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啦——”
陈旧的木门拉开，扬起一片尘埃。
早苗皱眉，扇了扇面前的灰尘，一脸埋怨。
等灰尘散尽，我当先走进仓库，萃香跟着进来，之后是早苗。
狭窄的通道，两边是分门别类摆放好的物品。距离上一次整理，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看上去还算整齐，貌似根本无需整理。
“萃香，你把这两个雕像搬到前院。”我指着两个神明雕像，对萃香说道。
“好的。”萃香的个头不高，但是力气活还难不住她。事实上，即使让她一个人来搬空仓库，也不会费她多少力气。作为一名与人相异的鬼族，她所拥有的力量，不是简单地透过外貌就能评断的。
“至于你……”我转眼，望向早苗。
萃香此时已经搬起了雕像，毫不费力地；早苗瞧着萃香的轻松模样，有点发愣。
“啊？我？……”早苗反应过来，急忙摇头，眼睛望着那两个实心的雕像。
摇头也没用。
“你去提点水来，桶在门后边。”我指挥早苗道。
“我……”早苗想说什么，但是她望着萃香已经消失在转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愣着干嘛？快去啊。”我淡淡地盯着她的脸。
“……那灵梦你干什么？”早苗不甘心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蹲下身，双手拿住一个大木箱的两端，然后平端起来。
“……”早苗目送我离开仓库，只能转头去找水桶。
祠堂中央，我把木箱放下，直起身子，想到一个问题。
转过身，我向后院走去。
……
踏进后院的同时，我一眼就看见了早苗。她正弯身在水井旁，想法设法地摆弄着陈旧的打水设施。
“住手。”我远远地，就喝止道。
声音不算大，却包含着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怒气。
早苗停下来，讶然看着我的眼睛，还有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我走到她身前，调匀了呼吸。
“去前院打水，这个井已经干涸了，不要白费功夫。”我对早苗说道。
早苗低头看了看桶，没说什么，提着桶离开了。
她有点生气。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垂手看着右手握紧。
转身离去。
…………
……
早苗提着半桶水，咬牙拎到仓库旁，放在门口。
我看了一眼水桶，说了句：“谢谢。”
早苗没有回答，头转到一边。
我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萃香刚巧搬完东西，回转到仓库。
我把抹布放进桶里，然后提起桶，向仓库里走去。
“灵梦，都搬完啦！”萃香对我说道。
“可以了，我一个人把灰尘擦擦就行了……萃香你和早苗去客室坐着吧，外面挺冷的。”说着，我把手伸进刺骨的冷水中，取出抹布拧干。
“真的没问题吗？”萃香站在门口，问我。
“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啦。”我没回头，轻松地说道。
“快点啊，我们在屋里等你，过会一起聊聊那件事吧。”萃香拉上早苗，走开了。
我知道那件事指的，正是明天去虚幻迷宫这件事。
手握着抹布，我在破木桌的表面擦过，在灰尘中央，抹过一道浅痕。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当我放下抹布时，一阵冷风吹进了仓库。
我回过头，看见外面的天空，太阳升起来了，却依旧挡不住这寒冷。只有当身体位于阳光直射下时，才能感觉到细微的温暖。
一直到擦完，双手沾满冰寒的水滴，我提起桶，走出仓库外。
手有点颤抖，那是冷的，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根本不算什么。
“哗——”把水倒进小小的花坛，我放下桶。
新颖的空气，缓缓顺着山间气候流淌。
我转过身，看见北面山头后边，那层层逼近的黑云。
要下雨了吗？今天？还是明天？
在这片山头自然的衍化当中，只有我一个人是见证者吗？高高的乌云，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仿佛就在眼前，却偏偏又像静止不动。
这景象，大概也不会再见到了吧。
下午的时候，天气越来越凝结，趋向于冰封般的天空。
而我坐在早苗的身边，看着走廊外的天空，似乎在发呆。
早苗既不说话，目光也刻意避开我，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样儿，不再啰嗦多话了。
阴郁的感觉，充斥心田。
本来，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然而我很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另一个层面来讲，这种变化对我来说，又无关紧要。
因为……真的无关紧要啊。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山间空气。
早苗垂眸，她握了握手心。
…………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如期而至。
紫比想象中，来得晚一些。她还带来三个人，除了式神“橙”以外，还有魔理沙和爱丽丝。
“想不到你们竟然会预约好。”我看着魔理沙她们，有点意外地说道。
以往，不是这样的……
“人越多越热闹嘛。”紫微笑道。
她的说法非常可疑，不过并没有什么破绽。
橙站在紫脚边东张西望，一副好奇的模样，我看了她一眼。
“你的那位式神呢？又办公去了？”我随口一句，问道。
“对的，她确实有任务。”紫盯着我，神秘兮兮地说道。
八云蓝，那只九尾狐，现在不在这里。
“有头绪了吗？”紫又问了一句，貌似很奇怪的问题。
我蹙起眉头。
障眼法？或者根本就是一场玩笑。
“灵梦！”魔理沙望着我，说道。
“什么？”我抬了抬眼，淡淡地回道。
“谁先逮到那只狐狸，谁就算赢？”
“……”我看了魔理沙一眼，同时发现，爱丽丝也在盯着我。只不过爱丽丝看我的目光，有点不太友善。
我收回目光，瞟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早苗，回道：“随便你。”
魔理沙咬牙“切”了一声。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死心。
“好啦，准备一下，要开始啦。”八云紫抬起一只手，表情轻松，嘴角上扬，仿佛迫不及待要看一场好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