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声,夜色辉煌,心却如死水。
这个年过的乏味无趣,白绘肖除了和父亲学包饺子时有点笑容,其余时候,都是望着外面炮竹烟花,默默发呆。
这般无趣的年!还是从前的年也这般无趣?白绘肖想着去看连恒,白绘肖将自己包的饺子煮熟,用食盒盛了起来。
白程看到女儿的举动,倒是没反对,只是敛了眉,离开了厨房。
当白绘肖从厨房出来时,发现父亲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她不明确的寻上父亲的目光。
白程轻笑道,“今天过年,你打不到车的!”白程说着便把白绘肖的外套从衣架上取了下来。
白绘肖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便乖巧的穿上衣服,跟在父亲身后,离开了并不温暖的家。
到最后,这个年还是在医院过的,连家父母十点的时候便回去了,纵使儿子重病,但他们并未对外说过,除了苏家人,并没人知道连恒受了伤。
连家父母还有回去维持一个“欢快的”新年,明天一大早,还会有很多来送礼的人,即使没心情,也要装装样子,若是让别人知道连家的情况,那便多糟糕。
身为富人可真的很累,总要去伪装自己,把自己最假的一面展现出来,其实那些假意迎合的人,也都是在虚与委蛇罢了。
白绘肖和父亲吃了饺子,父亲一直陪着白绘肖,白绘肖很是抱歉,可她还是不愿离开,不希望连恒自己孤独的过年。
白绘肖和父亲看着窗外的烟花,玻璃隔音,并没有爆竹声声震耳,很是安静。
其实,白绘肖不喜欢鞭炮的噪音,而如今,若是连恒能醒,她定愿意陪他欢笑于震耳的爆竹声中。
大约新年到来的时刻,白绘肖突然肚子揪起的疼,白绘肖唤了父亲一声,便有些神志恍惚了,她蹲在地上,没有依靠。
白程看到女儿这般,大步靠近,将女儿抱了起来,离开了重症病房。
许是连恒保佑,孩子没事,只是白绘肖的体质太差,一定要好生将养。
这个年这样便算结束了,白绘肖在大年初三那天,竟是遇到了探望她的人,白绘肖看到来人,不禁蹙起眉毛,她,怎会想起她?
白绘肖略是厌恶,她突然想起蒋然那天的话,明白夏末的算计,当年,她和蒋然都被夏末算计了,所以这般想着的白绘肖,话语也有些厌恶,“你怎么来了?”
夏末被白绘肖生冷的语气说的有些愣,眨着眼睛看白绘肖,“我昨天打电话给你,是你爸接的,听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你。”夏末平和的说着。
白绘肖不禁蹙眉,父亲怎可能告诉别人她怀孕了,这根本不可能,但是,夏末如何知道她怀孕了?
当然不是白程告诉夏末的,他只是说女儿病了,不方便接电话。
夏末心思太多,因为近来一个多月,她觉得苏娇艺总是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瞒着她,所以她觉得白绘肖不只是病了这么简单,她偷偷的用蒋然的关系,在各医院调查,实不成想,最后查到了这堪称贵族医院的私立医院。
这般,她便觉得事情更不简单,可是这所医院的隐私真的做的很好,她什么也查不到,能知道白绘肖怀孕,是她勾搭一个医生,勾搭出来的结果。
她费劲心思的知道了这个结果,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她怎舍得让白绘肖快乐幸福,一想到过年那天,蒋然喝多了,压在她身上时,口里却念着白绘肖的名字,她就恨不得白绘肖死了,早死早超生!
“绘肖,我做的乌鸡汤,你也尝尝吧!”夏末调整情绪,很是温柔的说道。
白绘肖知道夏末不安好意,可是她还是不明白,她又哪里惹到了夏末,或者说,夏末又是为谁来献殷勤?
白绘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她在思索,她需要答案,她好奇,是苏娇艺还对连恒有爱吗?
“绘肖,我熬了一天的汤,你怎么也跌吃一些呀!”夏末的言语里,满是对白绘肖的关心,她不当演员,可真是屈才了。
白绘肖盯着汤看了一眼,轻轻笑了,没有多想便接过了汤,足足喝了大半碗。
喝完汤之后,气氛就变了,“绘肖,我怎么没看见连家的小少爷?难道说,你的孩子不是他的?”夏末略是装作惊讶状,诋毁白绘肖,也是她的一大乐趣。
白绘肖轻挑眉梢,这才像是夏末,她闷了许久,也是无趣,有夏末来自讨没趣,她何乐而不为。“怎么,你是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蒋然的?”白绘肖勾起唇角。
这句话还真让夏末炸了毛,夏末瞪了白绘肖一眼,“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会抢别人的男人!”很显然夏末曲解了白绘肖的意思,她以为白绘肖真的和蒋然有什么。
白绘肖敛眉,“哦,都怪我抢了蒋然的心,可是,何时,蒋然说过你是他的女人?”白绘肖讽刺的说道。
白绘肖明白蒋然的脾性,他对任何女人都一个样,留在身边的,也不会是他承认的女朋友。
夏末猛地站起来,“你!不可理喻。”夏末说完便转身走了,她也必须走了,留在这里会误事的。
夏末走后,白绘肖的的眼眸便暗淡了,原来,夏末还不知道连恒出事了,若是知道,若是夏末在她面前讽刺她是扫把星,她自己一定会默认的,不会像这般还击夏末,只会被夏末抨击的体无完肤。
白绘肖在夏末离开不久之后,便按了呼叫铃,她忍了好久,直到一切不可挽回时,她才护救。
伴随着匆匆忙忙的声音,医生护士将白绘肖围了起来,白绘肖痛的很,却依旧平平常的样子,前额酝满了汗珠,她却不言不语,安静祥和。
当白绘肖被推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她看到了连行,似乎连行皱着眉毛,有些紧张,白绘肖自嘲的勾起唇角,他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白绘肖这般想着,心里对这个孩子的愧疚便少了很多,只是那痛很揪心,让她整个人痉挛起来,她心里却得到了安慰,想着,这是孩子对她的惩罚,她可以不再有一丝内疚了。反正在她昏迷之前,她的心里一直充斥着这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