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无光夜空,无数流星陨落,组成奇怪诡异的天空景象。这片大地充满了不寻常的景观,根本见不到白日和太阳。或者说,那些都离这里太远了。
更加难以让人理解的是,这里既没有被冰封覆盖,也没有被炙热统治,似乎还具有足够的氧气。
我在这片古怪的世界里,又继续向前飞行了许久。下方的地势时刻变化,山体隆起,组成连成群的高山地带。
在这飞行的途中,我并没有见到规模够大的河流,偏偏地面看上去又不是太干燥,显然很符合此地的总特征,荒凉、僻静、古怪——与平常见到的幻想乡完全不同。
我见到越来越多的蜥蜴人部落,它们都长得一个样,让人难以分辨具体个体;总归在我眼里,它们都长着蜥蜴的脑袋,拖着长长的尾巴。
我亲眼见识到那些蜥蜴人被炮制的全过程。其它的蜥蜴人,把那些可怜的被害者们捆绑起来,剁掉尾巴,扒开脸皮,扔进大锅里烹煮。
它们不是为了吃肉,而仅仅是制作一样东西。没错,那就是黑色的尸体。
真是奇妙工巧的技艺,更为奇特的是,炮制出来的黑色尸体,竟与幻想乡那边的人类相似。
它们是怎么得到这样的成果的?难道这里也有人类吗?或者说它们得到过类似的尸体、画像甚至其它一些“灵感”。
有些蜥蜴人部落之间,也爆发着冲突。死掉的家伙统统只有一个下场,没错,就是成为黑色尸体。
它们既然不会混居在一起,又为何有这样相似的“风俗”呢?这样相似的巧合,真令人不敢相信。
另外还有一点,那些黑色尸体并不会动。
是的,它们很安静,就和真正的尸体没什么两样。它们既不可以被用作战争机器,也不可能帮助干活,只是一堆死肉而已。
对了,还平白占用空间。一路上,零零散散,也有数十个堆满黑色尸体的方坑。奇怪的是,那些尸体似乎烂得很慢,也很多。
巡回的风声,再次回到一个原点。我落在一座山脉的半山腰上,挡住了一队蜥蜴人的去路。
对方见到我从天而降,立马“嘶嘶”地叫吼起来。
我面不改色,注视着眼前的这队蜥蜴人。共有八个蜥蜴人,它们有四个走在队伍后面,负责抬着一个奇怪的担架吗,上面盖着白布。
也许是畏惧,蜥蜴人并不敢主动发起攻击,它们戒备地看着我,一时间僵持在那里。
不过它们的耐心显然很有限,很快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四名蜥蜴人护卫中的两个,走出我的视线,悄悄往旁边绕去。
我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试图和它们交流。
蜥蜴人不知道的是,即使它们小心地避开我的眼睛,也逃不开我的感知。
事实上我此时的行为,更像是在戏耍这群未开化的蜥蜴人。
我歪着头,眼中散发出冰冷的红光。
随着身后两名蜥蜴护卫就位,身前的两名蜥蜴护卫,也开始有了动作。它们有点智慧,懂得伪装,只是慢慢逼近我,吸引我的注意力,掩护着我身后蜥蜴护卫的行动声音。
我静立在原地,垂手等待。
“嘶!”“嘶!”眼前的两名蜥蜴护卫,狂吼着扑向我,它们眼露凶光,速度挺快。
身后那两名蜥蜴护卫,也趁机向我袭来,我可以听见它们用锋利的锐爪,吱啦划破空气的声音。
红光如同一条直线闪过,战斗已经瞬间结束。
四具尸体倒下,而我已经高高跳起,再落下时,已经身处在另外四个蜥蜴人的身后。
它们还在愣神,或许还想找到我的存在。
可惜四根封魔针,已经准确无误地钉入它们的后脑,导致一阵混乱的跌地声。
混乱只持续一阵子,过后,便归于平静。在混乱当中,除了倒下的四具死尸,那个担架也顺势摔在了地上。
白布滑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女,就像是居住在幻想乡的普通人类。
是的,她不是蜥蜴人,至少外表上看不是。她是谁?她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这些都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少女并没昏迷,或者死去,她还活着,并且张开了眼睛。
我居高临下,冷漠地盯着地上躺着的少女,她的白色长发遮住一只眼睛,似乎是天然的卷曲。
白发少女没有说话,而是奇怪地看着我。
她在打量我,没有惊惶失措,也不在乎自身此时躺在地上。
我的脸色既不严肃,也不带微笑,仿佛一颗树木一样,一直站着。只是双眼的红光,暴露了某种凶险的气质,而且很不稳定。
我依然穿着紫黑色的巫女服,只不过,与零落记忆中相比,我貌似并不具备有一种人类的特质——感情。
白发少女盯着我“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她试着动了动手脚,站起来身。
“谢谢你。”白发少女说话的语调很怪,带着浓重的细碎金属音质,就像是回音一样。很奇怪的发音,不过更奇怪的是她的来历了。
白发少女见我一言不发,凑近一步,说道:“请问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你叫什么名子?”我淡淡地开口道。
“我吗?”白发少女笑了笑,总算是不再一味好奇求问,她说道:“我叫苏苏。”
“你叫什么名字啊?”白发少女苏苏反问我,道。她的音质开始转变,似乎更贴近我习惯听到的声音,这才是正常人的声音吧。
我没有隐瞒,如实地回答道:“哦,忘记了。”也许这种做法看上很蠢,但是对于我的内心而言,却毫无区别。至少,这会让事情导向既定的轨迹,而不会因我的干涉而出现偏差。
也许你并不能明白这些话的含义,但我不打算解释。
苏苏惊讶地张着嘴,望着我,半晌她说道:“那我能称呼你什么名字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朝着山上的路径走去。
回答问题,可不是我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我看来,最快地搞清楚这个世界,比这些无聊的对话重要。
至于说我为什么落下山头,来这里多管闲事,那是因为翻过这座山,山脉也到了尽头了。我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正因如此,我想落到地面上找找看。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我喜欢这种貌似无根据的直觉行动。
我把白发少女苏苏,扔在原地,一个人向山顶进发。
这次是用走路的方式,期间可能要耗费一点时间。
对于我的离去,苏苏也很惊讶,她匆忙跟上我的步伐,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看出我不太好打交道,她保持距离跟着我,并没有跟紧。
流星雨的星光,一直照亮着这个世界,它们没有太阳闪耀,却依然恒定。
而身处此间的正常人类,恐怕只会有一种世界末日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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