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起来了雨,雨越来越大。凌晨二点,乔海艺才回来,她头发湿漉漉地,一脸的疲惫,我上前抱住她,然后把她抱在沙发上,她懒散地躺在沙发上。
亲爱的,怎么样?看上去情况不妙啊,我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着头发。她看我一眼,不想说话。我心想肯定凶手没抓到,案子没破。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鱼汤,这就给你热热去,我说。我就这厨房里忙碌着,就听乔海艺大声地说,破了,破了。
我端着鱼汤出来,问,真得破了吗?
乔海艺靠着沙发有气无力地说,破了,要是破了就好了。
好啊,这案子没破,人都快成精神病了,我说。我心里暗暗笑,这案子没破,乔海艺的处女身让我破了。
先喝一下鱼汤,然后给我说说情况。
乔海艺说,凶手又杀人了,但不是在红树林那个小桥上。
在哪?是不是在咖啡馆那个楼下?我问。
什么咖啡馆?
就是上次我和你去的那个咖啡馆,今天下午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不是的,在桥上,凶手在天桥上把人杀了,乔海艺说,我们在红树林那里守候到十点半,接到报警说,有人在解放西路的天桥上被杀,我们抽了一部分人过去,我也去了。那个天桥你也知道离红树林不远,也就是五六分钟的车程。被害人为男性,年龄有五十岁左右,穿着雨衣,身上中了好几刀,人是靠在栏杆上的。现场勘查,被害人倒在桥上后,凶手把他拖起斜靠在栏杆上,雨衣帽子遮住了脸,凶手杀人的时间大约在十点十五分到十点二十分之间,我们是十点三十七分赶到现场的,这时候凶手刚离去没多久。
凶手在现场画画了吗?我问。
没有,这我也感觉很奇怪,乔海艺说。
那你们怎么能证明是那个连环凶手案呢?
法医仔细察看了尸体,发现刀伤和两年前的刀伤一致,乔海艺说,你说下午跳楼的那个年轻人,我们另一组人去调查了,据目击人说,这个男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先去洗澡吧,明天再说吧,我说。乔海艺去了洗澡间。我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想,凶手会不会还返回杀人现场呢?上一次海边杀人,凶手就返回了现场。我突然觉得凶手返回杀人现场的可能性太大了,我甚至感觉凶手一定会返回的,这个感觉太强烈了。我琢磨着要不要给乔海艺说呢,如果对她说,她肯定要返回现场,见不到凶手的话,她会守候到天亮。我决定不对她说。
乔海艺真得累了,倒在床上,她在我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我决定去现场看一看。我悄悄地拿起车钥匙,发动了车子,朝那个天桥开去。
雨水这时候小了很多。外面的霓虹灯分外地明亮,似乎被雨水洗亮的,快到天桥的时候,我把车速放慢,我看到桥上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他抬头朝斜前方向看着,我把车一点点地放慢,离这座桥大约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了,这时候,他低头看见了我的车子,他的脸庞很模糊,但我感觉他漆黑脸庞上的目光是犀利和冰冷的。我不由停下了车。
他就是凶手,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车子,我估计他也很难看清楚我的模样。我摸了摸口袋,我想掏手机给乔海艺打电话,该死,出门的时候手机忘带了。该怎么办呢?我下车去追他,他身上肯定带着匕首,而我手无寸铁。或者下车,走上天桥看看他的模样,现在看来有些不可能了,凶手这会肯定把我当警察了。
但我决定还是下车,冒一下险,看看能不能离他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