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绘肖挣扎在梦里,怎么也跑不到尽头,突然一双手抓住白绘肖,“你要离开我?”幽冥处连恒声音惊恐的问白绘肖。
白绘肖停下了脚步,她不要离开连恒。“不,我在你身边!”白绘肖站在连恒面前,很坚定。
“绘肖,你在干嘛?”突然前方传来声音,白绘肖看向前方,连恒在那里,一身休闲,简单大方,那件衬衣还是她给他买的,深灰色的。
白绘肖迷茫了,看向握着她手的连恒,这个连恒竟在慢慢破碎,变得狰狞起来。白绘肖愣在那里。
直到那个前方的连恒喊道,“快离开这里,我在这!”
连恒的话激醒了白绘肖,白绘肖死命的挣脱了那只手,向那个呼唤她的连恒跑去,身后有着恐怖的呐喊也呼啸,有鬼一般的惨烈吼声,白绘肖不去看后面,只是跑,去追那个一身白色西服的她的爱人。连恒一直在前方,不远的距离,她却怎么也追不上。
慢慢的从连恒的方向出现光亮,光明即将代替黑暗,白绘肖睁开了眼,她依旧在海里,她冻的身体僵硬,她在海里睁眼,眼睛被海水腐蚀的疼痛,但她却忘了闭眼,直到看到海水里的另一个身影,恍惚间白绘肖竟看到了连行的身影,还在梦里吗?
白绘肖被人抱了起来,温暖袭来,从她的身体里炸开的暖意,让她彻底放松,不再害怕那可怕的梦,沉浸在没有梦的睡眠里。
白绘肖醒的时候,只觉暖意袭来,有一双手在揉搓着她的背,又滑向她的腿,好似在她身上涂着什么液体。白绘肖觉得舒服,不想动,可是当那双手将液体涂向她的胸前时,她本能的睁开眼推开那双手。
她看到的是连行没有表情的面容,彼此竟然都没穿衣服,白绘肖吓得踡起身子,连行只是敛眉,没有说话,将药瓶扔到白绘肖面前。然后便走下了床。
白绘肖看着连行熟练得穿上衣服,一身黑色西服那般耀眼。
这是在一间酒店套房里,应该是没有开空调,但是相比那时的寒冷,现在真的很温暖了。
白绘肖咬着唇看向连行扔的那个药瓶,是防冻伤的,难道她真的掉到海里了?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她记不真切了。
除了胸前没被涂药膏,白绘肖的全身都被涂了药,没想到连行会为她做这些,她有些茫然,觉得这不像连行了。
“你……,我怎么会在这?”白绘肖弱弱的问,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一丝不挂的坐在连行面前,因为她早就被连行看遍了全身,早就被连行践踏的体无完肤。
连行听了白绘肖的话,侧头看向白绘肖,依旧没说话,自顾自的打了个领带,便走了出去。
白绘肖见连行走了,她便将药膏涂在身上,是不是涂了这个药,就不会有冻伤了?
白绘肖趴在床上,她在回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记得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她有连恒,好像还有,还有那个人的声音,她一直很讨厌的那个女人――肖晴。
她被冻的脑袋发木,想不了太多,好似她在海水里睁开了眼,她好像看到了连行,是梦吗?那为什么现在连行在她身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白绘肖除了觉得四肢有些酸疼,骨节有些僵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她躺在宽大的床上,很是满足的睡了,她竟然不怕连行了。
连行离开套房之后,便找了个雅座坐下,看着窗外的雪,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些什么。今天早上他开车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了白绘肖,就是觉得白绘肖有些不对劲,后来白绘肖魔愣了一般向马路走去,他便一直开着车跟着,他明明可以不去管白绘肖,他明明可以停下车去医院,可他还是耐着性子跟着白绘肖。
白绘肖在马路上好几次差点被车撞到,他竟然心揪的疼,他会害怕白绘肖受伤,连他自己都好奇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也伤害过她,可是就是不许别人动她。
有个货车倒车的时候差点压到白绘肖,连行想都没想就撞上了那辆货车,车主下车和他理论,他找了老李过来,自己的车也停在了那里,自己走下来跟上了白绘肖的脚步。
走了多久,真的好久,他只穿了一身西装,外面没套大衣,他却不在乎,一直跟着白绘肖。
当白绘肖走到海边对着海傻笑,伸手想抓什么的时候他略感心疼,当白绘肖掉了下去,沉入海里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次车祸,他想起的不是肖晴满身的血,而是肖晴旁边的白绘肖,蜷缩着身子,表情呆呆的,不像是害怕,更想是解脱。
连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那一幕,反正白绘肖沉入海底的时候他便回忆起这一幕,连行走了两步想看看白绘肖,可是大海已经将她埋没了,连行犹豫着退了回去,他想转头离去,可心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哥哥,你要做什么?”那是在那次车祸中,还不到十五岁的白绘肖看到连行抱起肖晴时,对连行很是严肃地说的一句话。
他能干什么,当然是送肖晴去医院,连行愣了愣,转头看向白绘肖,“千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连行留下这一句话,便抱着肖晴走了。
他突然想起当年的对话,连行停下脚步,握紧双拳,脱下了西服外套,便一头扎到了海里。
海里的白绘肖安静的悬浮着,像一条美丽的人鱼,长发散落着,被海水撑浮起来,美的那般迷人,让人心醉。
连行抱起白绘肖,明明海水已经很冷了,可身体触碰到白绘肖的那一刻,还是被白绘肖的体温冻到了,连行紧紧的抱着白绘肖游到了岸边,寒风瑟瑟,下起了雪,他都没有时间去思考,急忙抱着白绘肖跑了起来,冷冽的寒风吹来,冻的彻骨,在海水里没有这么冷。
连行拦了一辆车,不顾车主的反抗,将白绘肖塞到车里,连行也坐到了车里,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行拿起车主的手机,给老李打了个电话,便要求车主去最近的酒店。
车主本是不同意,车主本就没义务做这些。连行没说话,等了不到一分钟,车主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连行把手机给车主,“现在可以开车了吧!”
车主看着手机,上面的信息是银行卡信息,他的卡里多了十万块钱。车主愣愣的看着连行,自觉的启动车子,“您,您怎么知道我卡号的?”车主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拍电视一般,太神奇了,而且这两个人还这么好看。
“查你的手机查到的!”连行简单回了一句,又拿过车主的手机,给老李打过电话,让老李送药过去,还让老李把他丢在海边的衣服拾回来,不是心疼衣服,只是手机在衣服里,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在手机里。
连行在车上掐白绘肖的人中,想要掐醒白绘肖,因为白绘肖心跳和呼吸都在,所以连行确定白绘肖只是冻晕了。所以没去医院。
连行将白绘肖抱到酒店,不敢开空调,怕一冷一热时血管涨裂,害怕白绘肖出事。
连行在套房一直动来动去让自己身体恢复,直到觉得不冷了,觉得好像肌肉都暖了,他才脱掉衣服,等着老李送药。
刚刚被冻过,不宜洗澡,幸而药是特供的,是市场都买不到的好药,真的有防冻伤的功效。连行给自己涂完了又去弄白绘肖。
连行想了太长时间,直到服务生走过来,“先生,套房的酒水是否送过去?”服务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