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铭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医院,全身多处缠满了绷带,两只鼻孔也塞满了棉花,鼻子不通气,说起话来有点娘娘腔。苏小漠又是给他洗脸,又是洗衣服,还得按时给他喂饭,总之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可能对刘岳铭来说,新的一年里,最快乐幸福的事情,应该就是住院的这段日子吧!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刘岳铭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阳光,所有的伤痛在充满活力的阳光下逐渐康复,苏小漠端着一碗稀饭坐在了床边,用勺子搅了几下,盛了一点出来,搭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往刘岳铭的嘴边递去:“小心烫。”
刘岳铭害羞的看了看苏小漠,刚想张嘴,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刘苏二人都应声向外望去,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哭的一塌糊涂。刘苏二人面面相觑,刘心想:“我住院的事情只有苏小漠知道啊,颜雪怎么会知道呢?大家都是好朋友,可能是小漠告诉她的吧。
苏心中也很纳闷,怎么来者会是颜雪呢?难道是刘岳铭告诉她的?没道理啊,那为什么只告诉颜雪一人,而不告诉他的那帮哥们呢?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在校外打架斗殴的事情有必要跟班长说一下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刘岳铭向苏小漠使了个眼色,她赶紧放下碗勺,跑过去请颜雪进来,颜雪擦了擦眼泪,缓缓的坐在了床边,扫量了一遍木乃伊般的刘岳铭,双手握住他受伤的胳膊,放声嚎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刘岳铭的伤势也基本痊愈了,新的一学期也紧张的进行着,学校的生活虽然是千篇一律,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也给乏味的时期增添了不少色彩。转眼之瞬,时光飞逝,春去夏至。
放暑假了,刘岳铭在宿舍匆忙的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刘家沟。李尚华坐在床沿,抱着吉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弹着;瞥了一眼刘岳铭:“哎,我说阿铭,你今天就打算回家啊?今天可是全省大放假,长途汽车都爆满的,根本没法买着车票,还是陪我在城里玩几天再回去吧?”
刘岳铭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没事,我约了王坤他们去我家乡玩儿几天,所以就包了一辆车,今天能回去。”
李尚华懒洋洋的说:“去你的家乡?还玩?穷山恶水有什么好玩的啊?还不如在城里待着潇洒。”
“呵呵,我那儿不叫穷山恶水,叫青山绿水,比你们城里的钢筋混凝土森林好多了。”
“好吧好吧,那就让我沉沦在纸醉金迷的城里生活吧!不过,你刚才说约了王坤他们,还有谁啊?”
“噢,我约了王坤,苏小漠,还有颜雪。”
李尚华一听,眼珠子一转,就把怀中的吉他扔在了一边:“哎,我说刘岳铭,作为一个寝室的好舍友,你是不是应该邀请我这个城腻子去乡村体验一下什么是正真的生活,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作为一个学校的好同学,你是不是应该邀请我去你那原生态的宏伟山河,让我体验什么是苦尽甘来;作为好朋友,好哥们,你是不是更应该邀请我去参观你那美丽的家乡,让我知道这世上仅有的青山绿水……”
不知道李尚华是从那学的这套演讲词,说的是慷慨激昂,抑扬顿挫。不过刘岳铭对李尚华的这般油嘴滑舌早就习以为常了:“行了行了,你就别耍嘴皮子了,刚才还说城里比乡下好呢,这会儿立马就变卦了啊?如果你这边真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跟我们一起去玩几天吧!”
李尚华见刘岳铭同意了,兴奋不已,赶紧下床来帮刘岳铭收拾行李。
车子在飞速行驶,把车窗外的繁华都市狠狠的甩在了后面,车上的一帮人是有说有笑,只有颜雪沉默不语,她看了看李尚华,又看了看刘岳铭,上次在酒吧李尚华做的事让她很尴尬,所以她讨厌见到李尚华,但又看在是刘岳铭的面子上,她只好忍气吞声。
车子到达新镇时,天已落幕,已是傍晚时分,除了刘岳铭,其他人都是头一次坐船,这里的船可不是轮船,而是用桨划的小舟;几个人站在小船上摇摇晃晃,划船的桨时不时溅起水花落到身上,吓的一帮人是尖叫声连连。
当天晚上,刘岳铭的母亲李凤就包了一顿饺子,来招呼他的同学们。
来到刘家沟,必去的地方就是峡畔山了,第二天,刘岳铭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他曾经的山寨。苍山如海,残阳似血,山上的一切美丽如画,鸟语花香,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是格外清新。苏小漠路过一棵大柳树,抬头一看,有一个鸟窝,可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三下两下就到爬树上去了,她好奇的把脑袋向鸟窝探去,发现几只没长毛的雏,正张大嘴巴叽叽喳喳的拼命叫着,应该是在呼唤鸟妈妈的归来,苏小漠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又发现,几只小鸟中间有一颗未孵化的鸟蛋,蛋上长满了许多黑色的斑点,她好奇的问刘岳铭:“阿铭,这颗有黑色斑点的蛋为什么没有孵出小鸟啊?”
刘岳铭说:“这颗蛋里面的小鸟生病了,也可能已经死了,只是鸟妈妈不愿意放弃它,还把它继续留在家里,希望有一天它能够破壳而出,在天空中翱翔;也可能是鸟蛋里面的小鸟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就算是破壳而出,也是时日不多,它不愿让亲人们为它伤心难过,索性,永不破壳,就把自己永久的封存在壳里,给亲人留一点希望,留一点念想。”