得朕心,故赐于玄王孟庭蔚为正妃,择吉日成婚。”
无视淑贵妃怨毒的目光,皇后笑盈盈的说道:“还不谢恩。”
“臣女李青鲤。”“儿臣孟庭蔚。”
“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